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大禹治水

在中国，大禹的父亲鲧和大禹治水的神话都是以制伏洪水为核心的。唐尧时代，人们面临最大的问题之一便是洪水侵扰问题。传说有一次，在华夏大地上，滔滔洪水咆哮而来，冲毁了田地、房屋，卷走了庄稼、牲畜和人口，它不断逼迫人们改变生活状态。当时在低洼地方生活的人们只好在树上搭起架子，过起了筑巢生活，这种既像鸟又像鱼的生活让人们苦不堪言。尧看到这些，心里十分焦急，召集了各部落首领前来商谈选派人员治理水患的问题。大家都推荐鲧担当这个任务。

鲧在当时是个非常有名的建筑师，他很早便会利用填土筑围墙的方法来建筑城郭保护自己的财产。接受治水任务后，鲧便按照原来自己筑城的思路去筑堤防水。不过，筑堤防洪能挡住洪水一时的侵袭，但是当洪水不断袭来，能量积累起来后，就会漫过堤防或冲毁大堤。这样一来，大水会更加猛烈，人们就会受到更大的损失。鲧前后治水九年，他大大小小地筑起了许多堤坝，但是大堤总是东堵西溃，人们疲于奔命，始终不能从根本上把洪水制伏。治水九年，鲧最终以失败告终。

鲧的儿子禹在父亲鲧因治水无功而被逐杀后，又被部落联盟的首领舜任命为新的治水者，开始了新一轮的治水工作。禹接受治水任务后，便一改其父的做法，从实际调查水情出发，连续几年进行实地考察，知道了洪水的运动变化规律和山川地势的具体走向，从而制定了疏导洪水的方案。之后，他便带领人们疏通河道，挖开阻滞水流的堤坝，把洪水引导入海。大禹把治水和农田基本建设结合起来进行全面建设，利用池沼把水积蓄起来，以备旱时使用，受到了人们的普遍支持。

在治水神话中，大禹更是神奇无比。传说他曾得到应龙、玄龟、伏羲等神兽、神人的帮助。应龙因为长着美丽的翅膀和非常强有力的尾巴，所以它能帮助大禹勘察地形，用尾巴划开地面，引导洪水流向。在治理黄河时，人脸鱼身的河神从翻腾的水波中呈给大禹一块水淋淋的大青石，石上有一幅治水地图，帮助他了解山川河流的分布。人面蛇身的伏羲也送给大禹一支玉尺，使他能以度量大地。马首龙身的汶川神曾帮助大禹推倒两座大山，让洪水流往荒远地区。在治理长江时，必须凿通三峡。大禹先用斧头劈，连劈不开，又叫神牛用角撬，也未能撬开。后来大禹使用巨大的凿子进行开山，那真是轰鸣之声震天动地，随后他又命火神烧起熊熊烈火，把山石烧得粉碎，然后指挥群龙开峡导水，终于凿通三峡。而大禹在打通河南的轩辕山时，更是异常艰苦，他自己便化身为一头巨熊，奋力开凿。因为他不愿让已经怀孕的妻子看见自己变成巨熊的样子，就和妻子说好，每天听到鼓声可送饭来。不料有一天，大禹正在奋力挖掘时，踩着一块石头，因用力过猛，石头飞弹起来，正好击中了鼓。妻子闻听鼓声，就来送饭，恰好见到大禹的熊身。她又羞又怕，回身就跑，一直跑到现在河南登封市的嵩山脚下，化作了石人。大禹在后紧追不舍，一直追到她的身旁，大声呼喊：“请把儿子归还给我吧！”听到大禹的呼声，石人的北面突然破裂，生出了大禹的儿子启。至今，在河南省登封县崇福宫东面还有一块巨石，被人们称为“启母石”。

⊙大洪水的记载

如果我们仔细考察世界各民族历史上的神话传说，就一定能在很多史诗和传说中找到关于大洪水的记载。在希腊的史诗中，对洪水有这样的描写：“有的人在土丘上避难，有的人坐着小船，最后，竟在最近刚耕过的土地上划开了船桨，还有的人从榆树顶上捉鱼……”在古代伊朗人的文献经典中则有记载说：“大洪水时期，什么地方的水都有一人多深。”而在《圣经》中记载的大洪水则更是可怕，不仅淹没了高山平原，更是毁灭了人类。在中国，有关上古发生大洪水的神话记述也十分惊人。史载当时洪水一来，场面真是“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为什么世界各民族的“记忆”竟然会如此相近，现代科学已经证明地球在冰川末期，随着全球气候转暖，冰川融化，海平面上涨，确实曾经发生过世界性的大洪水。有关大洪水的描述已成为世界各民族的上古记忆中不可磨灭的内容了，从而能流传于各民族的千姿百态的神话传说之中，永不褪色。

上述种种神话，看似是在赞美大禹治水过程中的神威神力，但更多的是在颂扬大禹无私忘我，艰苦卓绝的精神。在治水过程中，大禹磨光了自己脚上的指甲和腿上的汗毛；他面貌黢黑，身如枯槁，步履蹒跚；他时常因指挥治水而来不及吃饭；他时常因琢磨治水而熬夜至天明。大禹总是忧虑着治水的事情，他为了治水而四处奔忙。传说中，他多年“闻乐不听，过门不入，冠挂不顾，履遗不蹑”。大禹治水十三年，同时还把中国的山川脉络摸得十分清楚，因而划定了九州，使得中国的自然地理有了基本的区划。正是因为大禹不懈地治水，终于制伏了水患，使得百姓们能从高山岩穴迁回平原、丘陵地带，重新过起安定祥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