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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鹤轩走下楼,突然听见有什么东西正破空掷来,他横手一握,是一根竹筷。

叶逊坐在桌旁,嗤笑一声:“哼!臭小子,身手是越发好了,把人放到床上了吗?你没占人姑娘便宜吧?”

陆鹤轩走到桌边坐下,把筷子放在桌上,闻言也不搭腔,只扔给叶逊一个“懒得理你”的眼神,虽然叶逊也瞧不见就是了。

“今日是你生辰吧?”

叶逊没好气道:“臭小子,转眼就二十三了,想当初我捡到你时,你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脾气还又臭又硬,半年都没开口讲话,老夫那时候还以为你成了个哑巴。”

陆鹤轩端起酒碗凑到唇边抿了一口,翻了个白眼。

“越老越唠叨。”

叶逊抬手就敲了他一个脑瓜崩儿。

“没大没小,老夫好歹算你师父。”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灰布裹着的长条状物,随手朝陆鹤轩一扔,“拿着!”

陆鹤轩下意识一接,刚拿到手里,眉眼俱是一沉。

叶逊立即道:“欸欸欸,又不要是吧?老夫每年生辰都给你,你每回都不要,如今十年都过去了,你也该收下了,这可是你父亲给……”

“你住口!”陆鹤轩面色不善地打断道。

叶逊不由得底气不足了起来:“怎么,还说不得了?老夫偏要说,十年前霁雪台比武大会上发生的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爹娘的死也不是你造成的,只能说一切都是造化弄人,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陆鹤轩手中的酒碗碎成了几瓣。

“别说了,师父。”他垂着头低声道。

叶逊一噎,一肚子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转移话题道:“老夫见你对平澜那丫头挺不一样的啊,是不是动了心思?那丫头姿色如何?”

叶逊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他对她不一样了,陆鹤轩心中不免有些嗤之以鼻,也不去质问叶逊,只发出一声饱含嘲讽意味的“嘁”。

叶逊笑得奸诈:“你莫看老夫眼盲,心里可亮堂着呢,我们没走出多远,你就说自己有事,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何事,你人就不见了,定是用了老夫教你的‘踏雪’吧?踏雪无痕,日行千里,你这么急着赶去,不就是要去救那丫头?”

陆鹤轩不想理他。

叶逊越说越起劲,一双死水般的眸子都像闪着光。

“这丫头到底长得如何?可有镇上的春水丫头美,那丫头从小就喜欢跟在你屁股后头跑,也没见你理她,难不成平澜丫头的姿色还要胜她几分?”

陆鹤轩听得头大,终于开口说道:“满脸横肉,眉凸眼恶。”

叶逊惊恐万状:“啊?那丫头生得这般……”

陆鹤轩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道:“身长七尺左右,虎口处有一月牙状的刀疤,手臂绘有青色蟹钳。

“那船老大,是青鳌帮帮主朱广。青鳌帮横行长江,最擅长扮成良民,做富贵子弟的生意,到了江面上便打劫掳掠,不给银子就将人沉尸江底,姿色稍好些的便卖去勾栏。”

陆鹤轩抬眼:“怎么,你是想我坐视不管?任那女人在窑子里卖一辈子?”

叶逊颇有闲情逸致地敲了敲桌子,笑道:“旁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向来不爱管这些闲事。徒儿啊,你究竟是突然良心发现了?还是这姑娘对了你胃口?”

话不投机半句多,陆鹤轩懒得再同他解释,干脆起身,准备回房去睡。

叶逊也打算起身,扶着桌子站起来,却摸到了坚硬的剑柄,他不由得骂骂咧咧:“倔!倔了十多年,还是这副死相,板着张冰块脸也不知是随了谁?”

他又自言自语道:“剑圣陆无名机变灵活,常有妙计,估计还是随了他那冰山娘亲祁昭昭吧。”

画面转至江畔,垂纱飘幔的画舫之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人。

看着天上璀璨的繁星,有人忍不住问:“大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动啊?这都几个时辰过去了,身子怎么还是动不了啊?”

这一句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陆陆续续有人跟着附和:

“对啊,我全身都麻了。”

“我肚子都饿得直叫。”

“那小子到底使的什么邪术?”

……

一直沉默不言的船老大望着天,突然开口道:“他使的点穴。”

一众小弟杂七杂八的交谈声停了下来。

船老大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哼,这小子,怕是有点来头。”

突然有小弟惊呼:“大哥!你看!那儿来人了!”

众人努力把视线瞥过去,江面远处有一艘船,亮起的灯火照亮了整个漆黑的江面。

他们顿时兴奋地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那艘船很快划来了,两艘船之间隔了些距离,一群人看到那艘船上站着一排身着黑衣的男子,为首那个肩上围了件披风,在夜风下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交叉着双手静静看着躺在地上的他们,表情若有所思。

船老大正想问候一声,心道他们该怎么过来。然而下一刻,他就看见那群黑衣男子全部双脚腾空而起,直接跃了过来。

船老大心一沉,这是江湖人士。

为首的那个男人走到船老大身边,用脚尖碰了碰他硬得发麻的身体,笑吟吟道:“哟,这是怎么了?”

其实这人五官很是俊秀,俊眉修鼻。只是他这样笑着,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又配着那白得有些阴郁的肤色,无端让人心生一股恐惧。

船老大牙关哆嗦着说不出话,若他能动,此刻一定抖如筛糠。

黑衣男人指间拈了一颗石子,石子极其细小,却是将这一群倒霉蛋定了几个时辰的凶器。

如此细如芥子的东西打在人身上,却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可见此人内功深厚,并且这人手法极其精准,将人定住又不伤人,六个时辰后自行缓解即可。

黑衣男人又伸出两根指头,掀开船老大的衣摆,他的腰腹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红色印记,呈六瓣梅花状。

“摽梅手。”他低声道。

随后,他两指并拢一点。

船老大直觉一股钻入骨髓的疼痛袭来,他忍不住抖了抖,才发现身子可以动弹了。

他哆嗦着道:“多……多谢大人。”

“不用谢,你只需告诉我,将你们定住的是何人、往何处去了便可。”黑衣男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礼貌又客气的微笑。 GcDhJireUNce6/RfNaADC5eghl2hz/N075vC3X0DjeH8MwIz2y5nYzov7Olfe1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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