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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善人在马上，看到面前呼啦啦跪倒一片的上万百姓，又是感动，又是满意。
那支秘密宣传队伍能在短短三日间，便将消息散播出去，并煽动这些百姓从各地赶来观刑，看来效果的确很好啊。
当然，这些百姓自然不会知道，自己在他们的身边，也特意安排了许多宣传骨干。
有这些骨干在其中煽动情绪，这一场千人杖刑，气氛自然从未有过的热烈。
而自己现在，便是要亲自将这气氛，推向高潮。
满意地点点头，刘善便翻身下马，对随他押解太子等人而来的廷尉评邓良打了个眼色。
邓良得到刘善授意，便押着太子刘璿、鲁王刘永，以及其余几位皇子，行到刑场最前面。
那里，早有六条格外宽大的长板凳，为刘璿等人准备着。
各就各位后，刘善才转身，对一众百姓道：“各位父老乡亲们，都快快起来吧，这些不争气的狗东西，让你们受苦了。”
这些百姓早已感动得无以复加，此刻听到刘善之语，瞬间泪如雨下。
刘善双手虚抬，示意老百姓们都快起来。
这些老百姓对他自是言听计从，一个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从地上站起。
刘善这时，缓步行到刑场最前方，对身边的邓良道：“邓卿，可以开始了。”
邓良默然点头，然后将手中的竹简展开，高声念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而今太子刘璿、鲁王刘永、安定王刘瑶、新平王刘瓒、新兴王刘恂、上党王刘虔，共计六人，身为皇子皇孙，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犯下累累罪行。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弟不仁，兄之惰也。
“孤身为一国之君，未曾将之教好，是孤之过。
“而今，孤当为我大汉百姓，亲自教训之。”
邓良念完，将竹简恭敬合上，然后对刘善躬身行礼，退到一侧。
刘善这时，先扫了眼仍旧趴伏在长板凳上受刑完毕的那些权贵子弟，然后再看向周围的百姓。
最后，目光落到已躺在长板凳上的刘璿、刘永等人。
即便刘永早有算计，这时亲眼见到刑场内那些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权贵子弟，也吓得双股战战。
望向刘善的目光中，满是恐惧。
还未行刑，便即开口道：“皇兄，饶命啊，饶命啊，臣弟知道错了，臣弟知道错了啊。”
刘永一开口，太子刘璿和其余几个亲王，也开口求饶道：“父皇，不要啊，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儿臣以后一定会做个好人的。”
他们哭喊连天，刘善却没半分恻隐之心。
把手一扬，高声叫道：“打龙鞭何在？”
话音落地，满场众人都是又惊又疑，不由道：“打龙鞭？”
“这是什么东东？”
“从未听过啊！”
“难道是什么厉害的兵刃吗？”
就是被按在板凳上的刘璿、刘永等人，也面面相觑，不知打龙鞭为何物。
但他们这些人不知道，总会有人知道。
刘善喊声落地，侍立在远处的张牛便扯开又尖又细的嗓门，高声叫道：“打龙鞭在此！”
说完，双手便高举一方木案，案上盖着黄绸，快速奔到刘善跟前，躬身道：“陛下，打龙鞭来了！”
几万双眼睛，瞬间便齐齐盯着张牛手中的木案。
无人知道，那打龙鞭会是何等模样。
刘善狠狠剜了眼躺在板凳上的几人，然后移目，看向盖着黄绸的木案。
然后伸手，一把掀开上面的黄绸。
众人便见，黄绸之下，木案之上，静静盘着一条马鞭。
只是那马鞭上，镶着金丝，鞭鞘缀着玛瑙，鞭柄镶着宝石。
一看此鞭，众人终于恍然，而躺在板凳上的几人，面上齐齐浮现出惊恐之色。
刘善哪管这些人是何面色，伸手握住鞭柄，当空一甩，那丈余长的镶金马鞭便在空腾出一条弧线。
“啪——”
鞭梢落地，击在泥地上，瞬间发出一声声传数里的脆响。
响声过后，刘善握紧马鞭，缓步行到太子跟前，然后转身，扫视所有臣民，朗声道：“古人言，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我大汉治下，却没这条规矩。
“孤常说，君者，舟也；庶民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百姓，那是咱大汉的立国之本。
“今日这些不成器的狗东西仗着自家身分，却要坏了大汉根本，孤若不治他们的罪孽，何以对得起天下子民？何以兴王霸之业？
“这根打龙鞭，夏商周朝不曾有过，秦皇汉武也不曾有过，但孤这大汉，今日有了。
“执此鞭者，上可打王公，下可鞭奸佞小人。今日，孤执此鞭，便先打孤这几个不成器的狗东西！”
刘善说完，再把长鞭一甩，发出啪啪脆响。
然后转身，大声道：“准备行刑！”
那些力士早有命令，闻言，立即将刘璿等人的裤子扒下。
刘永此刻，侧目望着刘善手中那根金灿灿的打龙鞭，又感受到屁.股蛋子阵阵凉意，一颗心如坠冰窖。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身为堂堂亲王，皇帝陛下的亲弟弟，这混账哥哥竟然当着千万子民的面，将他的裤子给扒了。
扒了裤子事小，关键王戈给他偷偷送来穿在身上的棉服，却无法派上用场了。
悔啊！
真是肠子都快悔青了！
恨啊！
真是恨不得立马将这混账哥哥给剁了！
刘善见准备妥当，便一抖打龙鞭，便要率先往太子刘璿屁.股上招呼。
刘璿此际，早已吓得浑身颤抖，看着刘善面上的狠厉，连话都不敢再说。
只将牙关紧咬，埋头静等着打龙鞭击在自己的屁.股蛋子上。
“不可啊皇上！皇上不可啊！国之储君打不得啊！”
恰在刘善举鞭要打之际，远处的城墙根下，突然响起几声高呼。
刘善闻声转头，凝目看去，发现那里，正有百余朝臣奔来。
一个个身着笨重的朝服，迈着一双双老寒腿，三步并作两步，往这里赶来。
冲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老顽固姜维。
他这时，高举双手，迎风摇摆，边走边呼嚎道：“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啊！太子乃一国储君，如此当众行刑，皇家颜面何存，国君颜面何存啊！”
“是啊是啊，陛下，打不得，打不得啊！”
“不要打啊，千万不要打啊！”
“……”
百余名朝臣快要奔到刑场时，被在外值守的御林军挡在外面。
一个个奔不到近前，只能哭喊着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嚎啕大哭。
这时，万千百姓，也从兴奋激动中冷静了下来。
看着那一个个嚎啕大哭的朝臣，似也明白了什么。
慢慢地，便有百姓跪在地上，也对刘善磕头喊道：“皇上，不要打了，别打了！”
“他们是皇子，是您的孩子，犯了错，回家教训一下就可以了啊皇上！”
“我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贱民，死了烂了活该，不敢与皇子千金论罪啊陛下！”
“饶了他们吧，皇上您就饶过他们这一次吧！”
“……”
一时间，无论文臣武将，还是权贵勋戚，抑或是啥也不是的卑贱屁民，都跪在地上，乞求刘善饶过刘璿、刘永等人。
刘善扫视全场，长叹一声。
手中打龙鞭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口中喃喃念道：“水则载舟，水则覆舟，载舟覆舟，载舟覆舟——”
半晌后，刘善终是把心一横，甩起打龙鞭，狠狠朝刘璿的屁.股蛋子抽去。
“一打，你身为大兄，不带好头。”
“啪——”
“啊——”
“二打，你身为人子，不遵父训。”
“啪——”
“啊——”
“三打，你身为太子，欺压百姓。”
“啪——”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