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婴幼儿阶段,人类不断通过光线、声音、触觉、视觉、嗅觉来接受刺激,但这些刺激只是人类外在环境的一部分。在这个时期,人类还同时通过食物在肠道中的移动以及体内的肌肉来接受刺激,不管条件是否充足,所有内脏的、肌肉的和腺体的刺激都是确实存在的刺激物,就跟我们眼前的桌子和椅子没什么两样。它们构成了人类的内部环境,在探究环境和遗传的相互作用时,内部环境经常被忽略。恰恰是因为这些刺激,让人类不断地产生反应,才使得人类有了现在的结构。
其实,不仅是人类,其他的动物也一样。换句话说,在内外刺激的作用下,人类和动物必然会产生活动。当一个有机体经常受到两个环境的刺激时,它不会仅仅只对内部或外部的一种刺激作出反应。比如,当一个人在饥饿的时候,胃部会产生收缩,他也会伸手去抓食物;人在看到警察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收紧腰带;如果存款不多,人们就会把娶妻生子之事延后。同样的道理,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不会放任自己跟无知的、没素养的人成为朋友。
恰恰是在内外部的强烈刺激下,人类机体被迫作出反应,产生行为。在这些刺激的作用下,人类的躯干、手、手臂、腿,都会持续地产生活动,内部腺体反应器官也会持续地发出回应。在婴儿时期,这些活动是比较自由的,但也有一定的规律。如果我们不希望让它们被其他类似的活动影响,它们就不是自由的了。当刺激产生时,这些活动会直接对其作出反应,且时间久了,会变得更有规律。这就是说,频繁的刺激和活动,会日渐变得有规则。受到刺激的影响,有机体在睡眠期间也会对刺激产生反应,它不是静止的。
有些心理学家和精神分析学家认为,有机体一定处于一种顺应的状态。然而,行为心理学家对此有不同的见解,他们认为,只有死人才会对一切刺激无动于衷,一味地顺从。
实验证明,个体要改变情境,对刺激A作出反应后,接着还要对刺激B作出反应。不管这种反应是习得性的,还是非习得性的,抑或是两者皆有,最终都会出现两种情况:刺激A被刺激B消除;对刺激B的反应,导致个体忽略了刺激A的范围。在第一种情形里,刺激A被消除了;在第二种情形里,新的环境让刺激A停止了有效刺激。
我们可以通过下面的例子来理解这个问题:
一个饥饿的人,胃部出现收缩,这是刺激A。此时,他走进餐厅吃东西,进入食物补充的环境,这是刺激B。此时,因为吃了东西,也就是刺激B产生后,刺激A胃痉挛立刻停止了,这就是我们说的“顺应”作用。其实,一个人吃饱之后,虽然不再遭受饥饿的刺激,可其他的刺激也会立刻发生影响,迫使其作出其他反应。
由此可见,我的观点是成立的,即机体不会也不可能顺应。我可以再举一个例子,证明我这个观点的科学性。个体对刺激A作出的反应,会引起环境的变化,此时刺激A的影响就消失了。比如,个体X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街边的路灯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晃了他的眼睛。X翻了一下身,但还是无法摆脱光照的干扰。于是,他用被子蒙住头,但很快他的头又从被子里钻出来,而后他起身找了一张厚纸,把那道缝隙遮挡起来。
在这个例子中,个体X对刺激A作出的反应是,用一张厚纸遮住光照,改变了他所处的环境,即营造了一个没有灯光干扰的睡眠环境,在这个环境中,刺激A的作用就没有了。
结合对前面两种情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两者并不完全相同。个体摆脱了刺激,但并不是他不会被另外的一些刺激影响,他只是摆脱了其中的一个刺激。至于心理学家说的“顺应不良”,指的是两种相背离的刺激,被有机体摆脱促成刺激的范围被抑制住了。对于这个词语,我们想用它表达的意思是:个体通过活动,使作用于他的刺激失去效用,或摆脱这一刺激的范围。之所以要解释“顺应”这个词语,主要是因为有些测试发现,有些事情如动物获取食物、水等,或摆脱一个不太积极反应的刺激,是非常相似的。
前面谈论的这些,印证了我们的一个观点:个体需要一个组织来适应“遭遇的情境”。换而言之,他需要养成一种习惯:可以平息刺激A,或是采取某种行为习惯,让自己脱离刺激源。当灯光刺眼影响睡眠时,一个成年人懂得从床上爬起来用厚纸遮挡透光的缝隙,而一个3岁的孩子却只能选择哭闹。一个成人在感到饥饿的时候,会走进餐厅吃东西,而一个1岁的孩子也只会哭闹。这就是说,个体需要养成一些习性,让自己进入一个更加舒适和美好的情境。
我们可以这样说,这就是人类所有习惯产生的基础。内外环境的刺激,迫使个体开始活动,他可以用不同的活动方式来消除刺激A,或远离那被刺激A所影响的范围。当他重新回到原来的情境中时,他可以更加迅速地作出反应,更多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说,他已经学会或养成了某种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