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允礽第二次被废及徒劳的复立活动 |
允礽复位之后,照旧纠集党羽,侵犯康熙的权力。在他的周围集结了包括步军统领讬合齐,兵部尚书耿额,刑部尚书齐世武,都统鄂缮、迓图,副都统悟礼等一批实权人物。当时的朝臣在皇帝与太子之间很难相处,若从太子,皇帝不乐意,立时可以致祸;若从皇帝,怕将来太子惩罚,因此产生“两处总是一死” 的不安情绪。
康熙为巩固自己的帝位和稳定朝臣,五十年(1711)十月开始审判讬合齐等太子党人。五十一年(1712)四月指责允礽结党,“尤属无耻之甚” ,九月拘执之,十月宣布允礽罪状:“是非莫辨,大失人心”,“饮食服御陈设等物,较之于朕,殆有倍之”,鉴于他的过恶“断非能改”,决定再行废黜。
允礽遭圈禁后心犹不甘,谋复皇太子地位,遂发生“矾书案件”。康熙五十四年(1715)四月,厄鲁特蒙古策旺阿拉布坦骚扰哈密,康熙遣将征讨。允礽很快获知此事,亲自使用矾水写字,通过医生贺孟頫与正红旗满洲都统普奇通信,希望他保举自己为大将军,企图以出征恢复旧日的太子地位。允礽又因哲布尊丹巴说过他“灾星未脱”的话,打听这位活佛何时来京,以便询问自己前程。事情很快被揭发,康熙将贺孟頫处斩,拘禁普奇,使得允礽枉费了心机。
朝中大臣主动为允礽进行再次复位活动的亦颇有人。康熙五十六年(1717)五月,王掞密疏请立储君。王掞身居大学士,他的祖父王锡爵为明朝万历时大学士,康熙曾因王掞赐王锡爵“懋勷贻范”的匾额。王掞对康熙感恩图报,决心效法他的祖父“争国本”,做“天下第一事” ,向康熙密陈建立太子的重要:“伏愿皇上深念国本之重,察德慧福泽之所钟,念困心衡虑之已久,手颁诏谕,早定储位,则宗社幸甚,臣民幸甚” 。王掞虽未明言复立允礽为太子,实际是要立嫡长,要允礽复位。因此弘旺就直截了当地说“王掞奏保皇太子” 。同年十一月,康熙有病,监察御史陈嘉猷等八人亦以建储为请。康熙为此告诉臣僚,他不会忘记立太子的大事。康熙又说众人奏请立太子以“分理”,但“天下之事,岂可分理乎?” 显然,康熙怕大权旁落而不愿立太子。于是诸臣为允礽复立所进行的活动,又一次遭到失败。
康熙五十七年(1718),又有翰林院检讨朱天保在他的父亲、原兵部侍郎朱都讷的支持下,上书请复立允礽为太子,他说允礽原本“仁孝”,现今“圣而亦圣,贤而亦贤”,堪为太子; 又引汉武帝废戾太子的事为鉴戒,说“储位重大,未可移置如棋,恐有藩臣傍为觊觎,则天家骨肉之祸,有不可胜言者” 。康熙认为朱天保取媚于允礽,“希图侥倖取大富贵” ,将之处斩。这给谋复允礽储位的势力一个重大打击。
康熙六十年(1721),是康熙登基一甲子大庆,王掞再一次借机请立太子,“操守清廉,才能优长” 的监察御史陶彝联络同僚十二人亦请求早定储位。康熙大为恼怒,指责大学士与御史等结党希荣,初欲置他们于死地,后来罚他们到西北军前效力(王掞以年老命其子往代)。
康熙绝无意于再立允礽为太子,他手书谕诸大臣,说“二阿哥两次册立为皇太子,教训数十年不能成就,朕为宗社及朕身计,故严行禁锢,所以不杀者,恐如汉武帝之后悔,致后人滋其口舌也。朕并无可悔之处,见今时常遣人存问,赍赐佳物,其子朕为抚养,凡此皆为父子之私情,不能自已,所谓姑息之爱也,人何得以此生疑耶!” 不难看出,允礽自二次被废之后,复立已经无望,此后康熙诸子虽也同允礽有一定矛盾,然而是各自谋取储位,不是夺嫡的性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