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第四节
古代中国长城的第一批遗存

从关于古老的罗布沙漠之路的历史观点出发,现在我要回过头来,讨论我经过的通往敦煌绿洲和沙州的道路上剩下的第三段。我的说明将很简要,因为随后的考古学调查中,我又回到这段路上,并进行了5个多星期的工作。而对这些工作的记录,将是讨论这里地形的最佳资料。我第一次快速通过这里时,没有足够的时间对此进行详细考察。地图上显示的这段路的大多数地形特征,事实上是后一次调查完成之后才描绘出来的。

平坦的沙砾地一直延伸到我们3月7日到达的古代时令河流域以远最初几英里处。我们一直没有发现地面上任何有趣的现象,从那里往前行进约10英里,地面既平缓又出奇地单调。但是由于期待着有考古发现,我从一走上这条道路的新一段时起就特别细心。从博南出版的横跨中国之行的简要报告中,我知道他1899年秋天到达敦煌之后,试图沿此路跨越沙漠去罗布。由于没有可以信赖的向导,或者他的中国随从不愿继续前行,他在到达哈拉湖以西第一批沼泽地之后,显然只好回到敦煌,继续沿山路旅行。在时断时续的努力过程中,他路过一些残存的烽燧,这使他回想起了他在甘肃“国道”沿线见到的“炮台”(他也正确地测量了经过它们附近的一段长城的几处遗存)。这位杰出的法国旅行家敏锐地猜到,它们的年代可能很古老,而且在历史上曾经很重要。因为它们表明这是“到目前仍未找到的、在汉朝控制下的经大夏、帕米尔、今新疆、戈壁以及甘肃直到中国内地的重要路线”。但是他这附带的提示没能帮助我,因为没有任何地图或路线图来事先确定这些遗址的地点。幸运的是,在离开阿布旦之前,我有机会询问重开此路的真正先驱穆拉他们,而且从我那有心人老向导那里听到的信息燃起了我的希望:我可能会在这次前往托格拉克布拉克泉的路上遇上第一批“炮台”。

这份期待不久后就变成了现实。第一座塔似的土台在北面很远的地方,我们只是在路过那里时才发现了它。但是离这里两三英里远的第二个土台,我很容易看出,那是不可能被认错的、保存完好的烽燧。当我在夯土层之间见到熟悉的红柳枝夹层时,我确信它的年代很古老。

烽燧耸立在一片沙砾高地的陡峭边缘易于防御的地方。这片高地的两侧是被侵蚀的小型谷地,周围则是因风蚀而形成的洼地。洼地在此处足有1英里宽,前面有一条十分明显的古河床。河床在终碛盆地里,沿着这片干旱的道路旁的干旱河谷,向西北方向延伸。沿着洼地底部延伸的一处长长的芦苇带,以及一长串表面干燥但地下仍有水的盐渍坑的存在,表明曾经有水流经这条古老的河床。河床的底部低于沙砾塞约80英尺。紧挨着烽燧的西边,有一个破坏严重的小型建筑遗迹,我想这里可能是烽燧守军的住所。下面的斜坡上发现的一些铁器、木刻残片以及一片较厚实的毛织品,证实了我的推断。第一次发现人类活动遗留下来的文物,使我坚信,我日后的考古工作将会取得成就。但那时我没有时间进行近距离的调查,由于天已经黑了,我得赶紧追上我的队伍,好在很容易在沙砾地上找到他们。

往前约3英里就到了托格拉克布拉克的营地。它位于陡峭狭窄的谷地,谷地里的一条冻实了的沼泽河旁长满了芦苇和灌木丛。沼泽河里的水可能来自泉水,这从我们的罗布人向导所用“托格拉克布拉克”的名称可以看出。进一步的证明则是胡杨树的存在,它们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活着。但是,尽管在早上,我那时也看不到什么迹象,使我相信这里有一条活河,仅在不足六星期之后就变得几乎无法越过。

由于急于找到更多的遗址,3月8日一大早我就出发了。沿着商路,在一片完全光秃的沙砾高地上行走了约3英里,我注意到东南方不远有一处像是遗址突起在地面上。所以我要求队伍继续前往下一个营地,并让蒋师爷和其他几个人带着坎土曼前往遗址处。事实上,前往那里的距离比估计的要远。因为这是一处被长满大量红柳丛和干枯的胡杨的宽阔沙性洼地所切断的辽阔平坦的塞。离开和田后第一次发现的车轮痕迹表明,敦煌的汉人曾远道来此寻找木材。最后,当我来到离沿洼地南边耸立的沙砾高地陡峭边缘前约100英尺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处遗址(图4)上。

这是一座正方形烽燧(图5),每个侧面向上收缩至顶部,烽燧高现存约20英尺,底部16~17英尺见方。它的建筑技法是用土坯一层层向上垒砌,每隔三层土坯,夹入一层芦苇层,以加强其坚固程度。烽燧上的土坯破损极小,只是在它的北面才能看出破损,而只有这点破损才能使人相信它是座废弃的烽燧。在南面,也就是一年内大部分时间不受风吹雨淋的一面,砌土坯的灰泥仍在原处。烽燧的附近也没有发现任何断墙的痕迹。除了烽燧自身,这里没有任何建筑遗址。随后在沙砾地面进行清理的过程中,也没有任何发现,而且这些堆积也不见有风蚀痕迹。

但是,当我在周围的地面上仔细搜寻时,我很快就注意到,一束束排成直线的芦苇从一处松软的沙砾中冒出来。这些芦苇束位于烽燧北约20码的高地边缘附近。我不用费多大力气就沿此线向东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土丘顶上。到那里之后,我能看到这条线笔直地通向视线内3英里以东的另一座烽燧(T.VII)。由此可以看出,这是一条从此处沿沙砾斜坡下行至高地的一个较低的阶地,然后延伸到前面提到的那片洼地上的墙。显然,这就是早期“中国长城”的一段,这正是我根据博南的调查而正在寻找的。在那个低矮土丘上稍做发掘,就证明事实上我已经站在了长城的遗迹上。清理朝北洼地的斜坡上的沙砾和细沙堆积之后,我发现了一段很规整的墙。它的建筑形式在我第一眼见到时觉得很奇特,但很快我就对此相当熟悉了。

图4 敦煌亭障T.III烽燧遗址,自东望

图5 T.III烽燧平面图

这里的墙由芦苇束层和夹沙的黏土层交替往上筑,前者厚2~4英寸,后者厚6~7英寸。芦苇束水平放置,而且总是与墙的走向呈直角。它的长度非常一致,接近7英尺。芦苇层的原始厚度很难确定,因为上面一层层往下形成的巨大压力,几乎把它压成一片。但是,就每一层而言,除了盐碱渗入芦苇纤维,它们还具有很大的弹性,表明其年代不会很久远。墙的外面有一个完全由芦苇条组成、与墙的方向平行因而也就与墙内芦苇束垂直的保护层。这些芦苇条能更容易地从保护层上拿下来进行测量,因此发现它们也都是7英尺长,每层本来的厚度约8英寸。每两个保护层之间相隔6英寸,每层都用树皮捆绑起来,并用穿过墙体的红柳皮绳固定在墙上。

墙面或者保护层、芦苇束的保存,显然得益于沿墙脚堆积的细沙和沙砾的保护。由于这个保护层变薄甚至消失,在此以上的部分则完全被风蚀。墙体的黏土沙砾层无疑是就地取材,由于随后考察中所发现的盐的黏合作用,它们具有像水泥一样相当牢固的性能。不过,在我们试掘的那个点上,揭露出来的墙体高只有约5英尺。大量沿此断墙下堆积的粗散沙砾及粗沙,原来可能就是现存墙体以上现在完全垮了的部分。

那时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去调查这段奇异的墙在建筑方式上的细节,也不能有步骤地去寻找一些关于其年代和起源的线索。但是,即便第一次只是粗粗地刮了刮,也使我幸运地发现了一些较古老的遗物。在墙体部分暴露的那个点上,芦苇束里发现了灰色丝织品残片、一块结实的大麻白布片,它们和在楼兰遗址发现的一样。还发现了铁器残片,包括可能属于石弩的箭杆,一段木棒头,以及一段胡杨细枝等。但更让人兴奋的是一小块木片,它长约4英寸,背后有一个榫。正面有五个汉字,尽管墨迹已经很淡,但仍容易识读。蒋师爷当时就认为,这块木标签所标记的物品是“卢定世衣橐”,而释文也已收录在沙畹《文书》里,这里并没有我所期望的年代线索。不过,由于书写方法相当古老,所以尽管完全不懂汉学,我还是斗胆对蒋师爷说这是汉代的,我的猜测后来证明是对的。但是,像我在其他地方所说过的,我这位优秀的文字学家也只是在持谨慎保留态度的同时接受了我的说法。

这件文书和其他小件物品发现于很小的范围内,表明尽管处于沙漠环境中,墙下的某个地点明显被人使用过。那时我很难解释它们是如何由于偶然机会,到了第一次调查的那个点上的墙里或墙下的。最可能的解释是,这些小件物品来自修烽燧、筑墙的民工的营地,它们无意中混入了修墙的材料里面。在我1914年的调查过程中,这个猜想得到了确认。我在同一地点进行了清理,在地表下的生土层发现了更多的丝、毛织品碎片,以及一些动物粪便及其他垃圾。

当时对我来说,比这些细节更为重要的是一直向东远去的长城,以及远处可见的一连串的烽燧。从这个角度来说,是运气使我在这里见到了边防线——我现在已经很有把握地认清它。由于T.III是由这些烽燧护卫的长城大拐弯处的制高点,它本身就为我提供了一个进行初步调查的极佳位置。在此以西约2英里,同一沙砾阶地的最后一个山脚上,耸立着另一座T.IV.b。虽然更远,但在西南方向至少还能见到两座烽燧。这里我可以指出,由于这个制高点可以观察到其他烽燧,也由于在这片光秃秃的地面可以看得很远,因此勘察员拉姆·辛格甚至不用望远镜即可凭他那双锐眼测出其中一座烽燧T.V离此处的直线距离有9英里,另一座烽燧T.V.a不少于15英里,后来的调查证明确实如此。东边3英里外的地方,正好在可见的长城直线上,T.VII可以看得很清楚。在它以外的烽燧T.IX,似乎表明那儿是长城拐向东北的转折点。

那天已经太晚,不能对西边的长城进行调查。相反,我决定调查东边的长城线和烽燧,希望那边的遗址分布在我的队伍向前行进的路线范围之内。这个决定是对的。我沿着随陡峭的沙砾坡延伸下去的古长城前进,并越过界定前面提到的长满灌木丛的峡谷的低矮台阶状地区后,长城残墙越来越高。从这里往前1英里范围内,墙体是连续而没有断开的;而且事实上暴露在地表以上5~7英尺,墙的平均宽度约8英尺。即使不经过任何挖掘与清理,也很容易发现这里独特的建筑方法,以及虽缓慢但不曾中断的风蚀作用过程。图6、7可以帮助我们说明下面将要讨论的观测结果。虽然这是敦煌东北长城的一段,而且这些树枝层里除了芦苇,还加入了红柳枝。

在大多数地方,起水平固定作用的芦苇束保护层被侵蚀了,而其他地方则已经松了。交替往上筑的夯土层和芦苇层也就相应地暴露在外,但是它们仍然保存得相当好。尽管材料很松散,充满着沙砾和小石子,但厚六七英寸的土层看起来黏合得很好。这显然是土壤中碱性成分的黏合作用的结果。同时,这些暴露在外的每层所显出的被挖空的外表表明,它们曾受到侵蚀。另一方面,那些捆绑整齐的平均厚三四英寸的芦苇层,则见不到受这种破坏作用影响所留下的迹象。由于此前的经验,我很容易地意识到,虽然芦苇由于夹在里面的土被很快吹走而变得松散,但是它们所含的坚韧纤维,可以使之经受风以及由风带来的流沙的侵蚀。

图6 敦煌亭障T.XXXV烽燧遗址墙体结构

继续向东延伸的长城线在许多地方已被侵蚀,暴露地段的残存高度更低。在约2英里以后进入长满灌木丛的沙性洼地,长城又在沙砾地段不断地出现,墙体上的层次清楚,而在其他土壤松软的地方,墙体已完全毁坏了。因此,长城线在到下一座烽燧T.VII的0.25英里以内相当直,它位于对面沙砾高地的边上。T.VII的建筑技法不是砖砌,而是用土坯砌成,土坯层之间不夹芦苇秸。但为了加固,墙体里每隔10英寸就在四角垂直揳入粗粗削制的野白杨桩,并用粗芦苇绳捆绑起来。由于揳入土内,从东北角露出的部分看到(那里的黏土已掉落了不少),哪些桩仍保存完好。与墙里使用的材料一样,整个墙体明显地显示出,自从墙和烽燧建起来之后,这个沙漠地的自然条件和资源的变化非常小。

图7 敦煌亭障T.XXXV烽燧遗址东侧位于低矮沙丘间的古代边墙遗迹

当我在烽燧T.III的南面看到中线上有一排挖出来的脚蹬直通烽燧顶时,建烽燧的目的也就清楚了。每两个脚蹬之间的垂直距离约1英尺,显然是为了帮助人爬上烽燧顶。烽燧上很有规律地排列的孔,指明了当时人爬上去时使用的绳子的位置,这些孔当时就是用来插入木桩的。这些木桩总是成对的,每对两个木桩的距离为3.5英寸,每两对的垂直距离为4英尺,它们很可能是绑上绳子、用作扶手的。离地面高约22英尺的顶部再也爬不上去,但这里很小的空间也足以容下一两人负责瞭望、发信号。

烽燧的附近找不到任何建筑痕迹,而且由此以外的长城也完全看不见。因此,我越过这片光秃的沙砾高地向东北方向前进,重新回到商路上,并发现它引导我们向东走向远处可见的T.IX。我们沿此路只走了不过1英里,勘察员拉姆·辛格就已看见沙砾地面上,路的北面有一处与路平行的很不明显的隆起。周围的地面上完全没有任何植被,哪怕是枯死的也没有,而唯独隆起处的顶部和侧面可以见到由于盐渍而半石化的芦苇。只需刮几下,就足以确认我们再次来到了长城边。这些芦苇正是长在现已完全被侵蚀的长城最下面的几层上。回头一看,发现长城线还能向西延伸一些距离。但是当我后来再去时,也都没能发现它能与T.VII连起来。这小段不足1英里长的长城之所以完全消失,很可能是因为它的走向与敦煌—安西谷地的强劲东风不是平行,而是垂直的。

继续向东,这处隆起最初几乎察觉不出来,随后才有6~8英尺高,形成笔直的一线。稍做发掘,便发现长城就埋在堆起的沙砾和流沙下面。在离T.VII将近3英里的一个点上,我注意到长城南面约24码处有一座矮丘,那里的长城似乎像半月形一样向北拐去。矮丘的东北角上伸出胡杨木,顶上有些石头,表明它可能是被废弃的T.VIII的堆积,随后的发掘证明确实如此(图8、9)。

图8 敦煌亭障包含有T.VIII烽燧遗址在内的土墩,自西南望,发掘前

图9 敦煌亭障T.VIII烽燧遗址附属房屋i内部,发掘前

从这里往前,长城线直到当天行程结束时都能很容易地找到,因为它紧挨着道路不中断地延伸。首先,一条露着胡杨树枝和芦苇的隆起几乎沿直线延伸,把我们带到2英里外一座坚固的烽燧T.IX(图10)。当我第一次在T.III发现长城时,就已远远地看见了该烽燧。T.IX高25英尺,保存完好,而且建筑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它建在能够俯视一个开阔洼地的东面和北面的沙砾高地的制高点上。烽燧建得非常坚固而且规则,烽燧底部22.5英尺见方,土坯长14英寸,宽7英寸,厚5英寸。烽燧的外表土坯一横一直交替上砌,为了增强其牢固性,每五层土坯之间夹入一薄层芦苇。土坯里面只掺了很少甚至没有掺入芦苇,但仍然非常坚硬;我想这可能是泥土里或者水里的盐碱所起的凝结作用。因为土坯块已被侵蚀,顶部可以见到胡杨木桩。但是,侵蚀作用只使烽燧基部旁边的地表下降不足1英尺,这清楚地表明地面的沙砾起到了保护作用。在该烽燧周围没有发现建筑及其他人类活动痕迹。长城在烽燧北约17英尺处,呈半月形拐了个弯。

图10 敦煌亭障T.IX烽燧遗址,自西北望

图11 敦煌亭障烽燧T.X遗址,自东南望

一到烽燧T.IX的东边,地面就成一个陡坡,下落至一片长满灌木丛的开阔洼地。尽管这里的土壤主要成分是粗沙,但仍有些地方长满了芦苇和红柳。标明长城线、被沙砾覆盖的隆起带(有些地段有八九英尺高),直到3英里以外的烽燧T.X(图11)那里都能很容易地找到。烽燧T.X位于高出平坦、开阔的洼地约100英尺,在坡度很陡的孤立的黏土山脊北端。该烽燧的建筑方式,与我第一天在长城线上见到的其他烽燧很不一样。我立即意识到,在沙漠中筑长城的人非常善于因地制宜。这里不是用土坯砌筑,而是夯筑。夯层厚1英尺10英寸,逐层上筑并内收。因此,它的整体外形像是截去尖顶的金字塔。由于筑烽燧用的土里含有盐碱,烽燧非常坚固。夯土层间厚2英寸的红柳枝夹层,也由于同样原因而已经几乎石化。这座渗入盐碱的建筑在尘埃中奇异地闪闪发光,就像我们在随后的调查中,大量发现的其他烽燧的外表还带有厚厚的石灰层时闪闪发光一样。烽燧基部约25英尺见方,虽然烽燧的南面和东面的一部分已经坍塌(图11),烽燧高仍接近30英尺。

这种独特的建筑方式表明,那时候附近就有水,现在看来也不远。沿路走0.5英里,有一个盐渍沼泽(水源来自西南方向一条非常咸的小水渠)。走过一片长满芦苇和胡杨林的开阔地,发现我的营地驻扎在一个小湖旁。虽然湖下部的水是咸的,但是它的南岸边来自泉里的水还是可以饮用的。第二天早上,我回到长城,发现它从烽燧T.X处沿直线伸向湖床,在南岸中线附近与之垂直相交。离这个盐渍湖岸约25码处,很容易找到由于盐的渗入而半石化的植物残骸。由于湖面只比暴露的墙脚低约5英尺,所以自墙建起之后,湖的“干旱化”进展显然并不快。这就为我们提供了从考古学上来说很重要的证据,而且随后在其他地方考察时也经常有证据支持这个观点。但是更重要的是,我想指出,此湖曾在这条防卫线上起到奇异的墙一样的防御作用。我立即明白,筑长城的人仔细地观察并利用了所有的自然特征,以节约在这片古代已成沙漠的地区的建筑劳力。 0NCkEC6M3cZaziRvtA5nCFkqIW/ktXN9RT5Ch+ZoZWXriufz76JBtjdT5OVOqTzX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