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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段时间再说吧，万一孩子保不住，大家空欢喜一场。”
当年怀国国的时候，陆雨霖满心欢喜，可现在却是满心忧愁，既担心孩子可能会不健康，又害怕国国会不喜欢。
一晚上辗转反侧没怎么睡，第二天是周六，天气不错，陆雨霖和国国戴好口罩，到小区的健身区域去逛逛。
国国在石子区玩的很开心，陆雨霖坐在长椅上看着他出神，直到听到对面传来啜泣声，她才回过神来。
对面长椅上坐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戴着口罩在低声哭泣着。眼泪一落下，她就拿衣服去擦，脚边放着菜篮子，里面空空如也。
陆雨霖递了张纸巾过去，那女人接过道了声谢，可越擦眼泪越多。
两人虽是同个小区但从未见过面，仿佛是要寻找个发泄口，那女人哽咽着开口：“等疫情过去，我就和他离婚。”
陆雨霖没说话，静静地听她诉说着。
“都说结婚就和找个伴侣凑合着一起过下半辈子，可找了却等于丧偶式婚姻，还一直给自己找不痛快，何必这么自讨苦吃呢？”
“我嫁给他五年了，平时他都以工作忙为由，下班回来不是一个人呆书房就是只知道打游戏，不顾孩子不顾我。有次他在玩电脑游戏，一直玩到晚上十一点多，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把我吵醒，我让他轻点，他根本就不听我的。”
“我想算了，就一直忍着，可谁知到十二点多他都一点结束的迹象也没有。我就起来去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结束。他说了句，哪凉快呆哪去。我当时火气就上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吵起来了，再升级到打架。他当时踹了我一脚，把我脸都打肿了，还掐着我的脖子。你知道吗，我当时还在哺乳期，事后他不仅没觉得自己错了，还反而觉得委屈，到处抹黑我说我的错。”
陆雨霖又递了张纸过去。家暴和出轨是是婚姻中最不能忍受的，她挺同情这女人的。
“你知道吗，当时我真想报警，却被婆婆给拦下来了。我也很多次想离婚，可家里老人都劝我，为了孩子不要离，再说和谁过日子不是过？兴许你再找的男人还不如他呢。”
“过年在家隔离时，我怀了二胎。我本以为他年长了些会懂得照顾人，可没想到他父母在客厅和亲戚打麻将，到饭点了也没人烧饭。我妊娠反应大，闻不了油烟味，就让他去做饭，结果他一直在卧室葛优躺打游戏。我催了两次，他不耐烦地让我自己点外卖。”
她这么一说，陆雨霖不由往她腹部多看了眼，小腹微微隆起，约莫四个月左右。
“家里的囤粮没了，家里却没一个人去买，大人能饿，可孩子不能饿。我自己去门口超市买米买油。有位大妈看见了，热心地帮我把东西抬到电梯里。想想真是心酸，陌生人都能体会到我的难处，最亲近的人却视而不见。”
“早上出门我说天气好，让他带孩子出来玩玩，他闷头睡觉，我说得多了，还指责我，砸家里的东西，把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这几年里，我们为谁扫地吵架，为谁倒垃圾吵架，甚至为水龙头有没有关紧吵架，总之，任何事情都能吵得起来，最后不是打骂就是砸东西。”
“这种婚姻太难了。”她将手放在小腹上，“就算不离婚，带着孩子生活在这样冰冷而绝望的环境了，只怕更是对孩子的折磨。”
“妈妈。”国国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茶茶，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