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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庄雨农先到了郭厚军办公室，给自己倒了茶，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郭厚军连问几遍，也一声不吭，气得郭厚军出门开会去了。回来的时候，庄雨农还在那里呆坐，郭厚军变成了好奇：“愁眉不展，有话就说，憋着干吗？”
庄雨农叹气一声：“你和屹东去美国宣布和AT&T签约的消息，我们执委会都在北京看直播，当时发生了一件事儿，我一直没想明白。”他又闭嘴沉思，再不说话。郭厚军糊涂了，追问：“什么事儿？”
庄雨农站起来向外走：“我没想明白，再说。”
郭厚军挡在门口，庄雨农三缄其口，必有大事儿：“给我说明白，咱们几十年的交情。”
庄雨农嘿嘿笑着，掉头坐下来说道：“老总当时说，谁带领队伍进入美国市场，接班人就交给谁，我还接了一句话，表态支持屹东。”
郭厚军意识到事态重要，挥手止住庄雨农：“咱们跟屹东说去。”庄雨农下了决心，跟着郭厚军来到李屹东办公室，关上门，原原本本说出顾虑：“你在美国发布消息，我能看出来，老总就等你发布合作协议，然后宣布你是接班人，可是那个协议突然被AT&T解除，老总那半句话就没说出来。”
郭厚军认为庄雨农没有说到点子上，补充道：“老总说，谁带队伍进入美国市场，接班人就交给谁，你们都认为肯定是屹东，是这个意思吧？老庄。”
庄雨农点头，他当时确实没有起疑，直到今天：“可是，刚才小晚抢着要负责美国市场，这是几个意思？”
李屹东想了一会儿，回忆着会议的情形：“你们别多想，小晚要去美国的时候，老总很吃惊，而且也是反对的。”
郭厚军认可这个判断：“即便老总没这个意思，小晚可能听说了这段话，才抢着去美国的。”
接班人问题就像古代皇帝选太子，国本绝对不能动摇，比进军美国市场还要重要，庄雨农的这个猜测，已经让接班人计划产生了动摇。一旦江晚负责美国市场传出去，结合江远峰说过的话，就会有人判断，李屹东的接班人位置变了，江晚还成天带着耿晔在公司逛来逛去，宣告和李屹东分手，种种迹象会产生什么样的流言蜚语？难免墙倒众人推。庄雨农又说：“屹东，心里要有数啊，公司内部是有人支持小晚的，她回来给了那些人希望了。”
半年前，公司内部隐隐分成两派，江远峰看出了分裂的隐患，驱除江晚，提拔支持李屹东的庄雨农和郭厚军成为轮值CEO，可是支持江晚的人仍然还有影响力，李屹东十分冷静：“老总和小晚不是那样的人，一切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