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疤印在他的心口,却宛若烙在她的心上,血流总会在冲刷时摩擦出阵阵刺痛,永远难以磨灭。
路梓衿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指尖轻触上这道疤,思绪不由飘远。
五岁那年,他们被送去忘川岛训练,小小的她,遇到一点困难都会沮丧不前,那时,在她耳边鼓励她的声音总是顾城。
小小的她,受了一点伤就会哭个不停,那时,在她身后给她包扎伤口的人总是顾城。
大家都叫她小哭包,取笑她就爱哭,除了哭就是哭,可他们却不知,她只是想看看他看她时心疼的眼神,听听他说她时心疼的声音。
随着训练难度的一天天加大,他们次次死里逃生,在与上百人拼杀的那一战中,她精疲力竭,累的闪神的一个瞬间,她差点横死在敌人的刀口下。
那时,她身旁的人还是顾城,他扑过来为她挡下了这一刀。
刀尖插入他的心口,刺进左肩,正中心脏,若不是她及时杀了那人,让刀走偏锋,可能,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顾城,顾城,从那以后,他不再是她的顾城哥哥,成了她的顾城。
她不再像叫亲人那般叫他顾城哥哥,而是像呼唤爱人那样,喊他顾城。
从那以后,他与她心心相印,在高考完的那个午后,他向她表白了,她幸福的抹着泪水答应了他。
然后她每个夜晚都会细数他身上的伤痕,有很多都是因为她而留,心口这道,她曾亲吻过一遍又一遍。
她曾骑在他身上,像个女王一样高高在上,指着他心口处蛮横道:“等什么时候它彻底消退了,本小姐就饶过你。”
顾城笑了,偷偷扔了去疤的药。
这道疤也许会在他身上留一辈子,她曾这样想,因为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她能够每个晚上都亲吻抚摸这道疤。
没想到,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只持续了三个月,应该说,这份青梅竹马的爱只持续了十多年的光景,他们终究没有走到最后。
提出在一起的人是他,和她道别离开的人也是他。
这道疤随着时间的消逝渐渐变淡了,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越来越支离破碎,可能经不起时间的消磨,撑不到最后。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顾城抚上她的脸,轻柔的为她擦着泪。
路梓衿压抑着哭泣,喉咙发痛,她生生憋回了多余的眼泪。
“梓衿。”
在他温柔的呼唤下她站起身,转身间,她眼底所有多余复杂的情绪褪去,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路梓衿打量起这个洞,四壁、地上全是土,洞并不深,但一般人也很难出去。
路梓衿拿出包里的小刀,扬手一掷,刀锋卷集起骇风,牢牢掷进土壁中。
路梓衿借地而起,身子一跃踩上小刀,她身段轻盈,身姿矫捷,力借力一气呵成跃出洞。
却在即要出洞之际,头顶突然阴暗笼罩,一棵树陡然坠倒,横跨堵上了洞口,路梓衿不得以又跳回洞中。
她试了三次,但根本使不上力能出了洞。
她无奈的叹口气,顾城说:“这应该是猎人打猎设的陷阱。”
“打猎?”路梓衿拿出地图,然后微微拧眉,看向他道:“你们学生会做事这么不牢靠吗?”
顾城拿过地图一看,眼底划过一抹寒霜。
这片区域不属于安全范围,应该在地图上有标注,可是并没有,看来,是有人居心不良,偷偷换了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