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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高级市场与城镇发展

近代城市发展的基础是商业贸易,城市是商品的集散地,转运贸易是城市发展的重要条件,由城市经济组成的网络,成为联系各地市场的中心。这些中心又可分为商业性城镇(地区城市)、集散市场(区域城市)和多功能高级市场(中心城市)等。应该指出,一般来说集散市场较商业性城镇规模要大,但两者的区别并不在规模大小,而是其市场的功能。一些较小的集镇仍可起到集散市场的作用,亦有不少城镇具有两种市场的功能。

(一)商业性城镇

清代商品性农业发展以及随之兴起的家庭手工业、手工作坊等促进了城镇的勃兴与繁荣,城镇日益成为农村和初级市场同区域城市、中心城市、国内各地区市场联系的纽带。有些大镇已逐渐发展成为附近几个市镇的商品流通中心,初步突破了地方性狭小市场的格局。如郫县县市“赶集日,县境商贾咸至,他县如成都、新都之商亦至,交易之金,或数十万,或数万,或数千”。 这些城镇贸易货物种类繁多、商品流通量大、货源广泛充足,可谓“百货丛集”。市内一般分有规模、数量不一的大市和小市。如崇庆县市“商贾云集,百货列肆”,城内东西南北街均有市。五显庙为茧市;火神庙一带为柴市。另外还有米市、木材市、小春市、炭草市、麻布市、烟市、麻市、杂货市、白布市、甘蔗市等。 在比较偏僻的南溪县,城内各专门市场均按街道分布,有粮食、菜、烟、布、炭等各类小市10余个。

市场的扩大是交易兴旺的结果,合州县城“历为繁盛区域,水陆骈集,人烟辐辏,日日为市”。特别是5月新丝、小麦、油菜、豆等出产后,城内“操物贾者,为交易者,肩有担,手有提”,“拥挤不通”,各“茶房酒肆,生理一旺”。 广安城在光绪年间有“铺户居民三千余,街道十八,鱼盐、珠翠、棉布、锦帛、米谷珍错,百货毕集,人称小渝城焉”。 川北的南充县城“迄清末世,渐臻繁盛,工商勃兴,人物萃集,毕屋栉比,珍货云屯,内外城间已无隙地”。 蓬溪县的周口镇由于商业发达,到清末时已是“人烟稠密,计已二千余家,商业贸易甲于州城”。 一些边区城镇也逐渐发展,如雷波城“商贾云集,云、桂、两湖、豫、粤之民,亦群趋此间贩卖货物”。到民国时城内居民已有两千余户,商业交易热闹非常,“世有小成都之称”。

商业性城镇既有一定区域内商品集散的功能,又有满足周围小生产者对市场经常性的要求的功能,并对附近的市场有一定的支配力。无论从城区规模、商品流通规模大小、交易种类、市民阶层结构来看,它们都是集市发展的高级形式,是农村商品生产和商品流通的集聚点,起着分解自然经济的作用。

(二)集散市场

集散市场往往在省际地区,或是重要的交通枢纽。处川陕要道的广元为陕甘药材的集散市场,陕西的药材由广元转销外省,甘肃的麝香也多在此交易。泸州是自流井、犍为和沱江沿岸等地盐的集散地,因而发展甚快,其交易之巨,在长江上游除重庆外,“无能及之者”。 赵家渡则为川西平原和沱江流域许多州县货物的集散地,川西德阳、汉州等地的大米,什邡、新都、郫县的烟叶,川北潼川的蚕丝,沱江中下游资州、内江等地的蔗糖,温江、江津、泸州等地的杂货,皆运此再转销他处。灌县城是沟通川西平原与川北山区贸易交通的枢纽,为山货、药材、皮毛以及大宗农副产品的集散地,“城内外廛肆罗列,有银号数家,东街尤百货骈阗,商贾麇集,以贩运药材、羊毛者特多,行销渝、宜、汉、沪”。

一些省际地区的州县城镇,虽规模不大,但仍具有集散市场的功能。如地处川陕边境的城口厅“百工匠艺多别省别邑之人,商贾亦多外来,以棉花布帛杂货于市场,与四乡居民交易,复贩卖药材、茶叶、香菇、木耳、椒蜜、猪牛等物往各省发卖”。 邻近湘黔的彭水也是“舟楫往来,商贾辐辏,百货云集,并与楚、黔、闽、粤、江右等省俱通商贩焉”。

(三)多功能高级市场

一些城市由于历史的原因或其所处的重要位置,逐渐发展成为具有多种功能的高级市场,并逐渐因商业的繁荣发展而成为大都市,这种市场往往数量少而作用大。处于长江与嘉陵江交汇点的重庆和川西平原的成都就是这样的城市,它们既是巨大的消费市场,又是重要的商业中心、集散市场和转运市场。

重庆是清代长江上游重要的商业和货物集散中心,近代以后由于对外贸易的开辟,进一步刺激了重庆商业的发展。例如重庆的山货业便起了巨大变化。开埠前的山货原由药材字号附带经营,并未独立成帮,间有经营牛皮渣滓加工的胶帮附带运销牛羊皮出省,亦有经销洋货的广帮贩运生猪鬃加工后出口,均属小本经营,品种不多,数量有限。1890年代初,山货出口品种和数量急剧上升,由原来的猪鬃、牛羊皮等数种迅速增加到30余种。到清末民初时,除已有洋行10余家外,重庆专营山货的字号亦发展到10余家,中路商20~30家,行栈10余家。

19世纪末重庆已成为洋货输入西南的转口地。进口的洋布均从重庆再远销到上游各地大中城市,如成都、嘉定、叙府、绵州、南充等地,并逐步向云贵浸销。以经营洋布为业的重庆布匹字号随之大为发展,广货铺也应运而生,大小水客经常云集重庆。布匹字号也由从汉口进货改为从上海进货,独资经营者也逐渐增多。光绪中重庆布匹字号约有60家,甲午战后各种洋布充斥市场,重庆作为洋布西南转运枢纽的作用也更为突出。那些获得大利的各州县水客,转而在重庆开设字号,光宣年间布匹字号已增至90家左右。

在商业活动中,重庆各行业形成了各类组织严密、环环相扣的交易系统,出现了从事商业活动的各种层次的人物,他们在商业活动中所起的作用相异,得到的商业利润也不同,但他们各自构成了商业活动中不可取代的一环。各种经纪人、中路、洋行和字号,都是城市贸易的流通媒介,起着中间商的作用。由于卖与买的双方能够直接与中间商进行交易,所以中间商的出现可以减少或割断生产者间的直接联系。这样方便了交换,缩短了交易的距离与时间,从而把复杂的交易活动简化了,同时也就扩大了交易的规模。

在近代,成都是长江上游除重庆之外的商业活动的交结点,“货物充牣,民户殷繁。自甘肃至云南,自岷江至西藏,其间数千里内,林总者流,咸来懋迁取给”。与重庆不同的是,直至19世纪末成都受洋货的冲击还较小,土货的交易仍居主要地位。1897年法国人马尼爱游历成都时记述,“洋货甚希,各物皆中国自制。而细考之下,似有来自欧洲者,但大半挂日本牌记。出口货有丝绸、布匹两项,物既粗劣,价反加昂,惟耐久经用,行销故广。不特销于四川,即毗邻各省,亦争相购致也。销路之远,可至广西、云南,及于北沂各埠”。像草帽、药材等土货都在成都聚集并大量出口,“能在各通商口觅得西国主顾,装船后运赴汉口,以达上海”。如法国某洋行将草帽“发行欧洲,岁约数千余包也”,各种草药“尤以成都为荟萃处”。 guPVhRM1Ct3z31WfYgBmaDNICA7rjlx+ntuKm6G/Wj6iRGu4UNT5IxqnOuzjyD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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