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我还没有忘记这件事情……人们已经问过我许多次同样的问题了,以前我也回答过这个问题。但是由于这本书将成为我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遗产,所以趁着还没有忘记,我将简明扼要地回答这个问题。什么问题呢?
我这个生在曼哈顿最东面“亵渎上帝、恶魔缠绕、吸毒普遍”的贫民窟里的穷小子是如何一跃成为世界上“具有惊人的最强大脑”的“记忆力训练大师”和“最杰出的记忆力培训专家”的呢?(《时代》杂志,2000年6月)
这要从我11岁的时候讲起。当时我们的老师戈尔德费什夫人每天出一张测验卷,考我们10道小题。每天她都给我们评分,然后让我们拿回家找家长签字。我父亲(在我12岁的时候他就去世了)就是我的“签字人”。几乎每天放学回家后,我都被他狠狠惩罚一顿,原因很简单,每天测验我都不及格,总是得四五十分。
戈尔德费什夫人不止一次地对我说:“哈里,看你长得也挺精明的呀,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答呢?”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过了很长时间我才找到答案,眼前顿时有一盏“明灯”闪耀。仿佛受到天启一般,我恍然大悟,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对我的一生具有深远意义的、简单而又显而易见的观点。
小测验的题目都很简单。“谁是美国副总统?”我不知道。“马里兰州的首府在哪里?”我不知道。“德国最主要的出口商品是什么?”我不知道。转机出现了,那盏“明灯”照亮了我的心,使我认识到由于我不断地说、不停地想“我不知道”,“知道”二字就离我越来越远了。请让我把话说清楚,“知道”与学会的关系未必像它与记得的关系那样紧密。戈尔德费什夫人在课堂上讲过或者朗读过她考的所有问题,当我对自己说“我不知道”的时候,我的真正意思是“我不记得”。
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使一个州的首府或一个国家主要出口商品之类的事实知识化(当时我还不知道有“知识化”这一术语)。对于这类问题,你或者知道答案,或者不知道答案。当那盏“明灯”闪亮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在这个语境当中,“知道”就是“记得”。我的问题的症结是“我不记得!”(我当时并没有认识到,也没有任何其他人认识到,我是——其实我现在仍然是——一个诵读困难者,即阅读障碍者,因为那时还没有这个术语。)
天哪!我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如果我能学会记住事实,那么我就能通过那些倒霉的小测验了。更为紧迫的是,我父亲就会停止惩罚我了。(一次,我在《今夜秀》做节目的时候谈到了这件事情,提到了父亲打我。发出反对声音的电话和信件洪水般涌向电视台,人们纷纷说我不能再使用“打我”之类的词语了,可以说“惩罚我”。)
但显然,当时我的记忆力糟糕透顶,或者我认为自己的记忆力糟糕透顶。(没多久我就发现根本没有这回事。)那么,我该怎样做才能记住课堂上我听到、读到的那些事实呢?于是,我去了当地的一家图书馆,向管理员求助。(直至今日,我仍然记得她的样貌:一袭黑裙,灰白的头发高高挽起。)我问她有没有教人记忆的书,她领着我走到了远处一个无人问津的房间。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些17世纪的有关记忆力训练的书籍。其中大部分内容我都看不懂,毕竟我当时只有11岁。但是,我读懂了的那一小部分,实际上就是一个简单的理念,却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在学校应用这一理念,结果马上就见效了,我记住了一个事实。接下来,与之相关的一个问题出现在测试卷上的时候,我满心欢喜,暗自欢呼,“我知道!”“我知道!”我明白了“知道”和“记得”是同义词,它们指的是一回事。如果你记得了一件事情,那么你就知道这件事情。而如果你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你就是记得这件事情。
告诉你吧,此后我父亲再也没有“惩罚我”,而我也开始向我的几个同学灌输这个简单的理念。许多年过去了,我灵活运用这一简单的理念,扩大其内涵,变通它,应用它,结果它对于我记忆任何类别的信息都奏效。而我也成了一名具有煽动性的演说家,追随者众多。我激励人们学习如何轻而易举地记忆信息,如何更大规模地开发自身的脑力资源。众所周知,人的大脑普遍仅开发利用了10%左右。
我写了很多有关这个问题的书籍,世界各地的一些学校也在教授我的记忆系统。美国各大公司都把我的记忆力训练术作为员工拓展项目的组成部分。毫不夸张地说,数千家杂志和报纸报道过我,我也为它们撰写稿件。我在世界各地讲学,去过澳大利亚、日本、菲律宾,以及欧洲各国。我也在世界各地的大型电视节目中露面。《天才集》(斯坦利保罗出版社,1994)中有一两段文字专门介绍我的一项可能至今仍无人打破的纪录:截至当时,我在职业生涯中见到过并且记住了750多万人的面孔和姓名。
时间把你拖进一个胡同,打得你记忆力尽失。
——梅尔·布鲁克斯
没错,经过时间的千锤百炼,我们的确都会有所失,无论在身体上,还是在大脑上。那句著名的道理深刻的老生长谈是什么来着?对了,“年老了,一年不如一年了!”电影《彗星美人》中贝蒂·戴维斯就谈到过衰老问题:“娘娘腔的男人才不是一年不如一年呢。”但是还有一种较新的说法:“80岁就是再过一次60岁。”(人越老,活得越充实。)
说到衰老这个问题,重点当然总是放在身体层面,大概也应该这么做。但是,在这里我想特别对我们这些“老年人”强调一下大脑层面。在本书中,我会多次提到“老年人”几个字,因为对“老年人”的问题再怎么强调都不为过。老年人再也没有必要接受记忆力不好、记忆力减退、记忆力丧失的状态了,再也不要以为年老了就注定出现“记忆力瞬间丧失”的现象了。
有了我的帮助,你不但会拥有你做梦都想不到的最强大脑,而且它还将伴你一生。
多年来,我和医学界的朋友进行过多次探讨,他们告诉我说应用我的记忆力训练术可以推迟衰老,甚至可以推迟老年痴呆症的发病。他们中的一些人还用医学术语解释应用我的记忆力训练术会如何使更多的血液流经大脑。
在此,我将引用我所收集的一些医学界权威人士或专业书刊提出的论据,它们特别针对我们这些50岁以上的人。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但是这是我最后一次谈论“医学术语”。当然,使用“医学术语”并没有任何错,但我是一个过于注重结果的人。我的兴趣在于给予你一个不可思议的、惊人的最强大脑。不管怎么说,下面的引证都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所有这些权威渠道替我阐述了我的观点。
《美国医学会杂志》(2002):“更加频繁地参加(思想的、精神的、大脑的)刺激性活动与降低老年痴呆症的发病风险有关。”
《当代老年人》:“正如心脏一样,大脑需要动脉畅通无阻地输送新鲜血液和氧气。大脑训练可以使动脉免于堵塞。任何类型的大脑训练(特别是应用我的记忆力训练术——哈里·洛拉尼)都会改变你的大脑结构。脑力训练能够引起神经细胞生长,使它们之间的连接增强。”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生理学教授玛丽安·戴蒙德领导的团队在《实验神经学》中报告了他们的研究成果:“即使是老年人的脑皮层细胞,也会通过与其他细胞建立连接的方式对强化的环境(刺激)做出反应。”开动你的脑筋会“增加脑皮层的厚度,这表明大脑细胞的大小和活动都增加了。神经胶质细胞成倍增长,颗粒细胞极大伸长。”
戴蒙德团队的研究表明:“无论一个人年龄几何,其神经细胞都随着脑力活动强化而增长。脑力活动强化是指任何以新奇性和多样性刺激大脑的活动(阅读、使用、训练,即运用你的想象力和记忆力——哈里·洛拉尼)。”我毫不怀疑,我将以新奇性和多样性来刺激你的大脑。戴蒙德团队的研究结论是:“大脑的生长与发展一直持续到老年阶段。”1985年6月30日的《纽约时报》关注到这个事实,并重申了上述结论。
哈佛大学医学院神经心理学家玛丽莲·艾伯特博士:“无论我们的年龄有多大,我们的大脑都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变化能力(和完善的能力——哈里·洛拉尼)。”
耶鲁大学医学院齐格弗里德·克拉博士所著的《老龄的神话》一书(麦格劳-希尔出版社):“糊涂和记忆力丧失并不是老年进程的组成部分。”我要补充一句,年老了,未必一定会糊涂与丧失记忆力。
《纽约每日新闻》(1987.04.30):“今日的研究成果,其中包括美国老龄问题研究院的成果,都推翻了一直以来各界普遍相信的老龄与健忘相生相伴的观点。”二者并非如此,它们大可不必如影随形,我将要证明这一点。
你完全没有必要继续抱怨(或者吹嘘)自己的记忆力有多么差。从现在开始,停止抱怨吧,你可以炫耀自己的记忆力有多么好。
好了,关于我,我说的已经足够了,接下来这本书全部都是关于你了。或许现在你心中已经充满好奇,急于学到简单快捷的方法来恢复并且超越自己早年拥有的记忆力。请你放心,你的记忆力的提升幅度将超过你最疯狂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