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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大族老显露冰冷杀机，冷漠的望着秦牧。其余族老，亦是面露不善。
“那就战一场！”
秦牧霸气回应，眼神睥睨众人，狞笑道：“我秦牧‘蛮疯子’的称号是杀出来的，而不是吹出来的，拖几个老东西给老子陪葬，倒也不是难事！”
这一刻，气宇轩昂的秦牧肉身血气滚滚，于祖祠之中傲然而立，无尽的战意散发，眼中血色汹涌，像是一头刚刚觉醒的太古凶兽，即将暴走，掀起杀戮！
别人都当他是个无法修行的废物，是天弃之人。
可唯独他深知，自己绝不是废物。之所以气海不显，那是因为自己乃是上古赫赫威名的武极圣体。上古时代，觉醒此体质者，最低成就都是一尊大圣，更有体质大成者能比肩‘帝’者！
只是可惜，因为天地法则改变，导致武极圣体者的丹田坚如玄铁，难以开辟气海，修行无望。
他为了开辟气海，早已准备多年。
他隐隐有预感，气海开辟之日不会太远！
武极体质十分惊人，纵使还未觉醒，可也给秦牧带来了极大的增益，仅仅依靠肉身之力便轻松碾压一般辟海境二三重天的修士，若是遇上更高境界的修士，也能安然逃离。
蛮荒多危机，秦牧数次濒死，都是依靠着武极圣体强横的复苏能力扛了过来。
尚未觉醒，就如此可怕。
若真正觉醒体质，那将会是何等的强大？
同境无敌，逆境伐上亦是轻松！
场中一众族老神色变换，阴晴不定。
在座的一众族老眉头紧皱，他们很清楚秦牧没有说谎。
秦牧历经多年的厮杀，战斗经验足以碾压他们这群老家伙，肉身之力更是远超常人，若非无法修行，未来潜力绝对不可估量！更别提，这些年的秦牧，以凡人之资在蛮荒山脉闯荡，硬生生的打出一个‘蛮疯子’的称号，让不少人为之惊颤。
“就这？”
秦牧失笑摇头，心中却感到无比的悲哀，一群实力高强的老家伙，居然惧怕他这个尚未修行的普通人。
不难怪秦家仅仅十年，就从卫城之首没落至此。若非正在闭死关的家主秦梦威慑力犹在，外加上秦牧这些年领着族人征战厮杀，秦家早已被吞并，哪里还有这群老家伙们养尊处优的日子。
大族老神色阴晴不定，一双阴翳的眸子死死盯着秦牧。
“秦牧，可敢与我一战？”就在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秦洛出声了。
秦牧望了一眼，目光之中尽是寒冷。他可没有忘记，真正想要伤害秦瑶的人是秦洛！
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撂下一句。“我在生死台等你。”
众人为之一惊，没想到秦牧还是如此张狂霸道。
开口即是生死台！
生死台，这是由秦家先祖设立，给予各脉弟子解决恩怨的地方。秦家矗立卫城数百年来，鲜少有人会使用的这个地方。
“不。”
秦洛轻轻摇头，拒绝道，“家主三天前传讯，至多半月就会出关。那时，我们在生死台上一决生死。省的有人说我们暗中坑害你，徒惹非议。”
“哥，别答应他！”秦瑶口含鲜血的想让他拒绝。
秦牧没有理会，定定的望着秦洛，半晌后，漠然道，“半月后，生死台上见。”
秦牧看似平静，实则心中怒火滔天，恨不得将秦洛千刀万剐，可却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反而很理智。
在蛮荒中闯荡多年，他早已知晓，莽撞和怒火不会让事情变好，只会更糟。
眼下，有一众族老护着秦洛，他绝无可能击杀秦洛，反而会让自己和家族的关系弄得更僵。
秦洛提出半月后生死台一战，又有义父秦梦见证，那时万众瞩目下，自己要杀秦洛，无人可阻。
秦牧说完，抱起虚弱的秦瑶，大摇大摆的走出议事大厅。
望着秦牧二人离开的身影，大族老神色阴沉，来到秦洛身旁，低声问道，“可有把握？”
“我可是得到神祗传承的人，若不是刚刚修行神祗法，根基尚不稳定。今日便是他的死期。现在，约定下半月时间，对我来说足以！”秦洛傲然道。
大族老抚掌大笑，“我孙如此不凡，必将带领我秦家走向辉煌！”
……
秦牧抱着虚弱的秦瑶回到家中，为她治理伤势。
秦瑶担忧的道，“你不该答应的。秦洛敢提出半个月后一战，定然是有所依仗。”
“好好休息。”秦牧不想多谈。
秦瑶却是倔强，蹙着眉头继续道，“哥，这个秦家从未把你我当做一份子，索性离开吧，去找属于你的‘秦’家。”
“别说胡话，你的病要好好治，暂时离不开这里。”秦牧笑道。
秦瑶闭眼，“对不起，我拖累你了。”
秦牧脸色一沉，语气有些生硬，却十分坚定地道，“我是你哥，没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我们又不是亲兄妹。”秦瑶嘟囔道。
秦牧瞥了她一眼，将被褥盖在秦瑶身上，淡淡道，“你身子弱，好好睡一觉吧。”
秦瑶一把将被褥掀开，像是炸毛的小猫儿，歇斯底里的尖叫道，“秦牧！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秦牧认真地望着秦瑶，柔声道，“因为我是你哥。”
言罢，秦牧将被褥轻轻的盖在秦瑶身上。“好好休息，你的病我一定会治好的。”
这一次，秦瑶很是乖巧的躺下，背对着秦牧蜷缩成一小团，“嗯，一定会治好。”秦瑶嘟嚷道，紧接着传来了轻轻的呼声。
秦牧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
他没注意到，秦瑶在他离开时，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秦牧就着阶梯坐下，眉宇间带着些许愁绪。
他并不担心半个月后的生死战。
秦洛那点小九九，秦牧自然知晓。秦牧既然敢答应，自然也有他的打算。
他担忧的是秦瑶的病情。
思绪纷飞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大雪纷纷的夜。
“孟叔，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秦牧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略感不安。
笼罩在黑袍的老仆咳嗽一声，虚弱不已的道，“小主，族中发生了一点事情，老奴受夫人之命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秦牧追问道。
黑袍人四处的张望，似是在提防着什么。
仿佛确认了安全，他神色认真的望着秦牧，眼中像是有光，很是炽热。“小主，你曾是上古时代最为耀眼的体质拥有者，你本该盖压一世，成为我族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他的语气从平缓变得急促，整个身子都颤动了起来，神色无比的狂热地望着秦牧，包含着期望。
秦牧虽然听不懂，可亦是觉着心绪澎湃，气血有些燥热。
孟叔眼中的光华却在刹那寂灭，高昂的语调如下坡急转，带着些许悲凉与无奈，“可惜法则改变，这一无上体质居然沦为废体，前路遭逢未知而断，再难修炼有成。”
“小主，老仆知晓你有千般疑问。若你能破除‘诅咒’踏上修行路，闯荡出赫赫威名时，自有人会来寻你。到了那时，一切疑问自然会迎刃而解。若此生无法‘辟海’，那便安心的做个凡人，平淡的度过这一生吧。”
秦牧张了张嘴，想要追问。
可黑袍之下的孟叔又道，“少爷，那群人当追来了，切记老仆叮嘱。”
言罢，无尽符文光生，绚烂灿目中通道打开，秦牧落入其中，遥望着那道身影渐渐消失。
当他再度苏醒时，就已是在蛮荒山脉中的村落下。
那时的秦牧孤身一人，险些在蛮荒中饿死时，遇见了脏兮兮的小女娃，那时瘦弱可怜的秦瑶，将仅有的食物分他一半。
两个孤苦无依的小家伙，自此成为了彼此的依靠。
秦牧不断长大，体质赋予的强大肉身，让秦牧初展峥嵘，渐渐地能独自猎杀一些弱小古兽。被带领弟子入蛮荒猎杀古兽的秦梦撞见，收为义子。兄妹二人，因此成了卫城秦家的一员。
对于自己的‘家’，秦牧已无太多记忆，大多模糊了。
此刻对他来说，秦瑶即是全世界。
秦瑶体质冰寒，每年都会爆发寒毒，一年比之一年凶猛，秦牧为秦家征战，除了还义父秦梦的恩情，便是想以功勋换取资源，压制秦瑶体内的寒毒。
可这两年来，效果愈发微弱，有些难以为继。
所以，秦瑶才会说出这般丧气的话。
蛮荒看似很大，卫城看似繁华。可秦牧深知，与这个浩瀚精彩的世界相比，卫城实在是太渺小了，如尘埃一粒般微不起眼。
更何况，秦瑶的病情也不能耽搁，需要前往外界，寻找那些名动一方的丹师医治。
不提秦瑶，秦牧也打算离开此地。
他心中有野望，不愿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地方，平凡的过完这一生。
秦牧想要出去见识一下这浩瀚大世，去见一见外界的天骄人杰，万族英才。
更重要的是，秦牧想找寻到记忆中的那个‘家’，搞清楚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孟叔于半夜将他匆匆带离，仿佛逃避着什么。
秦牧吐出一口浊气，甩掉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兀自道：“不论想要做什么，都需要足够的实力作为支撑。否则，一切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
秦牧起身离开，前往后山。
秦家的后山有三座高峰纵横相接，滚滚的河流交汇成一片，在一处断崖中跌落，形成了及其壮观的瀑布，高达上百米，像是从九天之上垂落下来，灿灿一片，更有乱石滚落。
这一片区域很是可怖，水幕如山脉般沉坠下来，如天雷滚滚般骇人，根本无人敢在此地游荡。若是被水幕击中，轻则全身骨骼粉碎，若是再遭遇借助水利冲击的落石，那便必死无疑。
这样的地带很是危险，几乎无人至此。
然而，秦牧已经在此地修行多年。
一开始，秦牧只敢远远的观望，在汹涌的水势逆行，以肉身之力抵御冲击，以此来打熬、磨砺自身。
这是个大胆的决定！
水势汹涌滚滚，且暗藏着滚动的落石，秦牧时常被击中，白色的浪花掀起，将他给淹没。
待到夜幕降临，他又拖着伤痕累累的肉身离去，全身尽是青紫，没有一处完好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