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封故诸葛公亮为武公,入凌烟阁,受香火供奉。”
“追封故张公飞为桓公,入凌烟阁,受香火供奉。”
“追封故关公羽为壮烈公,入凌烟阁,受香火供奉。”
“追封故赵公云为顺平公,入凌烟阁,受香火供奉。”
“追封故马公超为威公,入凌烟阁,受香火供奉。”
“追封故黄公忠为刚公,入凌烟阁,受香火供奉。”
“……”
刘善亲自念着一串串已故人名,都是蜀汉开国功臣。
除了诸葛亮和五虎上将,还有庞统、法正、霍峻、魏延、蒋琬、费祎、王平、傅彤等八位功臣。
这些人,有的是跟随昭烈帝刘备打天下的开国元勋,有的是跟随诸葛武侯南征北战兴复蜀汉的文武重臣。
总共十四位,本来都在生前或死后被封了侯爵,但现在刘善实行五等爵位,他们都被提拔一等,追封为公。
不仅被追封为公,而且还将他们画影图形,供奉在凌烟阁,受万民敬仰。
一口气念完十四位连面都不曾见过的文武重臣,刘善气也不喘心也不跳,丝毫没有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只吞了口唾沫,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继续朗声念道:
“封故傅公佥为忠勇公,入凌烟阁,受香火供奉。”
“封故宗公预为威远公,入凌烟阁,受香火供奉。”
“封故阎公宇为明正公,入凌烟阁,受香火供奉。”
“封故董公厥为抚远公,入凌烟阁,受香火供奉。”
“……”
又是一口气念了九个人的名字,这些都是他穿越来后,不幸身故的朝廷重臣。
其中,阎宇和董厥二人,刘善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将他们列入了其中,封了公爵,纳入了凌烟阁。
功就是功,过就是过,即便他们晚节不保,刘善还是念在对蜀汉一片劳苦,让他们配享凌烟阁。
到现在,凌烟阁二十四臣,便已有二十三人入阁,皆是死者,追封公爵。
还差一人,刘善看着最后一个名额,沉吟片刻,终是开口朗声道:
“封姜公维为镇国公,配享凌烟阁,入大汉内阁辅政。”
凌烟阁二十四臣,因姜维的加入,终于凑齐了。
只是,除姜维以外,其余二十三人皆是追封,唯有他是活着的当朝重臣,不仅封了公爵,而且还名入凌烟阁。
何况,公爵之位还是镇国公这样的显赫爵位,足可见刘善对于姜维的恩宠。
此外,还让他加入刚刚成立起来的内阁辅政。
立在高台之下,站在文武百官之前的姜维根本没想到他会被封公爵,且在生前就能位列凌烟阁。
听到刘善之语,姜维一张老脸不住颤动,昏花老眼中,满是感动的泪水。
“老臣,谢吾皇陛下天封!”
终于,激动莫名的姜维轰然跪在地上,泣不成神地感激道。
刘善看着脚下那白发白须、衣袂飘荡的姜维以头抢地,脸上也显出释然神色。
并没特意叫他起来,而是接着卷轴内容又念道:
“封诸葛瞻为定中侯,入内阁,兼领吏部尚书事。”
“封廖化为镇关侯,入内阁,兼领兵部尚书事。”
“封张翼为镇军侯,入内阁,兼领礼部尚书事。”
“封郤正为俊才侯,入内阁,兼领户部尚书事。”
“封胡济为忠正侯,入内阁,兼领刑部尚书事。”
“封叶正为能工侯,入内阁,兼领刑部尚书事。”
“封罗宪为镇北侯,兼领汉中都督事。”
“封霍弋为镇南侯,兼领南中都督事。”
“封文鸳为冠军侯,兼领荆州都督事。”
“柳隐为安宁伯。”
“樊建为文雅伯。”
“……”
“封陈行为精忠男。”
一道道敕命念出,自诸葛瞻的定中侯爵始,到在永安反水投效的曹魏卧底陈行的精忠男爵止,共有近五百余名文臣武将被封大小不一、名称不同的爵位。
不仅封了爵位,还将他们的官职权力进行了重新任命。
比如文鸳,先前只是征西将军,如今将荆州都督一职给了他,无疑是莫大的提拔和重用。
至于新成立的内阁六部各个人员名单,刘善也借此次机会,当着几十万人的面,朗声念了出来。
由陛下金口册封,几十万百姓倾听,这样的任命,对那些官员而言是何等的震撼?
当一串串人名念出,便有相应的官员出列听封,以头抢地,泣声跪谢。
刘善足足念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近五百个人封了爵位、委任了重职的官员名单念完。
而内阁六部制,正式成形。
蜀汉官制,终于迈入了一个新的纪元。
“这狗皇帝,好大的手笔啊。”
当刘善气定神闲地念卷轴上最后一个名字时,躲在暗处的钟离牧也彻底被震撼到了。
本就面沉如水的孙俊闻言,一张脸更是阴沉得可怕。
他天资聪颖,自然知道刘善新出台的官制和人事任命,到底有多么完备。
他暗中计较,即便以自己的智商,苦思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够想出这么一套系统全面的新官制。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冥思苦想,思考出了这么一套系统的官制,以大兄孙皓那尿性,也绝对不会采纳的。
“唉——”
暗自两想对比了下,孙俊只能重重再叹一口长气。
能够清醒地认识到吴蜀两国的差距不难,难的是,自己却无力去改变。
难道我孙氏一族,真的担负不起统一三国的大任么?
钟离牧听到孙俊那声长长的叹气,也不知道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眼珠转了转,凑到孙俊和陆凯中间,低声道:“殿下,咱们若也依葫芦画瓢,将蜀汉这套官制弄回东吴,你们说能不能推行啊?”
孙俊没有说话,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陆凯闻言,沉思了小会儿,才微微摇头道:“这样的官制施行开来,必会触动大吴境内许多名门望族的利益,断不可能如蜀汉这般顺利的。指不定,还会引火烧身,引起朝中政局动荡的。”
钟离牧闻言,神色一暗,只能如孙俊先前一样,长长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他虽然性子直爽了些,胆子也大了些,但并不是说他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主儿。
相反,他才思敏捷,反应很快的。
一听陆凯之话,便旋即明白,蜀汉经这皇帝三个多月来的一顿神操作,士族大阀尽皆被死死打压,而蜀地平民百姓却对皇帝崇拜莫名。
正因为有这样的先决条件,那狗皇帝才敢大刀阔斧地进行官制改革,并且没有引起一点波澜。
可是,与眼前的蜀汉相比,东吴门阀士族盘根错节,到了一定时候,甚至能够左右皇帝宝座上该坐何人。
两相对比,孙吴根本不可能施行这种有孙门阀士族的官制新政。
“唉——”
明白了其中道理,钟离牧也与孙俊与陆凯一样,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失望至极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