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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男性保姆

男性保姆,一听这词儿就有点暧昧。同在一屋檐,进进出出多别扭啊,万一谁有个春 光外露,那岂不要囧的外焦里嫩?这和男朋友赤身裸体睡在一张床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独居固然很自由,没有了父母的唠唠叨叨,没有了大半夜回家蹑手蹑脚的鬼鬼祟祟,可真要长期以往的这样生活下去,女人的胆量绝对需要加强。夏小汀路痴,怕黑,喜欢自己吓唬自己,这样一个有如此小怪癖的女人,独居对她来说,的确是一种挑战。

头几天有安安陪着,一切平安无事。可后来安安一走,夏小汀就有些惴惴不安了,自己吓唬自己的毛病又开始作祟了。

人要是胆小,外头的风稍微刮大点,都能把尿吓出来。

那天,夏小汀刚往脸上贴完面膜,正打算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突然,房间里的灯没预兆地全部熄灭,眼前一片漆黑。

夏小汀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感觉到身体周围有无数只眼睛在窥视自己,那种不能辨别哪里安全,那里危险的紧迫感,叫夏小汀不自觉地尖声喊叫起来。

这下死定了,夏小汀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午夜凶铃》里那个从井里爬出来的贞子,想到《山村老尸》里那个含冤报仇的女鬼。天啊!如果现在突然有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她指定会像许仙看到白娘子现出原形一样,一命呜呼了。

自己吓自己真的好玩吗?夏小汀抱着脑袋,蹲下身子,拼命的大喊大叫。

不知喊了多久,直到所有的灯又恢复了明亮,夏小汀还在闭着眼睛尖叫不止。这就是夏小汀的能耐,怕黑!

夏小汀胡乱地擦了把脸,跑进卧室,用被子将自己掩盖起来。保持蜷缩的姿势到天亮。

第二天,起床洗漱,打开水龙头,可怜的几滴水吧嗒吧嗒地掉进水池,唉!居然停水了!夏小汀望着水龙头,开始怀念妈妈一早为她准备好的温水,那是多么舒服幸福的时刻啊。

夏小汀不洗脸了,回单位去洗,多节省啊。

夏小汀出了家门,在小区门口碰到物业经理,她没好气地对他说:“又停电又停很水,你们在搞什么啊!”

物业经理赔着笑脸,说:“暂时的,暂时的,马上就派人解决此事。”

“哼!”夏小汀也不多说,扭头走人了。

快到中午,她被总编叫去谈话,总编正说的口若悬河时,她的电话骤然响了起来,总编的话被硬生生地打断。

夏小汀看了一眼总编,赶忙按断电话,坐直身子,冲总编傻傻一笑。

总编轻咳一声,继续他的长篇大论。正说的激烈,夏小汀的电话再一次刺耳般地响了起来,总编噌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夏小汀,犹豫半天说了一句:“出去接电话!”

夏小汀慌慌张张地来到门外,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物业打来的,说她们家的水管流出的水殃及到了楼下的住户,人家正在物业闹呢,叫她赶紧回来处理一下。

夏小汀差点吐血!天啊!她居然忘记关水龙头了。夏小汀懊恼地直拍脑门,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也进水了。

夏小汀向总编请假,样子很虔诚。

总编无奈地摆摆手:“去吧!下不为例。”

夏小汀火速赶回家。

楼下住户的一面墙壁都被水浸湿了,业主相当恼火,说什么也要让夏小汀承担赔偿。夏小汀自认倒霉吧。

无缘无故赔人家三千,这女人独居的麻烦还真不少,这要是和父母住一块,有什么事,父母自然会出面解决,也不用她自己一个人犯难了。

安安跑过来安慰宽解她的好姐妹,说:“小菜一碟,甭往心里去!你要独立这些都是必经的磨砺,习惯就好。”

“哪天着了火,就不是磨砺了,是我的灾难到了。”夏小汀有些畏惧了。

“想开点,实在不行雇个保姆吧,你完全有能力。”

“叫人伺候我?别烧包了。”夏小汀频频摇头。

“烧包怎么了,这年头,活的就是个惬意,有这能力干嘛不尽情享受呢,有人作伴,给你壮胆嘛。”

夏小汀一想到夜里突然停电,她的后背就发凉,如果真的被吓出个精神恍惚,岂不是不值?找保姆又能保证请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吗?万一请来一个手脚不老实的,那不是引狼入室了?哎!到底改咋办呢?

“别犹豫了,反正你也请假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为你挑个好保姆。”

安安也不知道是在那个报纸的夹缝中看到‘我要结婚’服务中心打的广告,一下子就被这个名字吸引了眼球。‘我要结婚’,多有宣誓的感觉。想她30岁至今单身,这个直白的代表了广大剩女呼喊出的口号,绝对在广大剩女的心里产生强烈的共鸣。安安佩服这个中心的老板绝对有独到的眼光。就冲这个名字,安安也要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安安在路上告诉夏小汀和夏小苓:“除了给小汀找保姆,我和小苓还想撞撞自己的缘分,说不定我们的终身大事就此有了着落。”

夏小苓忙摆手,想和这事儿撇清关系:“你们找吧!我这是刚解脱出来,可不想再跳一次火坑。这围城里有句话说得相当精辟‘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出去的和进来的都会后悔,不信你们自己试试看。”

“不管怎么说也得进去瞧瞧,感情你尝了鲜,我们不可能连尝口鲜的想法都没有吧!”安安挽着夏小汀,向夏小汀努努嘴。

“我没打算,我的目的就是来找保姆的,其他不做考虑。”夏小汀解释道。

“试试,试试,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安安晃着夏小汀的手臂说。

“就是,小汀,你是该找个对象了!我婶可急着当姥姥呢……”

三人进了中心,接待小姐引领者她们来到登记处,做了一份登记,然后交由丁健处理。

丁健正和向东闲侃,一见进来仨美女,向东立马一本正经起来,掩去嘴角那抹怪笑。

安安是个直爽人,开门见山,直接说:“我们需要请个保姆,具体事情我们谈谈吧。”

安安的话刚一落地,丁健和向东集体愣住了,因为他们发现站在他们面前的其中两位美女他们都认识,真的有种冤家路窄的感觉。

夏小汀和安安也愣了一下,面前这两个接待她们的男人,曾在她们心中有过不好的印象,尤其夏小汀直接拉着安安和夏小苓就往外走,并低声告诉她俩:“不靠谱,那人我见过,特小气。”

安安也嘀咕:“大眼睛的,八成是色狼。”

夏小苓反倒觉得挺有意思,还回头看了看丁健和向东。

丁健和向东一见上门的生意又要损失了,立马离开办公桌向美女们围过来。

丁健说:“我们开门做生意,以前的误会,咱们不提了,有得罪之处,还望谅解。”

向东也说起好话了:“是啊是啊,既然来了,就证明咱们还是挺有缘的,是吧?”

夏小汀不想留下来,倒是安安一扭头,对二位说:“好吧!我们也不想白来一趟,那就谈谈?”

夏小汀马上拽安安,安安低声说:“不怕,量他们也不敢耍花样。”

“谈谈再说……”夏小苓也同意留下。

于是,五个人各怀心事地坐下来,开始谈生意。

“请问,你们需要兼职保姆还是全职保姆,是想要年轻的还是妈妈级的,价钱上是要选择高,中,低?对应聘者有哪些额外补充吗?”向东对这几句话早就熟烂于心,询问的行云流水。

“当然全职了,钱不是问题,关键人品好,最好不老不小,有一定经验的。”安安替夏小汀回答。

“还有, 这性别……男女都可……”夏小苓居然提这样的要求。

夏小汀捅了一下堂姐,小声说:“男保姆?”

夏小苓悄悄地说:“男女搭配,生活和谐。”

“好,这有份表格请你们填一下,有合适人选我们会联系你们的!”向东的服务态度非常到位,丁健还没见过他对哪件事这么用心呢。

安安提笔代替夏小汀填了资料,交给向东时,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就那么一瞬,向东的全身犹如过了电,被刺激的精神一奋!眼前这位小姐简直就是他的梦中情人啊!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天啊!有缘千里来相会,难道他向东真的要走桃花运了?向东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安安早就察觉到了向东的思想活动,一抖资料,将向东从意乱情迷的世界里扯了回来。笑着说:“我也有个小要求……我想征婚。”

此话一出,向东更加小鹿乱撞了,这就是天意啊!他是单身,她也是单身,这还不能理解为是老天爷为他牵上了一根红线吗?就看红线的那端是不是绑在了这位小姐的手腕上。

“你,你需要……你心中的理想对象……有什么要求吗?”向东突然就变得紧张起来。男人的荷尔蒙在美女面前总是被刺激的蓬勃向上,安安倒觉得这很正常,因为她的确是名副其实的美女啊!

“我的要求并不高,听好咯。”安安高傲地扬起下巴,开始提她的要求:“嫁白领很辛苦,嫁公务员很枯燥,嫁演员没安全感,嫁富豪没尊严,嫁普通职员没保障,嫁……”

“那干脆不嫁。”丁健随口接了一句。

包括向东在内,在场的三位女性各个瞠目结舌……

三个女人在等电梯。

安安抱着肩膀,说:“叫我不嫁?难道我真的嫁不出去?”

夏小汀笑了,“就你说的这些要求,地球上根本找不到,你还是回火星算了。”

安安随手打了夏小汀一下,继续发牢骚:“要求多怎么啦,这可关系我后半辈子的幸福,没要求,那不自掉身价吗?”

夏小苓也笑着说:“人家说的对,你干脆别嫁了!”

“叮”一声,电梯的门开了,夏小汀挽着安安走了进去。与此同时,关希浩走出电梯,与夏小汀擦肩而过。在电梯关上的那一刻,关希浩认出了夏小汀。

夏小苓离婚没告诉娘家,一个人学着夏小汀也在外面租了一套房,过起了独居的生活。

这套房子是丁健给她介绍的,价钱合适,地点也算说得过去,关键离安安家比较近,这样两个人也能有个串门的地儿,无聊了,相互串串门,打发一下时间。

夏小苓喜欢和安安在一起,觉得夏小汀有点矫情,不如安安敞亮。最重要的,她怕夏小汀会把自己离婚的事告诉她妈,她可不想让父母担心。

丁健人不错,帮忙找房子,还负责搬家。对于一个刚离过婚的女人来说,诸如此类的活,还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夏小苓对丁健可是感谢了又谢。

新家初建,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夏小苓可是非常积极乐观地面对自己曾经不幸的婚姻,她觉得,单身一辈子也不错。

一切收拾妥当,夏小苓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夏小苓一看是她妈打来的,当即,心就慌乱起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吱一声啊!今天要不是去孙家,我还蒙在鼓里呢,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没有?你是想气死我是吧!”妈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埋怨,吓得小苓不敢吱声了。

“到底因为啥,非要闹到离婚的地步不可,这都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了,你这今后可怎么办啊!”

夏小苓咬了咬下嘴唇,说:“你知道了也好,省得我还得回去跟你们解释……其实,没啥,就是因为不能生孩子,和我离了,让他找个能生的,他妈等不及了!”

“早前我就嘱咐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女人不能生孩子,就是不招人待见,活该!”

“这正好,反正你们压根就不赞同这门婚事,现在离了,正合你们的意。”

“胡说八道,哪有当妈的盼着女儿离婚的,既然结了婚就得好好过,什么事你得学会忍,忍不了,你就得吃亏,妈是过来人,妈……”

“你吃的咸盐比我吃得米都多,成了吧!”夏小苓打断妈妈的话。

安安约夏小汀出来逛街,夏小汀推说社里忙,走不开。安安说她现在可郁闷了,需要人陪。夏小汀笑着打趣道:“你啊,是没男人陪不行,赶快交个男朋友吧!”

安安不以为意,说:“男人这东西,想要的话一把一把的,本小姐现在没这个情趣。”

安安不是没这个情趣,是现在还没遇上那个令她怦然心动的男人,或许说,金钱比男人重要,安安选择男人的第一标准就是多金。

安安又给夏小苓打电话,夏小苓正闲得无聊,欣然赴约。

安安挎着夏小苓逛街,光看不消费。很多时候,女人逛街只是一饱眼福罢了,哪有那么多要买的东西?

“你的服装店生意咋样?瞧瞧,你也得开个专卖店,看着也有档次。”夏小苓指着旁边的精品店铺对安安说。

“不死不活的。”安安叹息着,“不干是赔,干吧也是赔,够交铺租就行了。”

“以前生意不是挺好吗?生意都让你做瞎了,活该!”

安安白了夏小苓一眼:“让我天天守在那,我可受不了,我这辈子就得找个有钱的男人,供我打牌,逛街,刷卡……”

“德性!”

两人只顾说话,没看到路旁停车位正有一辆车向后倒车。说来也巧,这辆宝马紧紧地贴着安安的腿擦了过去,吓的安安惊呼起来。

车上的人意识到自己闯了祸,马上从车里下来,一边询问有没有伤到。

安安惊魂未定,冲着男人喊道:“你长没长眼睛啊,开宝马就可以随便撞人啊!”

开车的男人看样子三十多岁,身材健硕挺拔,五官周正冷峻,一看就是个有派头的成功人士。男人连声道歉,问安安有没有伤到哪,要不要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安安摸了摸自己的腿,还好,不疼,也许压根就没撞到,只是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去医院就不必了,说吧,是公了还是私了。”安安想,不能便宜了这么拽的人,一定要狠狠敲他一笔。

男人正要掏钱包,这时,车上又下来一位男士,此男略显年长,大概四十多岁,也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做派。他看了看安安,说:“我看还是公了吧!我们该负什么责任就负什么责任,这样对谁都很公平。”

安安一愣,觉得这个男人太多管闲事了,于是说道:“你谁啊!撞了人,你们还有理了?我告诉你说,公了私了你们都一定要赔偿我!”

夏小苓看了看后下车的男人,突然眼睛瞪大了,她似乎认出这个男人是干吗的了,她马上扯了扯安安的衣服,在她耳边小声说:“你知道他是谁?远方集团董事长啊!”

安安没听清,一皱眉,说:“什么远不远的,撞了我就要负责。”

夏小苓有些气急败坏了,一把将安安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笑着对男人说:“没事了,没事了,也没撞到,大家都赶时间,走了走了!”

夏小苓拉着安安就要走,开车的男人叫住了她们,说:“我看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了!没事。”

“这是我的名片,你们可以随时找我。”男人递给安安一张名片,“我们的确赶时间,有事的话,就给我电话。”

两个男人开车走了,安安就像损失了什么,一顿埋怨夏小苓:“你啊,干吗拉我,最起码我们损失一顿大餐,真亏。”

夏小苓把名片递到安安眼前,安安只是一打眼,但马上又调回眼光,伸手扯过名片,只见上面写着:万华地产总裁 万奎山。

安安差点背过气去:我得个亲娘!这么有来头?

夏小苓一撇嘴:“你知道那个年纪大点的男人是谁吗?”

安安摇头。

“亏你还瞄准上层社会,连他都不知道?他可是北京最有名的大老板,拥有数家公司,咱惹不起!”夏小苓把万奎山的名片塞到安安手里。

安安盯着名片,突然有一丝冲动,如果这个男人没老婆,她有希望成为他身边的女人吗?念头一闪而过,安安的脸就红潮涌动了。

安安请夏小汀到自己的店里做美甲,此刻店里已经有几位顾客正在接受最专业,最细致的服务。店内的装饰极为女性化,叫人感觉特别温馨。

安安亲自为夏小汀服务,夏小汀诧异地问:“行吗?”

“小看我是不是!你就来吧!”安安一把拽住夏小汀的手,放在面前的美甲桌上。

夏小汀很是怀疑,美甲这项艺术性极强的工作,她怕安安没那份耐性。

“瞧你这手,都糙成什么样了,这哪是女人的手啊。”安安先替夏小汀做清洁工作。

“我可跟你比不了,你这手是用来花钱的,而我却是用来捞钱的,你说性质能一样吗?”夏小汀见安安的操作蛮熟练,心里也就不那么忐忑了。

“女人一过三十,花期就过了,再不注重保养滋润,你这朵花就会残败的惨不忍睹!”安安用磨砂膏为夏小汀的手去角质。

“我不说三十,你能看出我多大啊,杂志社的同事都以为我25岁呢,我这叫天生丽质。”

安安嗤笑,说:“得了吧,人家那叫恭维,你还真当真了?”

“你这是嫉妒我。”

“嫉妒啥?咱俩站一块,看上去我小你五岁,我嫉妒你?”

“我要是像你一样成天游手好闲的,别人准把我当未成年少女。”

两人大笑。剩女的伶牙俐齿是练出来的,她们会在语言上为自己争取更多优势。

这时,夏小汀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用一只手接听电话。

夏小汀拿着电话愣了半天神,突然向安安摆手。安安赶紧凑过来,夏小汀贴着安安的耳朵低声说:“保姆……保姆……”

“保姆怎么了?有合适人选了?”

夏小汀点头。

“约出来见见。”

“是个男的……”夏小汀捂着手机一脸惊讶。

“以为你相亲了吧!”安安忍俊不禁。

“我回了他们得了。”夏小汀有些懵了,若整家一男保姆,她的生活必将大乱。

“哎……别啊,好歹见见面啊……告诉他到这来,我替你把关!”

“又不是找对象,家里多个男人,方便吗?”夏小汀还在纠结保姆的性别。

“现在流行这个。”安安抢过手机,告诉对方到丽都大厦3层虞美人美甲店来面试。

挂了电话,夏小汀有点坐不住了。男性保姆,一听这词儿就有点暧昧。同在一屋檐,进进出出多别扭啊,万一谁有个春光外露,那岂不要囧的外焦里嫩?这和男朋友赤身裸体睡在一张床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安安偷眼瞄她,揶揄道:“别装清纯啊,三十岁的女人什么没见过,瞧你那点出息。”

“我妈要是知道我和一个男人同住,非气得脑出血不可。”夏小汀拉她妈出来当挡箭牌。其实她是过不了自己心理那道关。

“这个男人是个保姆,保姆,这是重点,明白吗?没让你非得和他怎么着,就算怎么着也不能跟个保姆怎么着吧,咱就这品味?”安安强调这个和夏小汀即将住在一起的男人,其实就一保姆,根本不用把他当回事。

“我还是觉得不妥,孤男寡女的……”夏小汀自言自语。

“我倒不担心他会怎么着你,我倒是担心他会被你骚扰呢!”安安笑得很诡异。

夏小汀瞪了一眼安安。

安安告诉夏小汀:“待会我来对付他,我要是觉得成,你就直接把他领走!”

夏小汀很无奈,见见再说吧。

安安为夏小汀做好一只手,鲜艳的梅花在小小的指甲上开放的璀璨夺目,夏小汀被安安的技艺震撼了,完全不会想到这么一个风风火火的丫头,居然能安安静静地做好这项细致精准的工作,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夏小汀很是满意,举着手翻来覆去看的那叫一个赏心悦目。突然,安安用脚踢了夏小汀一下,低声说道:“瞧,谁来了。”

夏小汀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了,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淡淡的薄荷香草味道扑鼻而来,夏小汀立马警醒起来。她知道,一定是他来了。

“怎么是你?”夏小汀明知道是他,还故意装作很诧异的样子。

来人是沈括。

沈括不说话,拉住夏小汀的手就往外走。夏小汀想挣脱,可他的力道真的很大,看样他是来真的了。

安安立即上前阻拦:“你要干吗?绑架啊!”

“闭嘴。这没你的事,你最好站住别动。”沈括用手一指安安,给她警告。

安安哑口无言,看着夏小汀被带走。

沈括拉着夏小汀一路跌跌撞撞冲出丽都大厦,刚一出门口,夏小汀就甩开了沈括的束缚,火冒三丈,嚷道:“你没病吧!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明白?”

沈括紧咬下唇,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夏小汀一脸不屑,他凭什么对她摆出这样一张臭脸,他以为是她什么人吗?

“你妈找你找疯了,你还有这闲情逸致?你真是没心没肺。”沈括低吼,他的身体在发抖。

“这和你有关系吗?”夏小汀反问,带着傲慢。

“是阿姨拜托我来找你,我就有权利把你带回家。”沈括得了鸡毛当令箭,自以为是。

“笑话,你以为你谁啊!”夏小汀皮笑肉不笑,“和你有过一段过去,不代表我的未来还要在你的掌控里,别那么贪得无厌。”

“小汀,别制气了,让我们回到三年前吧!我一定会重新爱你一次。”沈括突然转变了情绪,一下子变得那么哀怨,那么温柔。

夏小汀猝不及防,差点被口水呛到。也不知道为何,如今再听这样的话出自沈括的口中,夏小汀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有些恶心!

“再回到从前?真的吗?”夏小汀装作很向往的样子。

沈括得寸进尺,居然抓住了夏小汀的手,无比真诚地说:“是真的,我愿意用我全部的爱包容你,温暖你,感动你,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夏小汀的胃在翻腾,忍无可忍,猛地冲沈括说道:“这话要是搁在三年前,我一准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对你必会死心塌地,可现在,这话听起来就像一个屁,全当你消化不良。”

沈括的脸涨得透红,没想到夏小汀这么恨自己。女人不爱了,就等于是敌人了,巴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回去告诉我老妈,说她闺女一切安好,不必挂念……拜拜!”这场战争夏小汀又占上风,自鸣得意有些小得瑟。

“等等……”沈括拦在夏小汀面前,执着地等待再一次被攻击。

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厚的像千年沉积的岩石那样层层迭积!夏小汀简直不能用恶心二字来形容此刻对沈括的印象了。当初和他在一块的时候,他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美的像首诗,怎么不相爱了,就连看对方一眼都不愿抬一下眼皮呢?不成恋人,便成敌人,看来有如此经历的人总结出的必是警句。

“你还要怎样,非得让我撕下脸皮你才肯罢休吗?你真是无聊。”

“只要你还是单身,我就不会放弃,直到你心甘情愿回到我怀里。”沈括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他就不信,山都可以移走,她的心就挽救不回来?

“那你就等吧!”夏小汀闪过沈括,一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夏小汀此刻犹如见到了救星,立马迎上去,满脸堆笑,做出一副相当亲昵的表情,“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着急了。”

被夏小汀突然拦住去路的关希浩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

夏小汀不等关希浩回答,又一次挽住他的胳膊,微笑着说:“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关希浩知道自己又一次被当成替身男友了,因为此时站在一旁的沈括正用一双杀死老鼠的眼神怒视着自己,让他觉得这人要是向他扑过来定会咬死自己。

关希浩被动地和夏小汀亲密接触,虽然他挺喜欢夏小汀,可两次都是被她强迫拉过来当个临时男友,不免觉得自己有些窝囊。

夏小汀意外地将关希浩带回自己的家中,直到关希浩的屁股落在沙发上,夏小汀才恍然觉得自己带了一个‘陌生’男人回家,这绝对令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就不可思议,好歹人家帮了你两次,就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吧!也不好怠慢了人家,不然人家会觉得你特小家子气。

夏小汀释然地一笑,将一杯水递给关希浩,说:“两次都是你帮我解的围,想想还挺有意思的!你觉得呢?”

“是挺巧的。”关希浩可不觉得这只是个巧字,多多少少也有那么几份缘分在其中吧!不然她怎么不选别人而偏偏选他呢?

“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分手都三年了 ,居然来找我重新开始!你说有他那样的吗?好马不吃回头草,就这点,我瞧不起他!”夏小汀对沈括无休止的纠缠感到厌烦了。分手了就别来找我!这么人人皆知的游戏规则,怎么沈括他就不以为然呢。即使他不以为然,她夏小汀也很难做到重新接受他,这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也许他真的喜欢你吧。”关希浩尽量保持中立,别人的私事管不好了容易落不是。

夏小汀笑笑,觉得没必要和他解释这些,人家未必愿意听她的过去式呢。

“不说这些,对了,你是不是有事要办啊,那我就不留你了,下次吧,下次请你吃饭。”夏小汀站起身,打算送客了。

关希浩慢慢站起来,似有犹豫,但主人已经婉转地下了逐客令,再呆下去恐怕会叫人家反感。

走到门口,关希浩停了下来,一转身,直直地看着夏小汀。

夏小汀一愣,觉得怪怪的,问道:“怎么了?落东西了?”

“我是来面试保姆的……”

夏小汀根本没听清,她的耳边一阵轰鸣。

“我们也算熟人,你要是觉得不满意也没啥,回头我们中心再给你推荐几位。”关希浩从夏小汀的表情里看出,她好像对他不太满意。

“你等等,让我冷静一下。”夏小汀按着心口,回到沙发上坐下来。怎么会是他啊!换做任何人她都不觉得有这么尴尬和紧张。用一个知道她过去的人做保姆,她还有主人的威严吗?本来对请男保姆就不抱什么好感,现在居然还请到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以后进进出出可怎么消除这份芥蒂呢?

关希浩折回来,站在她面前诚恳地说:“我们就是雇佣关系,我只做我该做的,请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私人生活。”

夏小汀的心还在激烈地跳动,真要是面临男性保姆的介入,她这个表面很开放,内心却相当保守的女人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如果安安在就好了,可以帮她物色物色。

“这是我的简历。”关希浩掏出折迭整齐的简历交给夏小汀,“人生至今没什么污点,做人正直,坦诚。不贪钱财,不攻心算计,身强力壮,胆大心细,会烹饪,会开车,做过发型师,弹过吉他,唯一不足的是酒量不大,所以行为上不会轻举妄动。”

这一番自我介绍还够无所保留,夏小汀更加难拿主意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不论外形还是所身兼的各种技能都堪称一个优秀的男人,但为什么会甘愿做个卑微的保姆呢?这是夏小汀最拿捏不准的问题。

“我已经做了一份详细的工作安排计划,你放心,只有你有所要求的时候,我会及时出现在你面前,除此之外,我会呆在你规定的安全线之外,绝不给你带来任何心理压力。”关希浩又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计划书。这个人的口袋还能装多少东西?夏小汀觉得此人有点意思。

夏小汀认真地看着计划书,所有安排都合情合理,全是以她的利益安全为出发点,想尽办法给她最轻松最自由的感官环境。这无疑为他能顺利成功应聘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夏小汀心里有谱了,如果这个保姆真的能按计划书执行他的服务,那这个人绝对会在给她带来安全感的同时,从心灵上也能给予她更多的安慰,尤其他不是一个看上去就会叫人心生猜疑的人。人贵在坦诚明了,故作深沉的,一般都有不可告人的隐晦心理。

“我还得想想,我们的性别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难题,如何和平共处,相安无事,我得做一下功课!你先回吧,我再通知你。”夏小汀收好计划书,她一定要等安安给她的意见。

关希浩理解,女人嘛,都有矜持的心。

安安接到夏小汀的电话通知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兴师问罪般喋喋不休地追问开来:“你答应没?感觉不错就聘了得了,别说一个人住害怕了,光就沈括无休止地纠缠我看你就应付不过来,有这么个男人在身边,谅他沈括也不敢胡作非为。你要知道,沈括想得到你都到了一种心理变态的程度了,万一他半夜潜伏在你家,天啊!我可不敢想他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夏小汀也很担心沈括会有什么不轨行为,毕竟和他有过三年的恋爱关系,自己身上哪颗痣的大小他沈括都一清二楚。这种关系促成了夏小汀今天的恐惧,万一沈括要来个鱼死网破,她夏小汀可就要面临池鱼之殃了。

“你说你,平时遇事挺果断的,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好歹也等我来看看吧。”安安的性格说风就是雨,该今天解决的就绝不会拖到第二天。

“我都懵了,哪还顾得了这些……关键是我和他认识!”这一点是最主要的,她夏小汀还觉得不好意思呢。

“认识不是更好?你这人就是瞎顾虑,还怕他难为情啊。你花钱,他就有义务为你服务,难为情的话他别干啊!再说,现在的男保姆,市场稀缺,可是个抢手货,市场价值持续高扬,你还是先考虑你的实际问题吧。”安安觉得我花钱,你付出,这是交易,平等。

“就是觉得特别扭,实在不行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夏小汀嬉笑着靠近安安。

“得,你不怕我把你带坏啊!再说,我不想和别人同住,没自由。”安安已经独居好几年了,像她这样换男朋友就像翻书一样“唰”一翻一个,和家人住一块,估计家里是无安宁日子过了。

“我要是有你这份魄力就好了,不就一男的吗,我豁出去了,大不了……”夏小汀语塞,找不出恰当的词来。

“大不了把你自己给他。”

“对……”夏小汀很坚决,可马上又软弱了下来,问:“我会不会太亏了?”

关希浩终于接到夏小汀的回复,他应聘成功了。撂下电话的那一刻,他激动地将旁边站着的向东抱了起来,居然还在向东的脸上亲了一口。

向东诧异,抹着脸上残留的口水,鄙夷地说:“没病吧!被你亲一口,我噩梦得做好几宿。”

“哥我今天高兴,回头我们再聊。”关希浩说话间,人已经出了门口。

向东还在擦着脸,嘀咕道:“被驴踢了,这是。”

十二月二十五号,金海大酒店,安安妈妈的生日酒宴就在这里举行。

一共两桌,一桌是亲戚,另一桌是朋友,说是朋友,一半都是嫂子的同学,收的礼钱自然归嫂子。

嫂子许敏为人处世自有一套,在外人看来是个贤妻良母,孝顺顾家的好女人,这一点,许敏做的天衣无缝。安安看不惯嫂子在亲戚朋友面前表现出的大度得体,笑声和语气全是装出来的,看了叫人倒胃口。这不,嫂子又在亲戚朋友面前周旋起来,俨然这顿为妈妈庆祝生日的酒宴是她做东,安安这个女儿倒像是局外人。

侄子小添七岁,长得虎头虎脑,挺招人喜爱,安安这个做姑姑的没少疼爱小添,小添也挺懂事,总是姑姑长姑姑短。给小添花钱,安安也从不计较。这不,小添正依偎在安安身边,拿着安安送给他的学习机兴奋地摆弄着。

“小添还不谢谢姑姑,姑姑就是疼你,长大了可别忘了姑姑啊!”许敏乐得合不拢嘴,这款学习机少说也得上千,小添总是吵着要一台,今天安安当作礼物送给小添,着实为许敏省了一笔开支,她当然高兴了!

“小添这孩子就喜欢姑姑,姑姑说一句胜过我们做爸妈的说万句,到底姓倪,血脉相连啊!”许敏坐在同事桌旁,不停地说着。

安安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还不是他这个姑姑舍得花钱?要是摊上个没钱的姑姑,许敏还会这么说吗?

“那当然,当姨的就不行,就是隔着一层,俺家莉莉从来不去我妹妹家,整天缠着她姑,我妹妹再舍得给她买东西,就是不能得到莉莉的亲近,你说怪不该?”许敏的一位胖同事附和起来。

“这是天性,你不也是当姑的人吗,你不疼你侄子啊!”另一个同事插嘴。

“呸!我那侄子都让他妈给教坏了,说什么奶奶家没好人,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这小孩跟什么人学什么样,现在可不象话了,我懒得理他们!”胖女人比手画脚埋怨一通。

“没几个像咱们许敏这样孝顺识大体的儿媳妇了,你看看这生日酒宴办的得多体面,试问,有几个做儿媳妇的能做到这点?我算服了许敏了!”一位戴眼镜的女人夸起许敏来。

许敏笑着摆手,谦虚道:“谁不是爹妈生、爹妈养的,将心比心,婆婆和亲妈一个样!”

几位同事附和这说笑,场面真的热闹和谐。

安安听着这几位女人的谈话,心底想:这真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什么样的人就结交什么样的朋友,看来这几位女性对婆婆的态度和许敏一样,一副假惺惺! nCy41GgiApAkAt5rEeS9/8WWlm+7/M9U7cbdbANrplrdcgYq+WwKelmpYcUc5c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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