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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九纹龙剪径赤松林 鲁智深火烧瓦罐寺

话说鲁智深离开桃花山以后,走了五六十里路,觉得肚子饿,经过一片松树林时,突然听见有铃铎声传来。原来是一座破败的寺庙,匾额上写着“瓦罐之寺”四个大字。

来到山门前,鲁智深大声说:“过往僧人来此化斋。”可是没人回应。智深心想:“这么大一座寺庙怎么荒废了?”他来到方丈前,只见满地燕子粪,门上了锁,锁链上都是蜘蛛网。智深把禅杖、行李放在地上,又喊道:“过往僧人来此化斋!”还是没人回应。于是他走进厨房,看见炉灶塌了,锅也没了。他走到后面的一间小屋里,看见地上坐着几个面黄肌瘦的老和尚。智深埋怨他们说:“你们这些和尚真不讲道理,听见我叫喊,却不回应!”一个老和尚说:“我们已经三天没吃斋饭了,没有东西给你吃。”鲁智深说:“我是五台山来的僧人,给我一碗粥也行。”老和尚说:“你是佛门圣地来的僧人,我们应当给你斋饭,可是我寺里的僧众都走了,现在一粒粮食也没有。我们确实三天没吃斋饭了。”智深不相信,说:“胡说!这么大一座寺,竟然没有斋饭吃?”老和尚说:“我们这里确实不是个小地方,只是被一个云游和尚和一个道士霸占了。和尚姓崔,法号道成,绰号‘生铁佛’。道士姓丘,排行小乙,绰号‘飞天夜叉’。他们两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把僧众都赶走了。我们几个老的走不动,只得在这里受苦,所以没有斋饭吃。”智深说:“胡说!一个和尚,一个道士,能做出什么事来?你们怎么不去官府告他们?”老和尚说:“师父,你不知道,这里离衙门太远,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他们完全没有出家人的样子,就像绿林中的强盗一般,假借出家人的身份掩盖罪恶。”

这个时候,鲁智深忽然闻到一阵米香,原来角落里的土灶上正煮着一锅粥,就大骂道:“你们这几个老和尚真不讲理,只说三天没吃饭,却煮着一锅粥。出家人为什么说谎?”那些和尚见智深也想吃粥,急忙抢走了碗、碟等餐具。智深肚子饿,急中生智,见灶边一张掉了漆的桌子上有些灰尘,就抓来一把干草擦去灰尘,把粥直接倒在桌子上,用手抓着吃。那些和尚见了,都过来抢粥吃。他们不是智深的对手。智深轻轻一推,就把他们推倒在地,然后继续吃起来。一个老和尚说:“我们已经三天没吃斋饭了,出去化斋,好不容易得到这些米来煮粥,又被你吃了!”鲁智深听了,就不好再继续吃下去了。

这时,听到屋外有人唱歌,鲁智深提了禅杖出门看,只见一个道士挑着担子,一头是酒,一头是肉。那些老和尚跟出来,摇着手,悄悄地指着道士对智深说:“他就是飞天夜叉丘小乙。”智深于是提着禅杖跟了上去。道士没发现有人跟着,径直走进方丈的院子,来到一棵槐树下。槐树下有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三双筷子,三个杯子,几盘菜,桌边坐着一个身形健壮、肤色黝黑、长相凶恶的和尚,还有一个年轻的妇人。

那和尚看见鲁智深跟了进来,大吃一惊,赶忙站起来说:“请师兄一起喝杯酒。”智深责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让这座寺荒废了?”那和尚说:“师兄,听小僧说,原来这里香火旺盛,又有很多田产,可是那几个老和尚贪恋酒色,赶走长老,把田产也卖了,这里就荒废了。我和这道士是新来的住持,正要重修房屋。”智深又问:“这妇人是谁?为什么也在这里喝酒?”和尚说:“她是本寺一个施主的女儿,家中近来有些困难,就来向我借米,我就留她喝杯酒,没有别的意思。别听那几个老家伙胡说。”智深相信了,又去找那些老和尚,说:“原来是你们坏了寺里的规矩,却编谎话来骗我!”那些老和尚都说:“师父不要听他们的!他们刚才手里没拿兵器,见你提着禅杖,就用那些话来骗你。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再去找他们,看他们怎么对待你。师父,你仔细想想,他们喝酒吃肉,我们却连粥也吃不饱,到底是谁在说谎呢?”智深说:“说的也是。”他再去看时,方丈的院门已经关闭。

鲁智深大怒,一脚踹开院门,只见生铁佛崔道成手握一把朴刀向他砍来。智深抡起禅杖和崔道成打在一起。崔道成很快就抵挡不住了。丘道士一见不好,也挥舞着朴刀朝鲁智深脑后砍去。鲁智深听见背后有声音,一闪身躲开了。双方又斗了十几个回合,智深因为没吃饱,有些体力不支,就收起禅杖跑出山门。崔道成、丘道士二人一起追出来,与鲁智深又斗了几个回合。一只猛虎终究难斗两只恶狼,鲁智深只得逃走。崔道成、丘道士追到石桥边,就不再追了。智深跑出很远,才想起包袱还在寺里,想回去取,又怕打不过崔道成和丘道士,只好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里路,鲁智深来到一片松树林前,隐约地看见一个人从树影里探出头来。那个人吐了一口唾沫,就躲了起来。智深心想:“这一定是拦路抢劫的贼人,见我是个和尚,觉得抢不到什么财物,就吐一口唾沫走了。我正好生了一肚子闷气,就剥了他的衣服拿去换酒喝!”于是他举起禅杖喊道:“林子里的贼人,赶快出来!”那个人大笑一声,说:“秃驴,你非要找死,我本来不想找你!”智深说:“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说完他抡起禅杖去打那强人。那人正要迎战,突然停住手问:“和尚,你的声音很熟悉,你姓什么?”智深说:“我先跟你打斗三百回合再说!”那人也很生气,就和智深打了起来,却越来越觉得智深的声音很熟悉,就跳出圈外说:“和尚,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智深说:“我姓鲁,法号智深!”那人高兴地问:“还记得史进吗?”智深一愣,定睛一看,笑着说:“原来是史大郎,误会误会!”两人相互行礼后,在林子里坐下。鲁智深问道:“史大郎,自从渭州分别以后,你去了哪里?”史进说:“自从那天在酒楼与哥哥分开,第二天就听说哥哥打死了郑屠,独自走了,听说官府派人查找小弟和那金老汉,所以小弟也离开了渭州。到了延州,还是没找到师父王进,走到这里时,身上的盘缠花光了,就想在林子里找些钱财。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哥哥。哥哥为什么做了和尚?”智深把偶遇金老汉、五台山出家的事说了一遍。听说智深还饿着肚子,史进拿出几个干肉烧饼给他吃,然后和他一起去瓦罐寺取回包袱。

两人吃饱了,打起精神,来到瓦罐寺,碰见崔道成和丘道士。鲁智深有史进做帮手,又吃了些东西,心里也不怕了,很快就打得崔道成无法招架。丘道士要上去帮忙,史进跳出来将他挡住。双方又打了几个回合,鲁智深一禅杖把崔道成打下桥去。丘道士见了,无心恋战,转身就跑。史进追上去,一刀将他刺死。二人把崔道成和丘道士的尸体绑起来,扔进河里。

鲁智深和史进走进寺里,发现几个老和尚已经上吊自杀,那个妇人也投井身亡了,只找到三四包衣服和一些金银。两人拿了金银,挑上几件好衣服,用包袱包了,然后饱餐一顿,放火烧了瓦罐寺。

二人走了一夜,天快亮时,远远望见一个村镇。他们来到村镇上,走进一家小酒店。鲁智深和史进,一边喝酒,一边聊天。鲁智深问史进:“我现在要去东京大相国寺,兄弟有什么打算?”史进说:“我只能回少华山投奔朱武了,以后有缘再见吧!”智深打开包袱,取出些金银,送给史进。两人酒足饭饱,各自拿了行李、兵器,上路了。走到一处三岔路口,鲁智深说:“兄弟,我们终究要分手。你去少华山,走这条路,以后如果方便,就派人到京城送个信。”于是智深继续赶往东京,史进则返回少华山。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I+cMbCw1xCiIqsQWlyubmgY94Te72MaMNywKl88Wjdo6WnKx9S4n8XaFf5CuLH5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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