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学家把哺乳纲分为几个目。其中之首当属灵长目,包括狐猴、猴子、猿和人。这一分类最初是基于生理上的相似,没有考虑精神特点。
如今,灵长目的历史在地理记录中是很难解析的。其中的大部分动物像狐猴和猴子那样生活在森林中,或者和狒狒一样生活在贫瘠的岩石地带。它们的遗体很少被水淹没或被沉积物覆盖,大部分灵长目的数量不多,因此它们的化石不像马和骆驼的祖先的化石那样数量众多。然而我们知道,在新生代早期约四千万年前出现了原始猴和类狐猴动物,它们的大脑不发达,不像后代那样特点鲜明。
新生代中期世界的夏天终于结束了,地球再度进入冰期。在此之前还有另外两个漫长的夏天,分别发生在石炭纪和爬行动物的时代。世界变冷,回暖,然后再次变冷。在过去的温暖时期,河马在茂盛的亚热带植被间打滚,拥有着利剑般牙齿的庞大的老虎——剑齿虎曾经捕猎的地方如今成为弗利特街记者们的往返之地。之后的时代越来越荒凉。很多物种灭绝了。适应了寒冷气候的长毛犀牛、大象的长毛远亲猛犸象、北极麝牛和驯鹿曾在此期间生活过。在随后的几个世纪中,象征着酷寒和死亡的北极冰冠逐渐南移,几乎抵达英国的泰晤士河和美国的俄亥俄州。曾有过几千年的回暖期,之后则是更加剧烈的寒冷。
地理学家把这段严寒期分为4次冰川期,并把其中的间隔期称为间冰期。如今我们生活的世界仍然受这段严寒期的影响而贫困潦倒,伤痕累累。第一次冰川期降临在60万年前,第四次冰川期在5万年前达到鼎盛。正是在这场世界范围的漫长寒冬里,最早的类人出现了。
新生代中期已出现了几种具有类人的下巴和腿骨等特征的猿,然而只有接近冰川期才能发现可称作“类人”的生物的痕迹。这些痕迹不是遗骨,而是器具。我们在欧洲这段时期(50万~100万年之间)的沉积物里发现了被刻意凿磨过的燧石和石块,一些巧手的生物用这些石块锋利的边缘进行捶打、刮擦和战斗。这些石块被称作“原始石器”(黎明石)。在欧洲我们没有发现制造这些工具的生物的遗骨或其他遗骸,只发现了工具本身。根据已知的情况,我们推测这种生物可能根本不是人类,而是聪明的猴子。不过,在爪哇岛的特里尼尔,我们在这一时期的沉积物里发现了一种猿人的颅骨、牙齿和骨头,它的颅骨比现存猿类的颅骨更大,并且可能直立行走。这种生物被称为爪哇直立猿人,它的一小堆遗骨为我们想象和探寻原始石器的制造者提供了仅有的帮助。
直到我们挖掘到存在了25万年的沙时,才在其中发现了亚人的其他遗骸。然而工具却有很多,顺着记录看下去便会发现工具的数量在稳定增长。这些工具不再是粗糙的原始石器,而是带有一定制作技巧的像模像样的工具。并且它们比后来真正的人类制作的类似的工具大很多。随后在海德堡的一个沙坑里发现了一块类人的颚骨,这是一块粗糙的颚骨,没有下巴,比人类的颚骨更重也更窄,因此这种生物的舌头不大可能活动自如或用于说话。科学家从颌骨的强度推测出这种生物体重大,外表与人相似,可能拥有巨大的四肢和手,身上可能覆盖着厚厚的毛发,并将其命名为海德堡人。
我认为这块颚骨是对人类的好奇心的最大的折磨。看着它就像是透过一面破碎的玻璃看向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撩人的影子蹒跚地走在荒凉的野外,爬上高处躲避剑齿虎,在森林里观察着长毛犀牛。在我们能够仔细观察它之前,这个怪物便消失了。土地里却堆满了他们凿刻的坚不可摧的工具。
在苏塞克斯郡皮尔丹的矿层里我们发现了一种更奇妙的生物的遗骸,可能存在于10万~15万年前,一些专家认为它们可能比海德堡人的颌骨更古老。这些亚人的头骨残骸比现存猿类的头骨更大,还有一块像黑猩猩的颚骨,但不确定它是否属于头骨的一部分。此外,还有一块显然被精心打造的蝙蝠形的象骨,上面有一个钻孔。还有一根鹿的股骨,上面有疑似用于计数的刻痕。这些便是全部。
这种会在骨头上钻孔的生物究竟是什么?
科学家将其命名为道森曙人。他和他的亲族们——海德堡人和猿类相比十分不同。我们没有发现类似的遗迹。然而此后十万年间的砾石和矿层中的燧石等器具越来越多了。并且这些器具不再是粗糙的“原始工具”。考古学家目前已经能辨认出刮刀、钻孔器、刀、飞镖、抛石和手斧。
我们离人类已经很近了。在下一部分中,我们必须描述一下所有人类先驱中最奇特的一种——尼安德特人。他们几乎是但又不完全是真正的人。
需要澄清的是,科学家认为这些生物——海德堡人或道森曙人都不是今天人类的直系祖先,他们最多只是与人类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