回乡二十日，心情复杂

回乡二十日，记一下。

原计划在家呆一周，初四初五就回汉的。现在，不好说了。

再呆一周，两周，三周，都有可能。

腊月二十七离开之时，武汉，至少我所在的武昌在我看来并非危城。但是，现在，是漩涡的中心。

我不在武汉，但心系之。

网络上各种消息，各种视频，各种猜测，谣言与真相，总是挟裹在一起，然后，各种魔幻现实主义。

我在乡村，离武汉一百多公里，但也一样的，各种紧张、慌乱、不安、惶恐——腊月二十九和两个弟弟一起去镇上采办年货，街上人来人往，戴口罩的人不多，下午再去时，戴口罩的人多了。药店里有人开始排队买口罩。

我觉得有些紧张。

三十那天，我们都没有上街，父亲倒是去了一趟，买我们初一去舅舅家拜年要送的礼物。他说街上人不多。

初一一早，我们去了公墓祭奠爷爷奶奶，回家后拿了昨天父亲采买的东西，一起去舅舅家。大弟的车在前面，他中途返回，原来，村道通往公路的桥头挡了一辆拖拉机，我们的车不能过了。

我们从镇上倒是穿了过去，去了几里地外的舅舅家。

三个舅舅，大舅家的大表弟一家在武汉，没有回来。

二表弟和弟媳被隔在了仙桃，他们因为店里的生意要处理，回家时晚了一步，在干驿那里被堵住，不得不原路返回，而他们的两个孩子在当天上午一早跟他们的小叔叔一起回了老家。

“连作业本都没有带。”大舅说。那两孩子各自拿着手机在玩。

大舅家的老三是一个人回的家，席间，他的一个发小来给我们敬酒，他是在乌鲁木齐做生意，开车穿越了大半个中国回来过年的。

他说，还好，幸运的是在省内的高速封闭前，他回到了家。

二舅家两个孩子，儿子一家都在昆山过年，女儿在武汉婆家过年。

三舅家，表弟一家从昆山回来的，弟媳妇在厨房里忙着做菜，她的厨艺相当不错。

三舅的女儿，我最小的那个表妹，长得我已经不认识了，我记忆中的她还是一个小娃娃，现在，她的孩子都上小学了。她嫁到江西，那个妹夫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

舅舅和舅妈们都老了，我妈和他们在一起聊天，我过去坐下来，听大舅讲我的大表弟开车带他们去杭州旅游的经历，他很开心。

二舅妈讲到女儿婆家那边有一个能干的姑姐，特别帮衬弟弟一家。舅妈讲到这里也很开心。

吃过中饭后赶紧回家，怕的是如果路口都被堵着连自己家也回不了了。

而这次出行，算得上是一次冒险。因为第二天，据说连从镇上穿越的那条路也被堵上了。

也就意味着，所有的乡村公路几乎封闭了。

大家就在自己家静静地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