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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角马送回营地,再接上梁越,加上和梁越不太对付的印度司机,一行五人又坐上了导猎车。郑书原这回兴奋地想打个白面羚羊,一路上叨叨个不停,大致意思是,他这回有着盲目的自信可以一枪定胜负。

宋珍把帽子借给姜媛了,她现在整个人被太阳晒得软绵绵的,七月虽然是南非的冬季,但下午的阳光仍然滚烫。

没人理会郑书原,但他是她的客人,宋珍不能不理他,只得偶尔配合地给他当个捧哏。

其实宋珍已经困得不行,腰还酸痛,她得时不时给自己默默地捶几下。她有气无力地趴在吉普车的搭架上,庆幸他们这会儿遇见的都是不能打的保护动物,毕竟她这会儿精神不佳:“看到树丛后面的长颈鹿了吗?很高吧?它岁数很大了,之前为了和一个年轻的长颈鹿争女孩儿,伤得可严重了。它们打架都甩脖子的,埋着头用脑袋撞对方的后腿,靠经验取胜,撞倒了对方也就赢得了姑娘。”

郑书原啧啧嘴:“唉,红颜祸水啊。”

“话说越哥?”郑书原去戳了下同样懒洋洋、看似腰很疼的梁越,“当初我们本来要去纽约开会,想着干脆先去加拿大玩一圈就好了!可是你力排众议直接把我们拉到了南非。”

从国内金融会议转战纽约会议多出来了的一周空闲,梁越二话不说便带着他俩飞到南非约翰内斯堡。

姜媛是他的基金合伙人,郑书原则是跟着他来玩的。

“从中国到南非,再从南非到纽约,这几个地都不顺路你知道吗?都绕世界一个钝角三角形了啊,你赶紧的,不狩猎可惜了啊?”

梁越看着远处绵延起伏的丘陵,他轻掀了下眼皮,目光看回前排的宋珍,低声说:“在狩猎啊。”

郑书原没懂:“猎物呢?”

梁越无精打采地倾过身,他将自己的鸭舌帽取下随意地扣在了宋珍的脑袋上,给她遮光,顺便提醒她一声:“他叫你呢。”

宋珍一下就没了睡意,她紧张不已地撑坐起来,干巴巴地笑着,说:“呵呵……梁先生可真会开玩笑。”

说完,宋珍飞快转过头不敢再看他们两人的目光……还好没过一会儿,一群白面羚羊出现了。

郑书原这回自觉地钻到前排来,他撅起屁股把枪豪迈地一架,然后轻车熟路地开始瞄准:“狩猎嘛,谁还不会嘛!”

然后瞄啊,瞄啊,只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十分猛烈,吓得郑书原差点屁滚尿流:“我的枪走火了吗?走火了吗?我还没扣下呢!”

郑书原话还没说完,宋珍已经跳下车寻找倒地的猎物。

再然后,郑书原发觉有人踢了下他的腿。

郑书原诧异地回头,只见身后的梁越十分利索地收好枪,逆光站立着。

梁越宽肩长腿,穿着战地迷彩服更是不怒自威,他淡淡地对他说了声:“我去看我的猎物,你挡路了。”

郑书原很有情绪地往旁边挪了挪,小声说了一句:“给谁耍帅呢?我有女朋友了我!”

宋珍穿过荒草地,走了三十多米便看到倒在地上的白面羚羊。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宋珍回过头去,很兴奋地跑到梁越身边:“你很棒啊,这一发打得很稳,让它没有什么痛苦。”

闻言,男人愉悦地扬了下嘴角,弯下腰平视她,目光灼人:“这么棒,有奖励吗?”

宋珍笑眯眯地:“当然有啊,猎场规矩,遇到小型动物,谁猎的谁背回去。”

梁越愣了一下。

看见郑书原和姜媛也跟着来了,宋珍与梁越拉开了点距离,和姜媛打招呼:“姜小姐,待会有个小仪式,有兴趣帮梁先生拍下来吗?”

姜媛在崎岖的荒路上走得歪歪扭扭:“啊,好啊,好啊。”

宋珍蹲到羚羊身边,抹了点羚羊的血,然后走到梁越身前,他太高了,宋珍命令他:“你低下头。”

男人挑了下眉,很听话地低下头来。

宋珍伸手将羚羊的血抹在了他的额头上:“这样做,是在为成功狩猎的猎手祈福,证明你的勇敢和果断!”

“是吗?”梁越笑了下。他看向眼前的女生,她微微仰着头,帽檐下露出一张瓷白的小脸和水灵灵的眉眼,很是惹人喜爱。

“当然啦,还有一个原因,动物希望你可以替它延续生命和好运……”

宋珍正在真诚的祝福着,面前的男人却忽然轻揽住了她的腰,宋珍一个踉跄只能贴得更近,然后她便听到他沉沉的声音响起:“作为回礼,我给辛劳的导猎小姐姐揉个腰?”

正在录像的姜媛完全呆愣了,一开始完全不敢相信,之后便不可遏制地涌出一股深入骨髓的嫉妒,这样甜蜜的话语和动作她从没想过会出现在梁越的身上……

郑书原也傻眼了,惊诧的声量陡然高出好几倍:“梁越你做什么!男……男女授受不亲!”

“看她腰疼而已。”

怀里的宋珍红着脸反抗,梁越也适时地松开手,往后退开了。

郑书原有些不满地冷哼了一声:“我看你是睡了一晚上的地板导致腰疼才对吧!”

越哥最近怎么回事?一向不近女色,连那个漂亮未婚妻也不正眼看一眼的越哥怎么就忽然切换成疯狂撩妹模式了?

梁越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对啊,我也腰疼。”

郑书原倒吸一口气:“不是啊!都腰疼,难道你们昨晚在隔空打架?”

“梁先生,请你过来,”宋珍有些恼羞成怒地重返羚羊身边,“我教你怎么把羚羊背回去。”

见他来了,宋珍立马压低声音,清秀的眉皱在一起,很是委屈:“你在做什么啊梁越?你还有未婚妻,你让你的朋友们怎么想你啊……”

“你才是我的未婚妻。”梁越单膝蹲下,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闻言,宋珍难以置信地呆愣了下,好像有一艘失控的船头在疯狂地冲撞她的河堤,心口有些酸软的发胀:“可是我们现在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婚约也早没了,你在说什么呢?”

羚羊正好倒在苍翠的树下,周边是疯长的杂草,不远处的姜媛两人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梁越垂了下眸,嗤笑一声,有几分生人勿近的阴戾。他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一看便是矜贵公子的模样。

他的笑意透着森森寒意:“很不错啊,我的婚事,你们想定就定,想毁就毁,是吗?”

当初和宋珍的联姻,梁越心里百般不愿。他用行动抗拒家族束缚,不仅搬出梁宅,还对集团之事充耳不闻,最终被父母断绝了经济来源。

当时宋珍搬来梁宅一个多月,看在多了个新出生的弟弟份上,他终于良心发现愿意回去看一眼,恰巧遇上宋珍抱着一个哭个不停的小娃娃。他有些躁郁地抱过小奶娃,忍不住嘲讽一句:“你的姿势没抱对,他怎么可能会不哭?”

梁越小心翼翼地让弟弟的脑袋枕在他的手腕上,然后弟弟真的就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慢慢安静下来了。

宋珍当时不仅没有因为他的嘲讽而感到羞赧,甚至还万分敬佩地夸了他一句:“你好厉害啊。”

梁越继续冷漠地抱着小予往大厅走,理都没理她。他实在搞不懂这样的婚姻有何意义,他的父母就是联姻,父亲梁其诚作为上门女婿掌管整个峰珠集团,母亲文慧作为富家千金,整日沉迷香槟聚会。因为和梁其诚没感情,生下他后也从来不管他,等他长大后,她却擅自为他的人生做选择。

想要他步入他们不幸婚姻的后尘吗?

“别再生气了好吗?”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当时的他正在心里冷笑质问,这样的未婚妻和文慧有什么区别?身后却传来了女生异常认真的问话,听起来好像还在哄他?

梁越更加不爽了,难道所有的富家千金都甘愿做牵线木偶,对这样毫无感情基础的婚约一点都不反抗吗?

但谁能料到的是,他最后还是没能逃过翻云覆雨的命运之手,当他沉溺于其中的时候,突然传来解除婚约的消息,然后婚约就这么草率地解除了?

她们是感情骗子吧!

什么叫作“我们想定就定,想毁就毁啊?”

宋珍疑惑地看着他,正想和他说这明明就是长辈做的决定,她也毫无选择权,身后便传来了印度司机叫她的声音:“嘿,珍!来这里一下。”

“好的,马上就来!”

“这羚羊你双手握着它的前后腿,直接拿起扛在肩上,并不重的,你明白了吗?”宋珍应了声,又回头向梁越匆忙地解释了一下,便向印度司机走去。

正好姜媛两人也走了过来,他们打算帮梁越抬羚羊。

“把刚才的录像删掉。”

宋珍还没有走多远,便隐隐听见梁越毫无感情地让姜媛删掉录像,又听姜媛很是茫然地问了句:“什么?”

姜媛以为自己听错了,宋珍也希望自己听错了,然后她听梁越沉默了一下,低声问:“还拍照了吗?相机给我,我自己来。”

原来他不放心,还想要亲自删啊!

宋珍失落地咬了下唇,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和这黄土一样,荒凉不已。

“多可惜啊,这么好看的照片和值得珍藏的录像。”

姜媛虽然语气惋惜地说着,但递相机的动作却十分麻利。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宋珍,想起刚才她让自己录像时那自作多情的模样就觉得可笑。

不过姜媛还是决定委婉地提醒一下:“梁越……别再这样逗人家女孩子啦,她当真了可不好。”

“对啊,对啊。”郑书原也有些看不过去了,“越哥,人家导猎小姐姐天天和动物接触,涉世未深,很单纯的。要是你搅乱一波春水,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之后她还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这对她打击得多大啊!”

郑书原决定和他商量:“越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知道你不满意婚约,回国我带你去玩!我不玩我真的不玩,到时候你要帮我跟元元解释啊,我这是为了带你上道!”

想想就这么两天的时间,他最敬佩不已的梁越竟然也学会对人家女孩动手动脚了,主要是这姑娘又单纯又凄惨,他觉得即将作为有妇之夫的梁越真配不上她。

梁越还没有未婚妻时,他们一伙人求他去花天酒地放纵一下,结果人家理都不理,直接回家陪小予玩积木。一个清心寡欲的公子哥到了狂野的大自然,未必他压抑已久的“兽性”得到释放啦?

“帮我想办法哄她回国。”

“什么?!”

说这话时梁越表情淡淡的,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

男人异常平静地拿出手机将相机里有关他和宋珍的录像和照片一同导入手机后,才逐一删掉。删得差不多了,他将相机还给呆滞的姜媛:“有关宋珍的我都删了,其他想发朋友圈的随你。”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梁越又很随意地扫了姜媛一眼,但是这次他的眸光明显锐利几分:“对了,包括早上那一张。”

闻言,姜媛猛地一惊,睫毛微颤了一下,不禁有些忐忑。早上那一张,不就是她偷拍的宋珍和郑书原亲密无间坐在一起的照片吗?她本来想暗地里发给元元……但是梁越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越见两人神色迥异的样子,他蹲下身利落地将羚羊扛在肩上,他本来也不是非常有耐心的人:“帮不了忙就闭嘴,别管这事。”

“哼,梁越虽渣,但知其理,”郑书原跟在他身后走着,意见相当大,“哦,不对,是应该知其理!”

谁知话音刚落,郑书原便见走在他前面的高个儿猛地一顿,随后停下了脚步。

见状,不知为什么,郑书原竟然下意识惊惧地咽了口口水,开始缓缓后退,他总觉得下一秒梁越就会将他卷入一场可怕的龙卷风中。

梁越微微眯了眯眼,回头看他,黑色的睫毛微微垂着,他轻呵一声,嘲讽意味颇重地回了句:“渣吗?我喜欢她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身后两人表情剧变。 tuwIcDkV15rM7IfVst9ofURPbDNogSiaIKwhQpCccpRMgcwYd7OvowlBNqI6h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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