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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抱你回家呀
容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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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的申城，刚过了闷热潮湿的梅雨季节，温度立马升到三十七八度的高温。
这会儿，正是中午十二点多，热浪滚滚的时候。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谁也不想在外多待一秒钟。
只有外卖小哥骑着电动车在城市间穿梭，让格子间的人不用顶着烈日去小饭馆排队。
6路公交车在南京路停下来，一个身穿白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的女孩子随着人群下了车。
只见她眉眼弯弯，白皙的皮肤，在烈日的照射下更加耀眼。从路边经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戎潇下了公交车，快步走了约5分钟的路，到了申城电视台大门口。
给站岗人员出示了工作证，刷卡进入了电视台。
从电梯一路来到七楼，刚到办公区域，就听到一群女孩子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也是女孩子们聊八卦的休息时间。
李倩看到戎潇进来，忙叫：“戎潇，快过来，今天微博热搜前三位都被兵哥哥们霸屏了。”
戎潇还没坐定，就被李倩拉着欣赏阅兵仪式的照片。
明年是华国70周年大庆，按照惯例会提前排练阅兵仪仗队。有些电视台的记者将拍摄到的照片发在网上，引来全民舔屏。
戎潇看着一张张照片划过，有陆战队、海军、炮军，还有许多戎潇不认识的作战部队。总之个个都英姿飒爽，身材挺拔，难怪引得一众妹子们集体刷屏。
除了这些，各个地方的边防部队也被各路记者和网友放到了网上，电视台的女同事们嘻嘻哈哈的翻看着，不时的点评一番。
“这个小哥哥身材太有料了。”
“哇塞，快看，这一组兵哥哥帅爆了，有颜有身材。尤其是最左边这个，天哪，这是什么神仙颜值！”
“真的耶，这大长腿，身高肯定有188！”
妹子们忽然都指着一张照片惊呼。戎潇好奇的瞥了一眼，突然就定在那里。
闯入眼帘的是一排穿着迷彩作战服的军人，他们站在蓝天白云下，英气逼人。
戎潇目不转睛的看着站在最左边的那个高大身影，思绪一下子来到了六年前的高二课堂上。
……
戌、戒……潇？
课堂上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戎潇的头低得更深了。每次一到这种点名时刻，就是她最难熬的时候。
偏偏站在讲台上的地理老师还在继续叫着：“戒潇在嘛？”
戎潇脸涨得通红，缓慢的站起来，声音发干的说：“老师，我叫戎潇，戎马生涯的戎……”。
还没等她说完，同学们先笑了起来。
“哈哈哈，猪八戒的戒~~~”
讲台下一片笑声，像是蝴蝶效应一般，原本只是小声笑得同学，全都不客气的笑出声来。
地理老师也有点尴尬，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是警戒的戒呢！好，坐下吧。”
戎潇颓然的坐下，这种情况从小到大经常发生，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六笔画的字，怎么老是会有人念错。
然而生活就是如此，从来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到了英语课的时候，老师再一次把戎潇的名字叫错了。
就在哄笑刚刚开始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传出来：“大家友善点，这样笑话一个女孩子好嘛？”
戎潇已经习惯性的低下头，第一次听到有人在公开场合为自己说话，不由得循着声音找到声音的主人。
声音来自倒数第二排，带点自然卷的短发下是一双狭长的眼睛。皮肤白皙，唇角微微勾起，这是一张好看过明星的脸。
快速的看过一眼后，戎潇很快就转过头来，让自己尽量恢复平静。
这个男生，戎潇是认识的。他叫任性，是英语课代表，班里的宠儿。老师眼里的优秀学生，同学心中的榜样。
有的人天生就是这么优秀，不用刻意做些什么，举手投足间就能吸引一众人的注意。
平时跟任性混在一起的男孩子，个个都是品学兼优、活跃外向的优等生。似乎班级的前十名自动成为一个小圈子，外人不得闯入。
这一年，戎潇17岁，刚从西城中学转到东城中学上高二。她小时候早上一年学，年纪比同班同学小一岁。
经过了点名风波后，戎潇在班级里几乎就是一个透明人，除了偶尔和同桌交流几句，绝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没什么存在感。
班级上，另一个同为转校生的高晓冉，肤白貌美大长腿，一来就抢走了所有女生的风头。
有些女同学私下经常拿两个转校生进行比较，一个张扬外放，一个沉默透明。
毫无悬念透明人戎潇自然是完败。
由于戎潇的内向，班里的女同学经常抱团欺负她。幸好到了下半年，班级换了一位严厉的班主任，情况才有所好转。可她的性格却就此变得敏感起来。
戎潇在这种压抑的情绪下渡过了高中生涯。这段期间，要说还有另一种情绪，那就是看到任性时。
她开始有意无意的搜寻起任性的踪迹，有时仅仅是从后面看到他的背影，都会心跳如鼓。
高考结束后，她考上了申城的一所重点大学，就读中文系。
任性则考到了帝都的一所全国重点大学。高晓冉也考去了帝都，不过是在另一所普通大学。
最后几天的留校日子里，同学们拿出留言本，互相写着留言当作纪念。
戎潇也请班里的每位同学留言，包括曾经欺负过自己的女同学。其中有几位，在留言簿上跟她说对不起。戎潇看了，也就笑笑释然了。
最后当她把通讯录递给任性的时候，任性拿到手里，看了一眼。
站在边上的戎潇紧张的要死，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任性最终在上面只写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九个大字。递给戎潇的时候，好看的唇角意味深长的勾了一下。
戎潇拿过留言本，看到上面写的字时愣了一下。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视线顿时有些模糊，急忙转身走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怔怔的发着呆。
直到有同学拿着留言本让她写，她才逼自己回过神来。
有些东西，往往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回到家后，戎潇把留言本放在最下面的柜子里，不再翻看。
只是偶尔在一个人的时候，心底仍有隐隐的痛感浮现。
自那以后，戎潇告诫自己向前看。之前的种种，就当是年少的她做的一个梦。做不了数，当不了真。
现在这个梦破了，就该醒了。
“戎潇，戎潇。”耳边传来李倩的叫声。
“你傻啦，盯着这张照片看这么久，前面让你看，还不情愿。怎么样，兵哥哥们都很帅吧！”李倩笑眯眯的看着戎潇。
戎潇胡乱应付着，答得有些敷衍了事。
其他人看到了，打趣道：“有情况哦！是不是兵哥哥里面有人长得像初恋啊！”
不待戎潇说话，李倩忙回道：“别瞎说，人家戎潇还没谈过恋爱呢！”
“你跟人戎潇又不是一个大学。戎潇，你说你在大学里是不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爱而不得的恋爱啊！”
一个同事不依不饶的问着八卦。
“我说你家是不是住在澎湖湾，管这么宽呢！这可不是娱乐部哈，上班了上班了。”李倩知道戎潇脸皮薄，帮她把话岔过去。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戎潇一整个下午都不在状态。
好容易熬到下班，回到家里，洗好澡躺在床上，戎潇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其实大一寒假，高中老同学有过一次聚会。那次聚会，任性是和两个最要好的哥们还有高晓冉一起过来的。
也是那次，戎潇得知任性退了学，入了军校。
说起来，戎潇在那次聚会上颇为出风头。电视台的一档石库门纪录片在过年期间热播，脚本是她写的。同学们围着她问电视台的情况，就连高晓冉都破天荒的问了她一个问题。当然，任性除外。
看着天花板，戎潇轻叹了口气，“原来他真的进了部队啊！”
这一夜，无眠。
戎潇大一就在电视台实习了，今年是第四年。这几年，戎潇也没耽误学习，照样年年拿奖学金。有时候跟着导师做项目，奖项和奖金都拿了不少。在学校已经是风云人物，导师口中的榜样。
以前那个不起眼的小透明不见了，现在的戎潇即使不怎么说话，也是耀眼的。
七月中旬，戎潇拿到毕业证书后，先回了趟家里。
刚到家没多久，电视台的制片人刘光就打来电话。他跟戎潇是校友，毕业已经五六年了，是业内出名的拼命三郎。戎潇刚去电视台实习的时候，他还是纪录片栏目组的副制片，短短几年，已经荣升为制片人。
刘光打电话来，是邀请戎潇正式到电视台工作。
成熟男性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戎潇，实习期结束后，你暂时先从采编做起。虽然你之前有过几年的跟随栏目组的经验，写过一个成功的纪录片脚本。但毕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上来就做编辑，我怕别人说闲话。不过你能力摆在那，先过来实打实的磨炼几年。”
刘光站在23楼的落地窗前，一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抄在口袋里，继续道：
“之前你跟的一档石库门的纪录片导演圈导，他觉得你悟性高、有韧劲，打算让你过去当他的助手。”
戎潇听刘光把话说完，想了一下说：“能不能给我一周的时间考虑一下，这几年一直在学校和项目组两头跑，没认真的考虑过这些事。我想好了，就给您答复成吗？”
刘光知道戎潇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轻易不下决定，一旦下了决心就不会改变。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戎潇挂了电话，到宿舍把东西打包带回家。这时候宿舍一个人没有，舍友杨子文可能在外面约会，另外两个估计在马不停蹄的面试。
正在收拾东西，手机响了，杨子文打来的。
“小蚊子，你……”戎潇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子文打断。
“潇潇，我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杨子文的声音有些亢奋。
“之前我不是跟着我们导师，给许昌之导演的《秦淮河》做过历史顾问团吗？国师很认可我导师在国学方面的专业性。这次他要去T区拍《登峰》，又找了我导师给他做历史顾问。不过这不是重点，你猜怎么着？国师居然主动问起我导师，认不认识写石库门脚本的小姑娘，说也是我们S大的，要导师帮忙问问，叫这个小姑娘一起参与剧本的创作！”
许昌之导演的大名，在华国无人不知。他是国宝级导演，国家级的献礼片都是由他执导。难怪杨子文激动成这样。
“潇潇，你知道吗？导师问我的时候，我心里多高兴！这脚本可是你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国师慧眼识珠啊，钦点你耶！”杨子文兴奋的港台腔都出来了。
“舌头捋直了说话。”戎潇不客气的说道。
“潇潇，你不是一直想去T区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正好一起去呀。而且人多也不用担心危险问题。”杨子文依然情绪激昂。
戎潇确实很心动，不过想到了之前刘光的邀请。告诉杨子文，她要跟刘光报备一下。
挂了电话，戎潇给刘光发了条消息，把情况简单说了下。
刘光很快回了条语音，让她只管去，不用担心。还说跟着许导演的剧组，再回到电视台来只会加分。
戎潇回家把要去T区拍摄的事告诉了爸妈。一开始，爸妈都不太赞成。但外婆帮戎潇说了话，加上这几年戎潇的成绩爸妈也看在眼里，叮嘱了几句，最后也松了口。
剧组安排的是L市当地汇合，戎潇和杨子文都是应届毕业生，时间比较自由。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提前过去，熟悉一下当地情况。
由于不赶时间，两人决定乘坐火车过去。
坐在火车上，列车快速的往前行驶，自成一片天地的风景随手一拍就是一幅大片。
列车外太阳渐渐西下，戎潇看到一列军用卡车队伍整齐划一的开在盘山公路上。
看着这抹绿色，戎潇想起任性那张照片上看到的背景也是蓝天白云。
他，在哪里的部队呢？
……
终于，经过长达几十个小时的旅途，到达了L市。
戎潇提前半小时联系了剧组在当地的接待人员，和杨子文出了站。
一出来，就被直射下来的阳光晃眯了眼。她们找到举着红旗的接待人员，跟着他上了一部商务车。
上车后，先拿起手机给爸妈外婆报了平安。随后，放下手机，戎潇看着车外的建筑。这是一座跟内地完全不同的城市，隔着窗子，她都能闻到一股酥油香。
车子大约开了半个小时，在一处颇具当地特色的旅馆停了下来。戎潇睁眼往外看，有些年头的招牌上写着“西部客栈”四个字。
下了车，负责接待的人告诉她们，这里是L市中心地带，旁边是边防部队的军大院。为了保护许昌之导演的剧组安全，上头特地调了一支级别和能力都极高的作战部队驻扎在这里，所以安全问题可以放心。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找部队的人帮忙。
戎潇看了一眼，果然，旅馆旁边有一处空旷的大院子，也没有围墙隔着。里面还停了好几部越野军车，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
联络人继续叮嘱：“今天第一天来，不要洗澡，先休息一下。如果觉得体力还行，可以到前面转转。喏，出了这条胡同，一直往前走，就是朝宫。”
顿了顿，继续补充：
“吃饭的地方在左边巷子，整条街全是吃的。全国闻名的卜赞寺穿过这条小吃街就能看到。”
“刚到L市，记住一点，你们要把自己当成老年人。所有的动作都要慢，就不会有高原反应。”
戎潇一一记在心里，再三感谢后，跟杨子文来到了住的地方。进了房间，两人简单洗把脸，拉上窗帘，就陷入黑暗中睡了起来。
戎潇一个小时后被饿醒，看了眼杨子文。轻轻喊了声，问她要吃什么，自己下去买点带上来。
“我就是困，你出去转转吧，别管我了。”
杨子文说完，转个身继续睡了。
戎潇见状，也只好随她去。蹑手蹑脚的换了件简单的白T恤，快速套了条烟灰色小脚裤，穿上小白鞋背着小包就出门了。
经过部队大院的时候，戎潇不受控制的看了一眼，似乎瞄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背影。
随即自嘲的扯扯唇角：“怎么可能呢，不会那么巧的，我在瞎想什么呢！”
戎潇照着联络人说的，往朝宫的方向走去。这里的路不难找，跟着人群走便是。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内地晚上七点半了，可这里的太阳分明还是内地下午三、四点钟的大太阳，灿烂似火。
戎潇迎着阳光眯着眼看向前面，只见蓝天白云，天空不掺杂一丝灰。厚厚的云层，好像伸手就能拽下来。前面一个耄耋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坐在靠边的木制长椅上，佝偻着身躯，看着旁边几个孩子欢快的跑来跑去。
戎潇没有走过去，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了一会，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巷子里面全是各种小吃，戎潇找了家牛肉面馆，点了份红烧牛肉面。一碗面吃下肚，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帮杨子文也打包了一份。
从店里出来，看到街角处有家水果摊，打算买些带回去。杨子文有点高反，吃水果补充维生素。
扫了一眼不大的水果摊，种类不是很多，好像就小番茄还新鲜点。
在这儿，水果是稀罕物。L市流行一句话“穷人吃肉，富人吃菜”，水果在L市乃至整个D区都很贵。
戎潇让老板称了两斤小番茄，又买了几个同样不便宜的苹果准备回宾馆。刚走没几步，就听到：
“#&%$……”
一个八、九岁的当地小孩子拉着戎潇说着什么。
戎潇来之前做过功课，知道这边的街头经常有小孩会拉着外来人要吃的、甚至要钱。
果断的对小孩摇摇头，拿着水果就要离开。
那小孩不死心，一路紧随。
这时一道严厉的声音冒了出来，原来是一位上了年纪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发出来的。
戎潇听不懂，可是大概看得出来，老人应该是严厉批评了这个孩子的行为。
小孩低下头涨红了脸，一溜烟的跑掉了。
“别对他们有偏见。”老人用汉语说着。
“他们都是善良的孩子。只是这里自从成了旅游胜地后，太多外来人来到这儿。他们带来了外面的新世界，也带来了功利。少数孩子会被家里人教唆着向陌生人伸手，其实他们大多数都是很纯净的，只要稍微说几句就会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可耻的。”
听着老人的叙述，戎潇看到那个孩子躲在拐角处。许是不好意思，只探出一双乌黑的大眼。
戎潇朝他招招手，他迟疑着走过来，仍然不敢看她。
于是戎潇主动蹲下来，跟他平行对视。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从袋子里拿了一个红通通的苹果递给他。
小孩看了一眼老人，没接。
老人对着他说了一句话，才小心翼翼的接过苹果。老人告诉戎潇，小孩子叫巴桑，就住在附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
巴桑悄悄的打量着戎潇，跟老人说了一句话，就羞涩的低下了头。
老人宽厚的笑笑，对戎潇说：“巴桑说你是仙女姐姐。”
“巴桑，贡卡姆桑（你好）。”
戎潇搜刮着大脑说了这么一句，巴桑腼腆的笑了，躲在老人的后面。
戎潇挥挥手告别一老一小，走了几步回头看到巴桑还在看着她，扬起大大的笑脸：“巴桑。”随即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戎潇笑着转过一个拐角，脚步轻快的往前走，看到前面站着一个身穿军装、熟悉而又陌生的高大身影。
晚上八点钟的L市，天空依然大亮。似火的夕阳洒在他一身戎装上，逆光而立。
……
戎潇唇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收起，停滞在脸上。
怎么会？
原来那个背影真的是他，自己没有看错。
任性，这个昔日高高瘦瘦的白皙少年已经变成一名高大健硕的军人，皮肤经过长期的高原日照，已褪去稚嫩。增添了独一份的英姿飒爽。
在戎潇的胡思乱想中，任性清朗的声音响起：“刚才路过街角，看到一个背影跟你很像，我以为认错了人。刚才看到你跟他们说话，发现果然是老同学。”他毫不掩饰眼中的诧异说道。
“我刚到，就住在这儿。”极力装作淡定的戎潇浅笑了一下说道，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明显。
任性太高，戎潇只得仰起头跟他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读书那会我们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十句。”
唇角微弯，任性说道：“毕竟我认识的姓戎的就你一个。”
扭头看了一眼客栈，他又问道：“你住这里？”
“是，怎么？”
戎潇刚开口，就恍然大悟，“你就是驻守在这里的边防部队。”
“嗯，上头下的命令，来保护《登峰》剧组的安全问题。这部片子是建国70周年的献礼片，意义重大，上面要求务必保证剧组每一个人的安全。”
任性看了一眼戎潇，“所以，你也在这个剧组？”
戎潇点点头：“我只是过来给室友的导师打下手的。”
任性低头看着她，许是长年在部队，依然狭长的眼睛变得特别锐利。戎潇将正对着他的眼睛微微错开，躲避着他的锋芒。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是，在高中时，两人就零交流。
沉默在空气中流动，戎潇变得有些不自在。正想开口告别。
“手机在身上吗？”任性突然开口问出这么一句。
戎潇有些错愕，“啊！在。”
“给我。”
他身上不容置喙的军人气势，让戎潇不自觉的就乖乖交出了手机。
任性看了一眼，用手指了指手机屏幕：“解锁。”
“哦，好。”手忙脚乱的输入密码，再次递给他。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从戎潇手里接过手机，不慎碰到了她的指尖。温热的触感顿时让戎潇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只有将这只手抄在口袋里，才堪堪化解了内心的兵荒马乱。
而始作俑者完全没有发现这一切，专注的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趁这当口，戎潇才有机会打量他。
这个男人实在生的好看，浓密的睫毛半垂着，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双唇。曾经天生的自然卷，现在被剃得薄薄的一层，更衬得五官立体分明。
戎潇心想，如果李倩这个颜狗在，肯定又要惊叫‘男神’了。
忽然，半垂着的睫毛完全张开，任性把手机递还给戎潇。
“这是我的手机号，万一你在这边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手机号是我微信号，你也一起加一下。”
左手紧紧的攥着手机，戎潇点点头。
任性忽然轻笑了一下：“没想到看上去挺安静的你，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戎潇笑了笑，故作轻松的拂了一下散落在外的碎发：“你不也放弃了名牌大学，从军了吗？”
任性没忍住，轻笑出声来：“是，为我们的万里相遇，我也得请你吃饭。”
“好嘞，我等着。”
戎潇举了一下手中的外卖和水果，“有空聊，室友不太舒服，我先赶回去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