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白肃穆的楼外款款走进一白衣女子,她七拐八拐到了一个病房前,望着房内的人眼角流下一滴泪,抬手开了门走进去。
易北森闻声而望,安婧的身影让他吃了一惊。
“你来做什么?”
安婧看了眼他的胳膊,伸手缓缓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她浅笑道:“我挣扎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生下来。”
易北森登时呆住,愣愣盯着她的小腹处。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腹,她说:“这是你的孩子,可是,我不想让他有这样的爸爸。”
可是,我不想让他有这样的爸爸,有这样的爸爸……
那个寒风凛凛的夜,一个穿着素净的白衣男孩指着一个男人与泪聚下,咆哮道:“我不想有你这样的爸爸!”
易北森神色恍惚,心里那堵又黑又牢固的笼好像瞬间崩裂,他仿佛影影绰绰的看到了丝丝光明,可那光明,正在与他渐行渐远。
他呆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往日的一幕幕划过心间,他感觉,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跳动,很纯粹,很璀璨,哦,是一颗心,正被一块块的拼凑,但,伤痕累累。
易北森骤然抱头失声痛哭起来,那颗刚被拼好的心一不小心又摔得粉碎,残渣四溅,再也拼不完整,人生中的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破灭。
日月相接,待白雪皑皑,又是一年冬凛时。
B市偏南,素来车水马龙的街道在冬的洗礼下,变得有些肃条。
天边稀稀一点暖阳,照在高楼的玻璃上,照进房间,暖着病床上那毫无生机的男子。
垂下身侧的指尖突然动了动,他紧闭双目的睫毛突然颤了颤。
随后从他的指尖到手,微不可闻的抬了抬,而后,缓缓睁开眼。
多日不见光,在睁开眼的刹那,双眼被光线刺得又闭上,缓了好一会儿后,他又重新睁开眼。
头顶一片素白,男子的眼中满是茫然,他微微侧头打量着房间,门口端站着两位穿黑衣的保镖。
他尝试着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嘶哑的闷哼,惊了门口的保镖。
保镖看着他睁开的眼睛脸色骤变,急忙开了门奔向一个房间。
保镖恭敬道:“箫小姐,客仪先生他,他醒了。”
箫灵手中的杯子“啪嗒”一声落地,随即一扬手,“啪”的一掌扇向保镖,“你们怎么做事的?他怎么会醒?”
箫灵急急出了门,她边走边吩咐道:“快去叫医生来。”
“是。”
箫灵站在门外望着里面的人,只见病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他的视线胡乱漂移,然后看见了门外的她。
箫灵心里一咯噔,微微吐了口气开了门走进去,她走的很慢,慢慢走到他床前,柳絮望着她的眼神充满陌生和迷茫。
箫灵讪讪笑道:“你醒了?”
柳絮心里更加茫然,“你是谁?”
箫灵的眼眸一眯,重新审视起他,那张脸上的不解和疑惑不像是作假,难不成,他,失忆了?
箫灵眼里缓缓泛出亮光,她紧紧盯着柳絮问:“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柳絮神情肃穆,拧眉想了想,淡淡摇头,箫灵大喜,她又忙接着问:“你还记得晨曦吗?”
柳絮继续疑惑,“那是谁?”
箫灵一瞬展颜欢笑,紧紧抱住他道:“你叫客仪,是我的未婚夫。”
柳絮的眉头皱的更深,他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