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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全世界都应吸取亚洲历史的教训

大多数读者都对上述亚洲历史不甚了解,因为西方史学界以欧洲为中心记叙历史,并且历史上曾相互联系的亚洲各地已长时间处于分裂状态。因此,我在前文中简述亚洲历史是想让读者了解亚洲的过去,同时重塑亚洲在世界历史上的中心地位:欧洲各国因侵略亚洲而成为世界强国,目前美国的全球影响力也取决于其与亚洲的关系。最重要的是,亚洲读者可以据此回忆历史并展望未来。

从亚洲的角度看世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同之处。比如,许多名称就需要纠正。突厥部落和阿姆河东岸粟特民族所包含的范围远比西方所称的“中亚河中地区”广泛。法国在殖民时代用“印度支那”(中南半岛)来指代东南亚,但缅甸人和高棉人永远不会认为自己只是生活在两个大国之间的人。“中亚”也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殖民词汇,曾被用来指代英国船只停靠加油的地点。亚洲并不存在“黑暗世纪”,但这并不意味着435—1000年,从地中海到日本之间的地区并未发生重大的历史事件。相反,无数亚洲文明在这一阶段正处于“黄金时期”。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重点需要关注。西方史学界往往更加重视亚历山大大帝对中亚的征服,但相比之下,孔雀王朝的君主旃陀罗笈多和其谋士考底利耶推行的外交政策对该地区的影响更为重要。工业革命前,亚洲各方面的发展都远超欧洲,欧洲只是处于边缘的后发地区。连接地中海地区和中国的丝绸之路的出现远早于欧洲15世纪的环球航行。在未被欧洲殖民者发现之前,非洲数世纪以来都是亚欧非贸易体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欧洲殖民帝国建立之前,大蒙古国早已成为世界上疆域最大的国家。

简单地回顾历史可以帮助我们理解某些现在的事件。比如,当看到塔利班摧毁巴米扬大佛时,你能知道佛教是如何在以宗教激进主义者为主的伊斯兰国家中传播的;当看到来自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20万人参加广交会并签署价值300亿美元的贸易协议时,你能知道广州在1000多年前就已经是国际贸易中心; 1 当在新德里查卡雅布里外交使馆区参加游园会时,你会知道邻国的名字从何而来。基于这些事实,亚洲和世界都要吸取教训,展望未来。

文化问题

西亚、中亚、南亚、东亚和东南亚的历史可追溯至数千年前,几千年以来,亚洲各国不断通过贸易、冲突和文化增进交流。土耳其、阿拉伯、波斯、中国、日本和朝鲜文明3000年来绵延不绝,并互相影响。最简单的例子是语言。古印度的梵文是泰语、藏语和其他一些地区语言的前身,中国的汉字也通过朝鲜传至日本。波斯语、库尔德语、普什图语、乌尔都语等许多语言通过阿拉伯字母得以书面化。土耳其语、波斯语和印地语又在土耳其、波斯和印度衍生出数千个同源词。西方的语言也流传到东方,波斯语是丝绸之路上的通用语。唐朝设立了波斯语学校,以促进与西方商人的贸易往来。东亚社会也愿意接纳经丝绸之路传播的文化思想,尤其是佛教思想。

贸易和冲突也有助于人口迁徙和异族通婚,促进种族和血统的融合。中国、日本和朝鲜都是多种族的社会。中国人通常被认为是汉人,但鉴于隋朝统治者就已非纯汉人血统,元朝是由蒙古族建立,清朝更是由满族统治,世界上并不存在纯正的汉民族。古代中国,尤其是唐朝,有许多阿拉伯人、突厥人、波斯人和蒙古人被封为官员或将军。明朝的郑和便是宋朝波斯穆斯林移民的后代,他带领明朝士兵远下西洋,最远曾到达非洲。清朝军队也是由蒙古族人和满族人担任将领,而非汉族人。同样,阿拉伯人、波斯人和突厥人的融合使阿拔斯王朝成为人才、文化和军事强国,占领印度并建立德里苏丹国。无数亚洲人有蒙古族的血统,亚洲也渐渐融合。

宗教的多样性也是亚洲文明保持稳定的重要因素。婆罗门教、琐罗亚斯德教、神道教和佛教早在基督教产生之前便拥有众多信徒,并且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起源于西亚。这些宗教经历了本地化过程后都能和谐相处。佛教的产生与东亚的宗教和文化心理密不可分,儒家思想也是一种共同的纽带,使精英阶层可以相互理解(即使处于敌对状态)。中国有这样的说法:“释为日,道为月,儒为星。” 当景教和其宣扬的“一神论”传入后,唐朝皇帝下诏称:“道无常名,圣无常体,随方设教,密济群生。”早期的阿拉伯帝国、大蒙古国、莫卧儿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对宗教的包容态度都有助于帝国的扩张,因为归顺的民众不必担心宗教不和。虽然许多国家对少数民族征收歧视性的税款,但大多数情况下并未对其进行迫害。莫卧儿帝国的第三任君王阿克巴颁布法令,称任何皈依伊斯兰教的印度人都可以重新信奉印度教,无须缴纳任何罚款。受当地信仰的影响,阿克巴甚至想为琐罗亚斯德教、伊斯兰教和印度教制定统一的规则。

我们不可能只谈一种信仰的历史影响。在南亚和东南亚,印度教和佛教的融合最为常见,印度大乘佛教也在许多早期的东南亚王国流行。9—13世纪,占领了中南半岛大部分地区的高棉王国信奉印度大乘佛教。柬埔寨辉煌的吴哥窟本是为了纪念毗湿奴所建的印度教寺庙,但在12世纪成为佛教寺庙,甚至波尔布特也不敢亵渎。现在,吴哥窟是柬埔寨国旗上唯一的建筑。苏门答腊岛上的三佛齐王国也信奉印度教和佛教。

南亚和东南亚的文化也受到伊斯兰教的影响。伊斯兰教是阿拉伯商人通过海上贸易传入南亚和东南亚的,千年来都与印度教、佛教和基督教共存。虽然伊斯兰教起源于阿拉伯地区,但经巴基斯坦和印度向东传入印度尼西亚,印度尼西亚后来成为世界上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国家。目前,世界上有16亿穆斯林生活在亚洲,3亿穆斯林生活在非洲。 2 因此,伊斯兰教对亚洲人来说并不陌生,也非敌对宗教。有人称宗教信仰的多元化是亚洲各国能和谐相处的原因——各国人民太过不同且都数量众多,以至不可能相互征服,因此,亚洲人只能和谐相处。

总的来说,阿拉伯地区东部的伊斯兰国家也变得更能适应当今世界的政治秩序。但亚洲仍存在局部的动荡,如2017年恐怖组织“伊斯兰国”在棉兰老岛围攻菲律宾南部城市马拉维,最终以军事管制和印度尼西亚主要军事首领被杀而告终。菲律宾的穆斯林人口不足其总人口数的5%,除了宣扬意识形态,他们也热衷于毒品交易。印度尼西亚人主要信仰伊斯兰教,民众一直担心伊斯兰教能否与世俗政府和谐相处。近年来,一些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士兵从叙利亚撤离,并宣布效忠“伊斯兰国”。宗教问题已成为印度尼西亚选举中的政治难题。但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菲律宾都成立了特遣部队,追击“伊斯兰国”成员以及其他在马来群岛各地活动的武装分子。总成员数近1亿的穆罕默迪亚协会和伊斯兰教士联合会的神职人员也公开发声反对极端主义,主张避谈政治以集中力量于社会发展。受本国历史的影响,他们也呼吁穆斯林尊重民主制度和宗教多元化。

在亚洲其他重要的伊斯兰国家,伊斯兰教也让位于世俗政府。沙特阿拉伯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推行了更大范围的解放运动,主要针对女权,同时也制约极端主义的瓦哈比教派神职人员对国家伊斯兰身份的控制。巴基斯坦政府禁止激进的伊斯兰组织开展政治运动,同时新兴的市民阶层也公开反对来自极端伊斯兰主义者的恐吓。中亚国家也成功控制了在20世纪90年代变质的伊斯兰组织。乌兹别克斯坦政府出资建造了训练伊玛目的中心。与14世纪时不同,今天的西亚向东亚看齐,并向它们学习如何解决伊斯兰教不断向西进行政治扩张的问题。

亚洲和西方

除了要了解亚洲历史的多样性,我们也要知道前殖民时代各国丰富的交流史。亚洲的商业城市和国际都市一同构成了无数连接多民族和多语言帝国的贸易路线。10世纪时,唐朝的皇家图书馆有8万本藏书,同时代,北欧最大的图书馆坐落于瑞士圣加伦修道院,仅有800本藏书。当时的欧洲探险家也称印度和中国的城市规模要大于伦敦和巴黎。数世纪来,从巴格达到德里,再到长安,城市间互通有无,推动了知识的传播。灌溉、建桥、制钟、制枪、造纸和导航等科学技术在亚洲被发明,随后被传入欧洲。公元751年,阿拉伯帝国战胜唐朝之后,囚禁了中国的造纸工匠,并迫使他们将技术传给巴格达和大马士革的穆斯林手工艺者,由此,造纸术先后传入埃及、摩洛哥、西班牙和意大利。

在每一个历史阶段,有关土地和贸易路线的地缘政治竞争都使得亚洲体系不断扩充。阿拉伯人和蒙古人之间的冲突促使两国开始寻找新的同盟和方法,以征服对方并占领主要市场。早在13世纪,蒙古人就成功连接了当时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对外贸易极大地推动了宋朝和东南亚诸国的经济发展,使它们成为海上贸易中心。早在欧洲商人涉足之前,朱罗国、三佛齐王国和明朝就已在争夺印度洋贸易路线的控制权。

在大部分历史时期,亚洲各国的不断扩张推动了亚洲的崛起,尤其是阿拉伯帝国、大蒙古国、帖木儿帝国、清朝和其他强国的扩张。直到16世纪,西方仍未进入繁荣的亚洲体系,在19世纪之前,中国人、印度人、日本人、暹罗人、爪哇人和阿拉伯人之间的贸易额要远超欧洲内部的贸易额。就在最近几个世纪,亚洲才开始关心西方社会的地缘政治。虽然欧洲帝国在20世纪十分活跃,但是日本占领了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到达尔文市的泛太平洋地区。目前,虽然美国有军队驻扎在东亚,但中国预测本地区地缘政治动向的能力要远胜美国。

亚洲人认为,欧洲人能入侵亚洲并不断壮大势力,是因为运气而非实力。若奥斯曼帝国不曾洗劫君士坦丁堡,且不曾从东部入侵欧洲,欧洲便不会在发现美洲之后,还如此积极地向西航行进而发现东亚。若明朝不曾在15世纪初闭关锁国,欧洲东印度公司不太可能完胜明朝舰队。因此,欧洲攫取了亚洲近代全球化的大部分利益,掌握了亚洲的兵器制造技术和航海技术,而在此之前,这些技术主要被应用于印度和中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因此,当亚洲人回顾殖民历史时,他们应该看到自己的先进而非落后。亚洲人应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是,当区域内发生冲突时,外部势力会乘虚而入。

欧洲国家国土面积小、势单力薄,要想成为世界强国首先要成为亚洲强国。西班牙人首先将亚洲纳入全球跨洋贸易体系之中,但贸易不意味着统治。相反,如果亚洲不是消费者和供应商,全球贸易体系的范围将仅限于大西洋。只有通过军事化手段,欧洲才能确立霸权。然而,即使在欧洲帝国的顶峰时期,西方列强也未能取代亚洲的文化、宗教和语言体系。尽管现在英语是世界上的通行语言,但它无法取代任何地区的母语。法国虽然曾为殖民国,但法语现在在其前殖民地几近消失。提及宗教,西亚对亚洲其他地区宗教信仰的同化程度要远超欧洲。基督教仅在菲律宾占主导地位,在亚洲其他地区并不流行。相反,从地中海东部到伊朗、巴基斯坦、印度和印度尼西亚,伊斯兰教在大部分印度洋沿海地区的主要地位从未削弱。

但西方殖民者带来的资本主义、技术和人力资源确实推动了亚洲的现代化。香港和新加坡成为金融中心,吸引了无数亚洲人才。海湾国家利用石油与西方国家成立合资公司,铁路的建设推动了印度次大陆的统一。谈及移民,殖民主义的持久影响使亚洲变得更加亚洲化。包括葡萄牙和英国在内的欧洲帝国,从马来半岛和印度迁移了数百万商人和奴隶到更广阔的印度洋地区。孟加拉湾和中国南海的蒸汽渡轮也促进了地区间的移民,使之成为常态。同时,19—20世纪,泛亚洲的反殖民主义运动也有利于亚洲人重新认识自己的领土和政治。虽然殖民时代是亚洲的耻辱,但也为亚洲进入后西方时代奠定了基础。亚洲各国现在可以从彼此身上学到的东西比从西方国家学到的更多。最终,西方在亚洲最大的遗产将是促进了亚洲的发展。

落后于西方的亚洲:对西方经验的学习和滥用

考虑到亚洲各国紧密相连的历史,西方学者用解释西方历史的方式解释亚洲国家的行为就显得十分不合适。德国19世纪的崛起历史会比唐朝和明朝的历史更能诠释今天中国的崛起吗?在朱罗国统治时期,古印度航海业十分发达,进入发展的黄金时期,影响力盛极一时。那么,今天美国应该支持印度,将其视为一个与中国相抗衡的陆地力量吗?鉴于在大部分历史时期,波斯帝国的疆域都远至地中海,伊朗能够甘心受制于现在的边界划分吗?既然我们谈论的是中国、印度和伊朗,那么比起西方历史,今天的中国人、印度人和伊朗人以自身历史为参照,才更合理。

宗教冲突是建立西方体系的决定性因素,而亚洲却并非如此,长久以来,亚洲各国都能接纳彼此的宗教信仰,几百年来,不同种族和不同宗教都能和谐共处。借用德国战略学者安德烈亚斯·赫贝格·罗特的话来说,即“各有特色但仍能和谐相处”。目前,虽然宗教信仰不同,但随着军事和商业合作的不断加深,印度与海湾国家、伊朗、印度尼西亚的交流也更加密切。分布在亚洲两端的儒家社会和伊斯兰社会也并不惧怕彼此,它们并不是要建立一个地缘政治轴心而是要重建丝绸之路的商业中心。

类似的逻辑也适用于地形。虽然历史表明欧洲一直惧怕单一地区的霸权,但亚洲的地形决定了其多极化趋势,自然障碍减少了各国间的摩擦。遥远的距离、高大的山脉、广阔的河流和其他自然边界都使得亚洲各国无法过度相互侵犯。总的来说,地形、种族和文化相互作用,促发了近年来亚洲邻国之间的战争,其中包括中国和印度、中国和越南、印度和巴基斯坦、伊朗和伊拉克(最终陷入僵局)。虽然欧洲历史告诉我们,当双方实力不相上下时便会引发战争,但在亚洲是当一方实力远超另一方时才会引发战争。因此,印度、日本、俄罗斯、中国等相邻的国家实力越强,它们之间的冲突便会越少。

同时,虽然欧洲和亚洲历史上的众多帝国都是由定居的民族创建的,但亚洲的许多游牧民族也推动了文字、种族和宗教多样性的发展,例如粟特人就是古代丝绸之路上的传教士、学者和翻译者,将诸多不同的社会与文化连接了起来。匈奴人在印度和欧洲大肆掠夺,斯基泰人和帕提亚人控制了从罗马通向中国的贸易路线,塞尔柱人占领了安纳托利亚东部和美索不达米亚的小部分领土,阿拉伯人穿过中亚航行至印度和东南亚,作为游牧民族的蒙古人建立了前现代社会最大的帝国。

在很大程度上,西方人依据亚洲的发展历程来预测其未来,但这是大错特错的。其中最大的错误在于,他们认为亚洲未来的格局会类似中国明朝和清朝在16世纪末到19世纪中叶施行的朝贡制度,但朝贡制度从未在东亚以外地区施行。同时,朝贡制度仅限于贸易领域,中国甚少实施政治或军事霸权,也从未成为控制整个亚洲的强国。事实上,中国也并非从未经历征战之苦:它于8世纪在怛罗斯战役中战败,13世纪对蒙古人俯首称臣,19世纪成为半殖民地国家,20世纪被日本侵略。欧洲的理论错误地认为亚洲只能在霸权和无序之间做出选择,但事实是,亚洲历史一直处于多文明和多极化的状态。

但亚洲深受欧洲殖民主义的影响,或许这些影响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消解:国家间的领土争端、宗教和种族的分裂、消费主义和凌驾于家庭和血缘之上的唯物主义。这些都不属于亚洲文明,但都对其产生了深远影响。亚洲人现在要决定如何对待欧洲遗产和自己的传统。

亚洲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划分边界,解决领土争端,而非意识形态和霸权问题。亚洲各国之间的文明冲突远不及领土冲突严峻。亚洲各文明千年来都能相互尊重并互通有无,但二战后,领土和民族主义问题导致边界冲突不断,各国若想关系恢复如初,必定要解决领土争端。因为领土问题本质上是零和博弈,各国需要明确划分其拥有的领土和水域。现代国际法有一劳永逸之法,但各国对扩大领土的诉求加剧了地区冲突。若印度不曾被分割,1947年后,克什米尔地区是否还会爆发国家间的战争、内战和波及10万人的暴动?克什米尔是一个多种族地区,有信佛教的藏族、信印度教的潘迪特、逊尼派和什叶派穆斯林,以及旁遮普的锡克教徒。在经历了莫卧儿人、阿富汗人和锡克教徒几个世纪的暴政后,克什米尔地区社会动荡且民众凝聚力差。但最糟糕的是,英国匆忙从该地区撤出之后,各民族、宗教分而治之。克什米尔和巴勒斯坦的例子只是用来表明,亚洲今天仍冲突不断是由欧洲殖民主义遗存、边界问题和地区民族语言的多样性共同导致的,甚至亚洲面临的外部安全挑战也已成为地区性问题。许多亚洲人,尤其是阿拉伯人和印度人一直认为其悬而未决的边界问题和宗派政治问题应归咎于欧洲,但这种想法于事无补。亚洲人受地区争端的影响要远超欧洲人。

亚洲的地缘政治现状告诉我们,因邻国和国家内部反对势力的顽强抵抗,地区霸权很难维持,更别提永久霸权。亚洲过于多元化,以至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完全同化另一个国家,大蒙古国、明朝和日本都是如此。千年来,突厥人、波斯人、阿拉伯人、印度人和俄罗斯人都曾试图在亚洲建立霸权,成为亚洲的中心。但亚洲将一直拥有众多独具特色的文明,其中许多文明,包括中国、印度和伊朗,都有历史中心主义和排外的特点。因此,各国能做的就是在多极化的亚洲发展成繁荣的次区域,这也是亚洲目前的形势。 mjfEsWoe1Ytc6616BabxQDcny50grLjpw4jEIkyIzm9ELPJ8OxSDmf95+c/8A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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