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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信以传信,疑以传疑

现代学术讲究无征不信。历史上的成说,没有证据,当然不能信。但怀疑成说,同样需要证据。疑罪从无,同样适用于学术。我们不能认为,疑就是科学,信就是迷信。怀疑和相信都要经过论证,既不能证实,也不能推翻,只能搁置。

希罗多德讲“七人帮”作乱,参与谋划者皆波斯人。希罗多德说,“在他们的人数变成六个之后,海斯塔斯皮斯的儿子大流士又从波斯来到了苏萨,因为他的父亲是那个地方的总督”,徐松岩指出“这里的‘波斯’无疑是指波斯人的故土,不是指整个帝国”。 既然大流士的父亲是波斯总督,这种总督类似藩王,他本人也来自波斯故土,即便我们不能肯定,大流士一支是泰斯佩斯的后代,也无法排除,他是阿契美尼德家族留守波斯故土的贵族。

冈比西斯远征,死于外,巴尔迪亚称王,死于内,这一支绝嗣,给其他波斯贵族瓜分权力制造了机会,任何继起者,都要有血统的理由。

大流士一世篡位,要宣传其合法性,他的自述是不是可信,当然可以怀疑,但他要凭空编一套瞎话,说泰斯佩斯以下还有另外一支,瞒天过海,让当时的贵族承认和接受,这事并不容易。

大流士是篡位者,没错,对居鲁士一支来说,他的确是篡位者。

他的继承不合程序,也对,他绕过自己仍然健在的爸爸登大位,的确不合程序。

但这是乱世,未必可以常理求之。

说实话,大流士是否出自阿里亚拉姆尼斯一支,并且与居鲁士一支同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因为贝希斯敦铭文也好,哈马丹金版铭文也好,希罗多德也好,所有说话人都晚于居鲁士和冈比西斯,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更早的材料一点儿没有。怀疑只是怀疑,无论证实或推翻,都没有直接证据。其实,对我们来说,古人有什么说法,信以传信,疑以传疑,这就够了。

虽然,我们并不知道,历史的真相到底如何,但波斯王系分两支,居鲁士二世只传一代就断了,后面的波斯王都出自大流士一支,这件事还是清清楚楚。 5Py7NalZjP/M80UMbYDIbclGRcAWFt4VSElwP1rqKioUSoDM9v4oSqPI6mSW8HH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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