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虽有一些叙事医学(Narrative Medicine)方面的书,有了关于叙事医学的概念,但医学界依然重视不够,还没有形成“气候”。
2001年美国医生卡隆(Dr. Charon)提出“叙事医学”这一概念,系指具有叙事能力的医学实践,或由叙事能力实践的医学。所谓叙事能力,是指能够吸收、解释、回应,并被病痛的故事所感动的能力。
于是,形成了三个要素(ARA):关注(Attention),更好地认识患者和疾病;再现(Representation),更好地传递知识和关爱;归属(Affiliation),更好地与同道和病家相处。
可见,完成或达到这三个要素,可以使医疗实践更人道、更人性、更人文,更有理、更有情、更有效。它使医疗实践、医学训练避免了乏情化、碎片化、冷漠化,避免了技术化、机械化、沙漠化。
《叙事医学》的封面写着:架起循证医学和人文关怀的桥梁。叙事医学消除医患之分歧,弥平医患之沟壑。医生和病人身心相遇,共同决策。我们可以相互尊重、相互信任地讨论终极关怀(生与死,苦与痛)、疾病的情境(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病因的认识(感受和规律并不总是一致的)以及理智与情感(恐惧与理解、期望与现实、信任与责怪),等等。
于是,我们将不是就病论病、就治论治、就事论事,而是全面地把病和人统一起来,或者更重要的是如何对待病人。这就是叙事医学要想要叙的五个要点:时间/空间、整体/个体、道德/伦理、客体/主体、因果/偶然。这完全是一种哲学理念、一种医学实践的理性或人性升华!无论是医者,抑或患者,我们都会为树立这一理念而平静安宁、和谐合作。
在这一过程中,医生、护士、管理者及社会学者都以此关注患者和病家的需求,鼓励他们要有信心,建立从公序良俗到人文共识。
如何获得、提高叙事能力?或者如何叙事呢?卡隆将医学分为两方面知识:客观规律的医学知识,比如遗传、病理及诊治实践;叙事医学知识,是指医疗交流、述说、编写及表达的能力。可以说,每个医生都在实践这两种能力。那么为什么不把两者做得更好、结合得更好呢?为什么只注重前者,而忽视后者呢?叙事医学给我们“全面掌握,全面发展的方向和力量”。
我们要自觉地树立和强化叙事的观念和认识,提高叙事的实践能力。
一个最基本的训练和践行“模本”是“平行病历”(Parallel Chart)的书写和训练。
所谓“平行病历”,就是除了现行的医疗文书病历之外,书写一份用非教科书、非艰涩术语描述见证者、患者的体验,讨论对患者的理解,以及诊疗行为的人文理念,形成一种所谓“反思性写作”、一种独特式“双轨”的临床书写范式,成为一种可以教学、训练,以及与患者共读的、互动的医疗文书。
为什么需要叙事医学
“平行病历”实施、强化了叙事医学,它是人文关怀、科学普及,是医患沟通、仁爱表达,是真诚对话、感情记述。像叙事医学的特征一样,以人文为基础,以文学为平台。
于是,我们可以高兴地期望,叙事医学是医生患者的合唱,医学文学的交响乐章。
每一个病例,包括每一个“平行病历”都是尊重生命的故事。
医生要善于讲故事,讲好故事,好好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