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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和耿晔退出登山队自由活动，在丽江古城舒舒服服休息几天，租车来到虎跳峡，直下江边，江晚停住脚步，在虎跳石的顶端迎风站着一位老人，身躯就像雕像，仿佛要被巨浪吞没。江晚拉住耿晔，不让他走近：“我爸爸，别打扰。”
江晚避开游人来到虎跳石的角落，将一束鲜花扔进奔腾的长江中，抓起一块鹅卵石握在手中，默默祈祷之后，向耿晔解释：“一位叔叔30多年前从这里跳了下去。”江晚没有见过李茂舒，那时她还没有出生。
“从这里跳下去？”耿晔不明白，只有寻死觅活的人才会这么做，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九死一生的事，比昨天登顶还要危险百倍千倍。
“为了不让美国人抢先漂了中国的第一大河，我爸爸和一位叔叔乘橡皮筏从长江源头出发，那位叔叔在这里跳下，再也没有回来。”江晚小时候就听父亲说过，这件事给她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爸爸遇到困难时都会来这里，默默站在虎跳石的顶端，谁也不能打扰。”
“鸿鹄技术要想二次创业，必须进军美国市场，可是障碍确实很大。”耿晔已经猜透了江晚的身份，此时才说了出来。
“哦，你知道？”江晚昨天说出了名字，就不打算瞒着耿晔。
“江晚，如果我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就白在咨询公司混了。”耿晔隐晦地做了自我介绍。
“哦？你怎么看？进入美国市场。”江晚难得有人聊这些，尤其是这个十足信任的队友。
“不是商业原因，而是政治原因。”耿晔查到了更多的新闻：“我听说，18位美国国会议员联合FBI，CIA和国家安全局写信，让FCC向AT&T施压，在最后时刻解除协议。”
江晚极为吃惊，在她眼中，耿晔的烹饪手艺冠绝登山队：“还知道FCC？我还以为你是米其林餐厅的厨师。”
耿晔指指江晚的伤口：“还疼吗？”
“打岔。”江晚立即脸红，想起那晚的经历反而很甜蜜：“哦，你《希波克拉底誓言》念的那么熟，按理说应该是医生，或者是厨师，但其实都不是。”
耿晔抿起嘴巴，这是他的小习惯：“别猜了，无论厨师、医生还是其他的，都和你比不了。”
江晚身世非同一般，在登山期间一直没有透露，直到登山遇险之后才向耿晔说出名字来，她笑着问道：“那么，我是谁？”
“江晚，鸿鹄技术创始人江远峰的女儿，鸿鹄技术的CFO。你爸爸是商场的传奇，中国企业家的领袖，这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耿晔以前埋头登山，从不闲聊，却早已看出了端倪：“你前几天说了自己的名字，我要是不知道你是谁，岂不是白痴？”
自从耿晔为江晚处理伤口，两人之间的关系完成了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江晚说出姓名，是对这种改变的回应。她点头认可，看着远处的父亲问道：“能理解我们的父辈吗？为了不让美国人先漂了长江，就付出生命。”
耿晔摇头，美国人漂了长江又怎么样？他将一块石头扔进长江：“不理解，还不如去漂密西西比河，漂了美国人的母亲河。”
“如果这么危险，你漂吗？”江晚也不理解，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没有出生的儿子，值得吗？
这难住了耿晔，他抬头看着一线天的峡谷天空，为了虚无缥缈的理想冒险？
耿晔笑着说道：“除非后面有老虎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