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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口的一家快餐店。
楚小鱼正在大快朵颐，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有些心不在焉的楚东，然后问道：“我是不是又要转学了？”
“你说呢？”楚东反问了一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你是怎么打得那男生？”
“他这样……”楚小鱼连说带比划，“我就用你教给我的擒拿格斗术这样……然后他就哭了，然后去告老师了。”
“像样，”楚东非但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但接下来就有些发愁。
这所学校待不下去，那就要考虑给楚小鱼转学。
可现在都是以区域划分学校，想要转学谈何容易。
发现楚东若有所思，楚小鱼有些吃不下去，放下了手里的汉堡，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你做得对，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楚东道。
女孩的眼睛红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爸爸的死觉得愧疚，才这么对我的。”
看着八岁大的孩子强忍着眼泪，说着大人话，实在是一件让人心碎的事。
楚东心疼的不行，但还是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说了都快八百遍了，你是我楚东的女儿，我对你好天经地义。”
“谁要是以后敢欺负你，继续揍他，我给你做主。”
楚小鱼发现楚东不像是在敷衍，这才破涕为笑，继续吃了起来。
这就是没办法。
楚东也想像其他父母一样地疼爱楚小鱼，可他做不到。
一年前执行任务时，从背后打来的一枪，被黄光武用身体挡住了。
当楚东抱着奄奄一息的黄光武泪流满面的时候，也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一枪并非来自敌人。
他曾在黄光武的坟前发过毒誓，只要他楚东一天不死，这个仇一定要报。
也就是说，他早晚是要离开楚小鱼的。
这就使得他不能像其他父母一样宠着溺着楚小鱼，而是只能用近似无情的方法逼迫孩子尽快地独立起来。
只有这么做，等到哪一天找到仇人之后，他才能安心地去复仇。
等到楚小鱼吃饱了，楚东才带上楚小鱼离开了快餐店，一路开车回家。
所谓的家也只不过是租来的一套四合院里的一间东屋。
虽然老旧，但承装着楚东和楚小鱼的未来。
停下车子，走进院子才发现房东林晓乐正一脸黑气在门口站着。
高挑的身材辅以精致的脸蛋，也是这位九零后不怎么热衷网络，不然一定可以成为网红。
“是晓乐大美女呀，”楚东开始一惊一乍，“怎么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吃饭没？”
林晓乐刚想说自己没吃，楚东先一步道：“肯定是吃过来，来来来，屋里坐。”
楚小鱼不得不对这个捡来的爸爸报之以白眼，“晓乐姐，又是来催房租的吧？”
虽说是实情，但被一个孩子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林晓乐有些不好意思，“嗯……”
“问他要，”楚小鱼很认真地指了指楚东，“他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肯定是有钱了。”
楚东厚着脸皮笑，“小孩子乱说话，昨天是在朋友家凑乎了一晚上，哪儿有钱。”
林晓乐一脸狐疑地盯着楚东，最终指了指锁骨的位置，一个口红印从衬衫里半遮不遮地露了出来，“恐怕是女朋友家吧？”
楚东低头看了看，厚着脸皮笑，“小林，房租过两天我一定给。”
说着把楚小鱼推给了林晓乐，“我得开始跑车了，小鱼这两天不去学校，还得请你帮忙照看一下。”
也不管林晓乐同不同意，楚东迈开两条大长腿，逃难一般地跑出了院门。
黄母要看病，楚小鱼要上学。
楚东一天到晚累死累活下来赚的钱除去开支，根本就剩不下几个。房租已经拖欠了两个月，也是林晓乐心好，如果是换了别人很有可能直接就把他们赶出来了。
房租还能拖欠几天，楚小鱼上学的事情却是一天也不能耽搁。
楚东想来想去，只能是去求一个人了。
……
千禧集团可以算得上是江东市最大的民营企业。
董事长周淮扬更是有着江东首富的名号。
楚东此时便坐在周淮扬的办公室里，里倒外斜地靠在沙发上发呆，两条腿毫无顾忌地搭在面前的茶几上。
如果是别人看了楚东在周淮扬的面前也如此放肆的话，恐怕会惊掉下巴。
周淮扬到像是习以为常，亲自给楚东沏茶，端到他的面前，“怎么又想起来找我这老头子了？”
楚东接过茶杯，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直接道：“老周，我女儿想换个学校，帮帮忙呗？”
周淮扬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被楚东一口一个老周的叫，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亲近，笑着问道：“为什么？不会是你又把老师惹恼了吧？”
“我是那样的人吗？”楚东多少有些悻悻，因为周淮扬至少说对了一半，“别废话，就说帮不帮吧？”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别说是市内转校，就算是想转到京城，转到国外，也没问题，”周淮扬答应地很痛快，“想去哪个学校，说。”
楚东想了想，“江东四小吧，离我家近一些。”
“行，”周淮扬点头道：“给我一天时间。”
“够意思，改天请你喝酒，”楚东扔下一句，站起身向外走。
老头儿故意使坏，“改天是哪天？”
楚东只得停下了脚步，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这两天手紧，等过一阵子有钱了，一定请你。”
“早就跟你说了，开出租赚钱太少，”周淮扬开始晓之以理，“来我公司上班吧，第一年年薪一百万，逐年递增。”
一百万不是个小数字，对于眼下捉襟见肘的楚东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想了半天，楚东还是摇头拒绝了，“当年救你的时候，我是兵，你是民。保护你们是我的责任，换了别人我一样会救，别总想着亏欠我的。”
“我现在是缺钱，可我更珍惜你这个朋友。”
周淮扬立即就明白了楚东的意思。
朋友最好不要在一起共事，这是常理，因为在一起久了，难免会发生摩擦。
像楚东一样，他也格外珍惜这份友情，于是想了想道：“我有个朋友，最近在招安全顾问，年薪六十万，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试试。”
楚东已经在向外走了，“把信息发过来，我女儿的事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