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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落魄

如果说“安全问题”、“吃饭问题”、“货币问题”让异人失了魂的话,那么,“精神问题”却是使异人落了魄了。

亲爱的读者们,前面我们也说过,异人在来邯郸之前,安国君替他娶了亲,让他与小倩同了房。与小倩同房的那些日子,异人整天可都是欲死欲仙,精神生活可谓是极其的丰富,用现代人的话来讲,就是“爽透了!”、“酷毙了!”。但是,一踏上赵国之后,异人立刻就过上了比和尚还和尚的生活,整天深居简出,孤灯影只,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找不到。这个时候,一到晚上,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异人头脑中就会放起与小倩“做爱的回忆”,而一放这些“回忆”,就刺激得简直令他不能自持,要发狂一般。那个时候,异人下面那家伙儿便硬如棒槌,经久不消。后来,虽然异人无师自通地摸索出了“自慰”招术,但是,也只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虚幻的东西毕竟与实际的东西还是存在差距,“自慰”肯定也不是长久之计。几个月下来,在经历了无数次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异人终于就忍耐不住了,他开始嫖娼。

赵国妓院的女子,有爱国的,也有不爱国的。遇上秦赵不和的时候,“爱国牌”的女子一听说是秦国客人,就会坚决悍卫国荣,断然拒绝与秦人交易;而“不爱国牌的女子”,大多爱财,这个时候,不管秦赵和不和好,都会大大方方地说:“来吧,来吧,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但是,缺撼的是,这类“不爱国牌的”大多不懂情调,就好比是一道没有炒好的菜,食之无味。基于此,异人每逢解决“精神问题”的时候,大都去找“爱国牌的”,觉得爱国必将敬业,敬业必将够味。要找“爱国牌”的,倒也是件不难的事情,她们在接客之前,你若询问她“邯郸有什么好?”她就会滔滔不绝地给你讲上几个时辰,讲完后,她就会问“你是哪里人呀?”这时,异人就会积极地早有准备地虚假地作出应对:“我姓赵,你说我是哪里人呀?!”这时,“爱国牌的”就会嫣然一笑:“死鬼!我要的就是赵国人哩!”反之,如果换了不爱国的姐妹们,你若询问她“邯郸有什么好呀?”她就会不耐烦地反问你:“问这些有意思吗?邯郸好不好关你屁事?!”这个时候,异人就会借机找个理由溜之大吉,既省钱又省力又省事。

但是,那一回,异人在解决“精神问题”时,却惹出事端来了。

那次,记得正是遇上秦赵不和的时候,异人也是和一位“爱国牌”的在做,但是,等到与“爱国牌”热火朝天地干完那事后,异人伸手到钱袋子里掏钱付账的时候,才发现兑换的赵国货币已经用光。无奈之下,只得以秦国银两抵账,结果,一下子就露了馅,让“爱国牌”知道了他的秦人身份。

当时,“爱国牌”足足愣了有五分钟之久,然后“啊!”地一声大叫,丢下银两,双手蒙脸,被强奸了似地飞快冲出门去,飞也似地冲进小澡堂里,世界末日般地将身体洗了一遍又一遍,洗的时候,在心里咒骂了不下几千次几万次的“秦国狗”,同时,受辱的泪水也是滔滔不绝、经久不息。洗完之后,“爱国牌”心有不甘,恨上加恨,就咬牙切齿地跑到衙门去报官,大叫着:“翻了天了,今天有一伙秦国猪击落了一批我们赵国鸡,丧权辱国啊!天理不容啊!”这时正巧衙门值班的官吏也是个坚强的爱国者,听了“爱国牌”哭诉之后,义愤填膺,一拍桌子:“奶奶的熊,这还了得,抓了!抓了!”立即带了一伙身强力壮的爱国勇士,一下子就冲进妓院,叫嚣着“突击检查,突击检查!”将妓院端了个底朝天,将当晚倒霉的嫖客们全部都抓了起来。

王子异人也在被抓之列。也怪他太老实,当时“爱国牌娼妓”冲出房门的时候,钱也没接,异人就认为她是有事临时出去一下,再说那次与“爱国牌”玩得也挺痛快,老实的异人就一直坐在房中傻傻地等着付账。没想到等了一个时辰后,等来的却是一伙气势汹汹的衙役来抓他。

衙役进来的时候,虽然守在门外的异人的“保镖们”也有不少,但那段时间,秦赵不和,“保镖们”也爱国,更何况见到的是同行衙役们来抓嫖,也乐得有人来为他们替替班。同时,他们内心深处也着实有一些要捉弄异人的意图。所以,见到衙役,便如同见到亲人一般,任由他们“胡作非为”。看到异人被抓进府衙监牢,“保镖们”反而都高高兴兴地落得一身轻松,嘻嘻哈哈地回营睡大觉去了。

就这样,稀里糊涂之中,异人就被投进了赵国监牢。

关押异人的这间监牢很小,长宽都不足五步,让人感觉备受压抑。

过了五分钟后,外面又吵吵闹闹起来,顷刻又有几个衙役推搡着一名“嫖客”,丢进了异人所在的监牢。

那位嫖客从进牢之前,就一直在大叫,气焰很嚣张,叫嚣的意思好像是诸如“狗官,连我都敢抓,不要命了!”、“老子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别后悔!”……一类的豪言壮语。但是,见多了这类事的衙役丝毫也不理会,将他投入大牢并把牢门上锁后,便扬长而去。

又叫了一阵,见无人搭理,那位嫖客开始安静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同室还有异人这位“患难之交”。

异人也仔细地打量着这位“室友”:这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衣服穿得很华丽,整个人显得气宇轩昂,脸部轮廓线条也分外明晰,容貌着实地不凡,这在秦赵两国都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那位“室友”打量了一番异人后,将嘴一撇:“哥们,你也是从那里被抓进来的吧?”

异人太年轻,听不懂这些行话,但他是个老实人,他回答起了诚实的话:“我是秦国王子,是秦国派来的和平使者,今晚因为嫖娼被突击检查抓进来的!”

“秦国王子?你就是嬴异人?”“室友”似乎对异人早有耳闻。

“正是。阁下是?”

“呵,我嘛,区区一个小小的商人,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知道了对方是秦国王子异人后,“室友”的兴趣突然大增,于是两个人就天南地北、你一言我一语地扯上了。

…………

两人聊了许久,竟由此感觉成了知已,成了莫逆之交。

几个时辰之后,监牢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当官模样的人领着一帮随从,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在昏暗的油灯下,那当官模样的人远远地就冲着异人的那位“室友”拱手作揖:“吕老板,吕老板,只怪兄弟大意,不知把您也抓来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实在是抱歉,实在是抱歉!”

客套之后,即刻命人将室门打开,众星捧月一般把那位“吕老板”请了出去。

吕老板笑嘻嘻地踏出室门,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回过头来,冲着异人一摆手:“哥们,老兄我先走一步了,呆会叫人把你也赎出去!”然后,一伙人就蜂拥而出,扬长而去。

这种巨大的反差令异人愣了许久。此刻,他实在是想不起赵国竟然还会有一位令官府都闻风丧胆的生意人。

又过了一个时辰,就有官吏客客气气地把异人也放了出去。与官吏交接的时候,异人忍不住就打听起那位“室友”的情况来,因为毕竟他也算是对异人有“救命之恩”呢。

“他呀,他就是赵国富商吕不韦!”官吏恭恭敬敬地说。

“吕不韦?”异人一惊,这个名字其实早就存在异人头脑中了,“吕不韦”这个名字,其实对于异人,甚至于对于秦赵两国大部分臣民来说,早就是“久仰大名,如雷灌耳”了! 2S1/fUVUEa2tDi9dA20Hvr0l8XadleKOV4hKYrRzFbfZo8cTQEzl2uo4OMrQ25V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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