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转达陈捷先教授对韦先生的怀念。他在加拿大给我打电话,要我转达他对韦先生纪念会的支持,因远隔重洋不能到会,但深深怀念老友,若有敬献仪式,让我给他代办。
我对韦先生,抱持亦师亦友态度。师,学习他著述;友,承蒙他不弃,以朋友对待。今天纪念他,深深懂得他的学术遗产丰厚,我感到他才华横溢,治学勤奋执著,终身不渝,留下大量的传世之作;他为人热情友善。现仅就阅读他的著作和与他的交往,谈点感受。
韦先生《明代黄册制度》出版,我立即购买,对第一章反复阅读,作出笔记。对南京后湖黄册档案库的介绍,尤令我佩服,当时想看历史档案而不可能,既向往又颇感神秘。80年代前期,我写《清史史料学初稿》的档案史料一章,阅读韦先生《中国档案史稿》《明清史研究与明清档案》,这时我已读过不少清代档案,与韦先生的档案史总论结合起来,提高分析能力,并将他的著作列入参考文献。韦先生惠赐的《张居正和明代中后期政局》宏著,亦不时拜读,予以利用,徐泓教授序言评论云:该书“可以说自有为张居正立传以来最深入、最公正、最能‘美恶不掩,各从其实’的巨著”,给予了高度评价,可见韦先生学术建树,永垂不朽。韦先生关注社会健康发展,撰著散文集,尤让我佩服不已。
与韦先生的过从,始于1980年南开大学召开的国际明清史学术研讨会,而后在多种场合聚会,畅叙。1989年韦先生惠赐《明清史辨析》,签名题曰“敬赠”,我内心深为不安,亦见他谦逊为人。20世纪末大连清史学术研讨会,韦先生、王思治教授我们三人同游大连海滨和俄罗斯风情区,交谈、合影。2002年,我们在桂林开会,在去阳朔游船上一路畅谈。韦先生、陈捷先教授和我得知,香港凤凰卫视记者刘海若在北京安定医院治疗,我们三人联名打电报给乃父、台湾“中研院”近史所、军事史专家刘教授表示慰问,由我去邮局拍发。
1996年,韦先生在台北政治大学讲学,我亦去作一次演讲,与韦先生同住在该校宾馆的一个单元。韦先生将预备的水果让我吃,告知我许多学术信息,共同赴刘教授宴请,我离开时让我带钱给他在中国人民大学的同事,为住房交费。2003年陈捷先教授在台湾主持召开清史研讨会,因韦先生和我不是公派去的,陈教授给我们特别关照,韦先生对友情甚为感动,令我认识到他是性情中人,为人直率、坦诚。1998年柏桦教授主编《王钟翰教授八十五暨韦庆远教授七十华诞学术论文集》,我以小文《简述族谱中清代人物传记史料》,表示祝贺、拜寿。
我想,对学者,最好的纪念是认真研读他的著作,让他在我国的文化建设中继续发挥作用。今日缅怀韦先生,让我们持续更好地学习他的著作。
(2010年5月10日写于羊城,为出席广东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韦庆远纪念会发言。载李庆新主编《师凿精神记忆与传习——韦庆远先生诞辰九十周年纪念文集》,科学出版社,20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