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寒风凛冽,李屹东、庄雨农和郭厚军埋头喝酒,居酒屋里热气腾腾,气氛却很沉闷。李屹东最近极其不顺,在美国市场被当头一棒,江晚又闹着分手,还带着耿晔在办公室里膈应人。见李屹东喝闷酒,庄雨农说道:“屹东,被AT&T放鸽子的事情,别自责,这是政治问题,不是商业问题。”
郭厚军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们是企业,只能研发制造和销售产品,美国的贸易政策,我们是左右不了的。”
李屹东知道这个道理,闷头又喝一口:“我们不能左右,却对我们有影响,这下进军美国更难了。”
庄雨农也叹气一声,斟酌一会儿说道:“这个当口,就不该去趟这浑水,咱们树大招风啊,何必当这个出头鸟。可是,老总听不进去啊。”
李屹东年纪比庄雨农年轻了20岁,资历也不如他,却深孚众望,公司上下心服口服:“这哪儿怪老总?到了美国才被放了鸽子,谁能先知先觉?”李屹东闷闷不乐:“当年我爸爸和老总为了不让美国先漂了长江,命都不要了,我是觉得对不起爸爸啊。”说到这里,眼睛一酸,泪水就要冒出来。
郭厚军使了个眼色,进军美国市场是李屹东和江远峰的心结,绝不是用语言就简单化开,庄雨农举起一杯清酒说道:“老总的脾气,谁敢劝?前几天在丽江,云南代表处订了房子,酒店自作主张,打出来一个欢迎的LED屏,猜猜老总怎么样?当场把老白给免职了,还通报全公司,老白冤枉啊,酒店根本不是他订的。”庄雨农见识了江远峰的怒火,不敢再撸虎须。
郭厚军负责研发,一向直言直语:“这种形势,我们拼着被老总骂,也要劝劝,别在美国折腾了,有些事儿咱们真的别去碰,尤其是美国政治,对不对?”
“听老总的吧。”李屹东一向尊重江远峰,不愿意多谈:“当年咱们创业,天天泡在一起,公司越做越大,见面越来越难,干一杯。”
李屹东和郭厚军没什么好说的,各自喝了闷酒,庄雨农搂着李屹东肩膀问:“怎么搞的?得罪小晚干吗,这是老总安排好的,你娶了江晚接班,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起退休。”
李屹东苦笑:“感情这事儿根本说不清,总之,我努力,你们帮忙。”他喝了一口酒说道:“小晚当时也没说不行,要考虑半年,放下工作登山去了,现在该给我个话儿了。”
郭厚军心疼李屹东,砰地放下酒杯:“那个耿晔太烦人了,他算哪棵葱?”
庄雨农嘿嘿笑着:“听说是以前在外企,被我们打垮的残兵败将。现在跑来给我们当顾问,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庄雨农想起耿晔鼓掌的事情,恨恨说道:“落在我手上,明天就是听证会,哼!”
“别让小晚难堪。”李屹东知道他们要为自己出气,可是有江晚护着,谁能拿耿晔怎么样?他又说道:“我最近都在北京,以后我们经常聚,今晚先聊到这里,我明天要飞云南。”李屹东定好了去虎跳峡的行程,三人放下酒杯,结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