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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克制住了自己的激动，她早到了季琛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杯香槟，似乎是跟季琛自然的交谈，实际上她的心比谁都紧张。
做任何事，都没有现在紧张。
“我们聊聊吧，就在旁边。”时念是打算喊季琛去阳台聊聊，这不过分吧？
也不是很远的地方，季琛应该不会拒绝吧。
时念在这么说出去的时候，其实紧张了半响，但是应该不会拒绝吧？
在心底里她拼命的自我暗示，就怕得到的是季琛的拒绝，特别还是季琛一直不说话的时候，这就更紧张了，同时也怕忽然出现一个人来破坏。
在过去了几分钟，季琛才说：“好。”
他其实挺想快一点的，但是他的一切就好像是被放在了慢镜头下，只能缓慢，就算是他自己急躁又如何？没有意义。
季琛答应了，这对时念而言，无疑是惊喜。
而后时念跟季琛到了阳台那里。
阳台那里没人。
一关上阳台的门，就好像这里没人在一样。
时念小心机的把门给关上了。
“你，最近怎么样？”单独相处了，时念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她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我。”季琛反应很慢，暂时也还不知道怎么说。
他在想，时念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在心底里，他知道时念值得相信。
可是他现在无从说起。
之前就想跟时念聊聊。
只是现在记得不太多。
“我感觉你有点奇怪。”时念看着季琛，觉着季琛的反应怪不对劲的。
时念也很敏感啊，每次见季琛，都有点不对劲。
这次尤为。
不单单是他们的刺激没有任何作用，还有就是季琛的反应是真的不对啊。
但凡这是个正常反应，她现在也不会觉着不对劲。
“奇怪？”季琛话很简短。
“对，你说话很慢。”时念在试探。
太慢了。
很奇怪。
“你想跟我聊什么？”季琛停顿了好一会，然后开口询问。
季琛是真的慢，然后他现在是靠着阳台站着，很累。
“你真的对我完全没印象吗？”时念率先想问的，自然是季琛是不是真的对她完全无感，这是她最在意的。
她跟明文泽的关系都摆在面前了，季琛还没任何感觉？
“没有。”季琛这没有两个字，不知道是没印象，还是在否认时念的意思。
时念不敢问。
她有很多话想跟季琛说，她想告诉季琛，她很爱他，想让季琛知道，秦芷不是他的爱人。
但是这一刻，她又无比的清晰，她不能那么说，也不能那么做。
她甚至不知道季琛到底是怎么想的，又哪里来的理由去说？
季琛的记忆，真的可以恢复吗？
时念开始质疑着自己。
因为现实是那般残酷，残酷到她怀疑。
“为什么，我看到你会难过？”季琛在时念沉默以后，反而是主动开了口。
时念听着季琛的话，脸上多了分欣喜，刚才的质疑，被她给掩藏了。
季琛终有一日会想起来她的！
“我们以前是恋人，我们在一起很久很久，中间我出事消失过，你都没有放弃过寻找我。”时念说的很直接，都没有委婉。
难得季琛这般说，时念觉着再委婉下去，那她就没机会让季琛想起来什么了。
这次能够跟季琛单独相处的机会，本就来之不易。
她不想再等待了。
等待的日子太难熬了。
“是吗？”季琛反应很慢，连带着这面部表情也很慢，这时念说完以后，他接话慢吞吞，并且还是反问的语气，加上面部神情，也是一点都没有。
给人感觉就好像是完全不信，觉着时念在说假话。
时念一时间，心里有点无法接受。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以为季琛最少都会有点变化，但是什么都没有。
他们曾经的点滴，完全想不起来？
“是。”时念压抑着心底的悲伤，盯着季琛点头，她努力的想从季琛的眼里，看出点什么来，可是没有，什么都没看出来。
好像一切，都是她在自导自演。
没有人配合。
她是多余的。
她以为，总能让季琛想起点什么的。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时念不信，心底有太多的问号。
“对不起。”季琛良久，给时念道了歉，没头没尾的。
时念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跟季琛的交流，好像有点问题，就感觉在对牛弹琴，说着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季琛的话，总有种没头没尾的感觉。
是她的错觉？
“你身体还好吗？”时念换了个话题。
她担心季琛的身体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因为真的好像有问题的样子。
季琛没有立刻回答时念，依旧是慢吞吞。
“还好。”
“阿琛，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告诉你，最爱你的人是我，你爱的人也是我，跟你订婚的不是你所爱的，她只是一个忽然出现的人。”
一个觉着熟悉，却其实在脑袋海里没印象的人。
这是时念对秦芷的感觉。
她觉着秦芷是有点儿熟悉的，但是她找不出那种熟悉感源自哪里。
“恩。”季琛冷淡的恩了一声，也不知是何意思。
时念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跟季琛，竟然没办法交流。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这是我们以前的合照。”她努力的，在向季琛，证明着她曾经跟季琛之间的关系，是真的恋人，而不是像曾敏芝所说的，她对他的感情，不过是她自己的臆想。
季琛看着时念递过来的手机，伸手接过，然后一张张的滑动。
手机里，的确是他跟时念，他们很亲密，他的眼里只有时念一个人。
“真的？”季琛几分茫然的看着时念。
“自然是真的！”时念非常笃定的点头！
“可以作假。”季琛的话，让时念在笃定过后，注定是失望的。
“这不是假的。”时念摇着头。
这是真的，可是不记得了的季琛，除了这照片，她再没有任何的办法去证明，她跟季琛曾经在一起的事实。
旁人的佐证，季琛也会怀疑是假的吧。
时念心里难受。
“恩。”季琛恩了一声，然后没下文了，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时念心里不安。
来之不易的单独见面，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季琛还是那个季琛，什么都没想起来，甚至跟秦芷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