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底,陶昌笼养大毛蟹达到了十七笼。农历八月底就可以卖给蟹贩子,陶昌似看到笼里大毛蟹变成了金龟排成一长溜向他爬来。
遗憾的是那只蟹王始终没有捕捉到。重阳节一过。陶昌带着芦花到了这条深沟边,陶昌下水摸鱼捕虾捉蟹,芦花岸上收篓。
陶昌终于找到蟹王洞。几经努力把蟹王揪出了洞。用手掂了掂足有一斤多重。只是蟹王有气无力全没有该有的凶霸样。耸着脑袋好象没睡醒。
陶昌仔细看,蟹王原来快要蜕壳。蟹王八只长腿肌肉胀鼓鼓地快要把腿壳绷裂,蟹黄饱满得把蟹壳顶离了身体些许,只差一线蟹壳就要顶离蟹身了。按老人们讲这样的一只蟹王堪比一支百年老山野人参。
陶昌和芦花兴高采烈地走上回家路。刚上宽田埂,听得一声大喝:“小子,这里到草棚镇还有多远。”
芦花一看来人吓得浑身哆嗉。四个大汉全穿着黑色对襟小袿,手里拿着刀或铁棍。为首一人脸上一条刀疤深入骨头十分恐怖。芦花赶紧往陶昌身后躲去。
陶昌踏前一步把妹妹护在身后,抬手往镇方向一指。
刀疤脸身后一名手臂上刺着条青龙的汉子看着陶昌手中竹篓喝道:“小子,篓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拿来给老子瞧瞧。”
刀疤脸直接抢过竹篓一看哈哈大笑道:“这就是东方都市人说的什么老毛蟹,东方都市大饭店里据说只有有钱人才吃得起,今天我们兄弟有口福了,拿去晚上当下酒菜。”
陶昌拉着竹篓子不放,刀疤脸一巴掌抽来,陶昌整个人飞起来落在水田里。竹篓被扯成两半,鱼蟹全落在了田埂上。芦花看到蟹王也落在田埂上,伸手就去捉蟹王。刀疤脸右脚对准芦花抓着蟹王的手狠狠踩下,蟹王变成一团蟹酱糊,芦花右手瞬间红肿象大馒头。痛得她惨叫起来。
刀疤脸向芦花看去,狂笑道:“原来是个俊妹子,老子喜欢。”
刀疤脸如老鹰抓小鸡把芦花抓在了手里。
陶昌看到妹妹危险,奋不顾身从水田站起向刀疤脸扑去,四人中老三挡住陶昌。手中一把小刀玩得滴溜溜转。陶昌再向前冲只怕喉咙上马上被老三小刀穿个血窟洞。
陶昌盯着老三右手,在老三眼睛看向刀疤脸分心时扑上去双手抓着老三持刀右手,张嘴就咬牙齿一合之下生生咬断了老三持刀食指。然后扑向刀疤脸。
陶昌知道自己不是刀疤脸对手,急中生智两手从水田里抓起两坨烂浓泥,就往刀疤脸上拍去。刀疤脸心思全放在眼前白花花一坨上,连老三惨叫声都没听到,陶昌两坨烂浓泥拍在他脸上,刀疤脸眼睛鼻子嘴巴全被糊住。眼不能视呼吸不畅,下意识放开了芦花。
陶昌没想到两坨烂湿泥竟让刀疤脸放开了妹妹,想也不想扛起芦花就往水田里逃。
刀疤脸另两个同伙开始看到陶昌冲过去时也没在意,这小子冲上去救妹妹那是自己送给刀疤脸虐。直到陶昌扛着芦花逃跑,才省悟过来赶紧追。
陶昌扛着妹妹从水田里跑到对面田埂,两腿发软全身无力,放下芦花一屁股坐下才胆战心惊地回头望去,突然哈哈大笑。陶昌嘴唇上还沾着老三断指鲜血,笑时面目恐怖。
芦花瘫软在田埂上看到哥哥裂嘴恐怖大笑。吓得哭了起来。陶昌对芦花説道:“哥哥没什么事,我笑这些恶汉狼狈样。”
当先追来两个恶汉不知江海岛水田於泥之深,两人跳入水田时使足了劲,两条腿深深陷入烂泥中。因跳下时姿势力量呈前扑状,一头栽进了泥水里正在喝泥浆水。
陶昌胆子顿壮,看到妹妹还没有力气跑路,于是也不急着逃命,伸出右手中指朝两个恶汉叫道:“孙子,有本事快点追啊,你爷爷我等着你们追,来咬我啊。”
两个恶汉费了好大劲才站了起来,赶紧抹去脸上泥浆,这才又跨出一步,虽然没有绊倒但费了很大劲。狼狈不堪又十分滑稽。
刀疤脸已把脸上烂泥洗净,看到陶昌晃中指,暴跳如雷地吼道:“追,一定要把这小子做了,不然我们兄弟四人就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断指老三嗷嗷着也跳下水田追了过来。老三食指断了小刀儿是玩不成了,在江湖上吃血泡饭的人,最拿戏小刀玩不成了,比要了他命还难过。老三吼叫道:“我要把他十指一截截切下,再把他十个脚指头切下,要他生不如死。”
陶昌看到四个恶汉气势汹汹心里虚了,赶紧对芦花道:“你朝张家港方向逃,我引他们到南大堤方向去。”说着把芦花一推自己仍留在了水沟岸上。
陶昌看着刀疤脸几人离自己只有十多米时,才转身跳进身后芦苇水沟,爬到对岸又穿过一块水田上了田埂。这才返身看后面情况。这一看吓出一身冷汗,芦花躲在刀疤脸他们站立的这条水沟岸上不远,正看着自己。她藏身虽有芦苇遮挡,但刀疤脸他们只要转过头一看就能发现。那时谁也救不了她。也把陶昌拖入了欲逃不能逃的境地。
陶昌急中生智,对刀疤脸等人再次伸出中指摇晃着,大声吼道:“芦花,你要是想让哥哥死在他们手里,你就不用跑。要是让哥哥活下来,你逃得越快越远越好。”
陶昌知道刀疤脸等人听不懂江海本地话,直接用土话吼芦花快逃。
刀疤脸等人果然听不懂陶昌吼什么,看着陶昌眼睛盯着他们大声吼叫,竖着中指不停地朝他们摇晃着,气得七窍生烟,争先恐后跳进水田朝陶昌追来。
陶昌吸引了刀疤脸等人注意力,朝芦花躲藏地方反方向沿田埂猛跑。刀疤脸等人看到陶昌不从水田里逃命,心中大喜,心想这小子一定吓昏了头不知道怎么逃命了。
陶昌这一程拼命逃跑不知不觉逃到了南大堤,加劲冲上了大堤上。
陶昌原是打主意往堤外沙滩上逃,想来刀疤脸几人是旱鸭子,沙滩上有芦苇港叉应该能逃出生天。上了大堤一看那有什么沙滩芦苇,滔天波浪向西席卷而去。水面巨大旋涡一个接一个把水面飘浮物吞噬无踪。陶昌这才想到今天是农历八月十六日,一年中最大潮水
刀疤脸四人冲上大堤看到这情况,哈哈大笑指着陶昌骂道:“小子看你往那里逃,老子今天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知道马王爷长几个眼。”
陶昌知道落到刀疤脸手上,那是真正不得好死。现在自己只有跳江海一条路,跳下去或许会死,但总比被刀疤脸折磨惨死来得好。毫不犹豫地跳进大潮中。
四恶汉看陶昌跳入江海水中随波逐流被冲向江心,不由呆了。这小子还真有血性。但很快发现陶昌并没有沉下水底,两手狗扒式划着水,随波逐流划出去几十米还没沉。不由恨恨地骂道:“还是被这小子逃脱了。”
断指老三咬牙切齿地吼道:“我们沿堤向西追,这小子在大潮里划不了多长时间,一定会扒上岸。只要他靠岸就逮住他,弄死他。”
几人一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一起沿着大堤往西追去。追去一程,刀疤脸哈哈大笑着拍手大叫道:“沉了沉了,这小子沉尸江底喂鱼了。”
其他三个恶汉看到一个特大旋涡把陶昌卷入了水底,断指老三望着江面很久很多久不见陶昌浮出来,不解恨地骂道:“便宜了这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