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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百花分外繁

编这期“六朝研究”专栏时,正值春花烂漫的时节,樱花、桃花、杏花,花花养眼;而乡村大地上铺陈着的片片油菜花,就不仅养眼,而且养心了……

在这养眼养心的闲暇中,读着长短不一、主题各异的诸篇文章,或许还有养神的作用。而有些怪异的是,本不搭界的毛泽东词《采桑子·重阳》的意境,竟与《大般涅槃经》《周易》《老子》《庄子》《隋书·经籍志》《南北史世系表》、吴简等等文献,与官员议谥、门阀政治、民族语言文字、南北军事斗争等等现象,与儒、玄、佛、道、文、史、诸子等等学术或思想门类,交织在了一起,并不时地、顽强地浮现在笔者的眼前……

于是,就有了这改造自毛泽东词句“战地黄花分外香”的、不伦不类的本篇题目“战地百花分外繁”。

其实,以“战地百花分外繁”形容魏晋南北朝的时代特征、社会文化、学术思想,想来倒也切当:在这动荡不宁、血雨腥风的战乱岁月里,社会文化纷繁复杂、“百花齐放”,学术思想频繁变更、“百家争鸣”;换言之,“百家争鸣”的学术思想相伴着刀矛剑戟的碰击之声,“百花齐放”的社会文化植根于血肉滋沃的土壤之中。这样的景象,既使得魏晋南北朝成为令人可怖的一个大世界,又使得魏晋南北朝成为无数后人追问的一个大时代。

魏晋南北朝这个大时代,在整个的中国历史画卷中,其铁质的寒光、血色的阴冷,前与分裂的春秋战国、后与战乱的五代十国相近;而其深层的分裂局面、复杂的民族关系、频繁的人口迁移、特殊的社会结构、变动的典章制度,明显区别于其前的统一时代秦汉与其后的统一时代隋唐。如此,这样的大时代也就值得我们去探寻、去沉思。

以这期的专栏多所关注的魏晋南北朝文化为例,笔者探寻、沉思的想法是,可以考虑引入比较、联系的方法,以拓宽加深我们的认识。如言比较,把魏晋南北朝文化与秦汉文化、隋唐文化进行比较,以明了其纵向的流变,把北方文化与南方文化进行比较,以探究其地域的差异;如言联系,其时儒玄佛道四家并立,而且在相互影响,有的人儒玄双修,有的人调和儒佛。就儒学说,虽然儒学不再有两汉的盛况与“独尊”地位,儒家的政治观念、道德说教、人生理想,依然是维系国家政教传统的核心准则,也是当时世族仍在传承的内在命脉;就玄学说,玄学是援道入儒,以老、庄、易三玄解经,盛行于社会上层和知识界的新的学术思潮,玄学清谈成为时尚;就佛、道说,佛教在这一时代初步完成了中国化的过程,道教在这一时代则完成了官方化的过程。又这一时代文学地位在不断上扬,以垂训鉴戒为基本特征的史学也受到了普遍重视,而内容庞杂、往往未易驾驭的诸子地位下降。这样,儒、玄、佛、道、文、史、诸子之间,实有复杂的联系。再就整合而言的文化面貌看,魏晋南北朝可谓区别于统一时代颇多禁锢的人性觉醒的时代,是没有思想权威的时代,多元文化显得那样生动活泼,其兼容发展、自由争辩的文化发展模式,其对外来文化吸收、融合的成功范例,使得魏晋南北朝堪称春秋战国后中国历史上第二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

然则魏晋南北朝之社会文化、学术思想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积极局面,究竟为何呈现在马蹄与桨声并急、胡汉与侨吴杂糅的北方与南方?其时混乱的政治形势与分裂格局,冲突的民族关系、地域关系、中外文化关系,究竟对于社会文化、学术思想发生着怎样的影响?各别门类的社会文化、学术思想之间,又是如何达成共存、共进乃至共荣的景象?诸如此类的问题,无疑都等待着我们去探寻、去沉思。

“战地百花分外繁”,魏晋南北朝时代之政治、军事、民族看点在此,魏晋南北朝文化的研究魅力亦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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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猷《南北史世系表》中有关会稽孔氏的缺漏……………………………孔琴琴 dYG1Dumn7tf5SCglioWkhs0vpvPm0DjPJKuFOe2QjO3Z03qi16awSyJk9FY3Zt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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