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秦汉时期汇聚诸子、熔铸百家之作,《淮南子》“纪纲道德,经纬人事” ,蕴含着极为丰富的廉政思想 ,试图在“统天下,理万物,应变化,通殊类” 中为西汉王朝的长治久安提供适宜而有效的廉政方略,推动统治者“除其嗜欲,损其思虑”,“适情辞余,以己为度” ,致力于利民之善政,实现天下“大治”“通治之至”。在《淮南子》看来,廉政兴邦,乱政败国,现实政治的清明廉洁与否,既密切关系着王朝政治的稳定发展,又直接影响到专制君主的政治统治。因此,对任何统治者而言,都必须尽力避免“上好取而无量,下贪很而无让”的“末世之政”,否则必然会产生“民贫苦而忿争,事力劳而无功,智诈萌兴,盗贼滋彰,上下相怨,号令不行” 的政治乱象,最终导致王朝政治发展的动荡与衰亡。基于这种深刻认识,《淮南子》秉持黄老思想,“既言道,又重事,主张‘无为而治’” ,试图着眼于君廉、吏廉与民廉的三重理论维度,在反对“上烦扰则下不定,上多求则下交争”的乱政中,构建其“清静无为,政返于朴”的廉政观,以此推动统治者“省嗜欲”而“廉俭守节” ,促进西汉王朝实现政治清廉、社会和谐的理想发展。
君主,历来是中国传统政治发展的核心要素,这对《淮南子》而言,也是如此。作为王朝兴衰存亡的政治关键,专制君主是否具有良好的政治才能,尤其是能否体现出“清净恬愉”“廉俭守节”的内在修养,这从根本上决定了现实政治的发展趋势。《淮南子》认为:“夫水浊则鱼噞,政苛则民乱” ,如若专制君主在政治上试图“以其位,达其好憎,以其威势,供嗜欲” ,只知“狡躁康荒,不爱民力”,就必然导致“民力竭于徭役,财用殚于会赋,居者无食,行者无粮,老者不养,死者不葬,赘妻鬻子,以给上求,犹弗能赡” 的悲惨景象,其结果只能是“君为无道,民之思兵也,若旱而望雨,渴而求饮” ,促使王朝政治陷于风雨飘摇之中,走向彻底的衰败。因此,推动专制君主“处静以修身,俭约以率下” ,实现“廉君”政治,就自然成为《淮南子》廉政观的首要内涵。对此,《淮南子》有着深入的政治思考,试图在“反秦与袭秦的双重倾向” 中深刻以秦王朝的历史教训为鉴,从正、反两个方面对西汉统治者提出明确的“廉政”要求,推动其在道家化的“内圣外王”中实现王朝的长治久安。
对《淮南子》而言,秦王朝作为反面典型,其廉政教训至为深刻,必须在政治思想上给予反思和借鉴。在《淮南子》看来,一方面,秦王朝的统治者“高为台榭,大为苑囿,远为驰道,铸金人,发适戍,入刍槁,头会箕赋,输于少府” ;而另一方面,则是“秦王之时,或人葅子,利不足也” ,这种强烈的现实对比,既充分彰显出秦王朝的政治暴虐性,也深刻反映出统治者自身的肆欲性。因此,历史地看,秦王朝政治的最大失败之处不仅在于任法滥刑,穷兵黩武,更在于统治者穷奢极欲,享尽荣华,完全不顾惜民力,也不以百姓之生死存亡为念,以致民心丧尽,邦国覆灭。由此可见,对于专制王朝的现实发展而言,统治者在政治上能否清净无为、节省嗜欲,就成为决定王朝命运的关键所在,正所谓君廉则国兴,君贪则国亡。“秦皇帝得天下,恐不能守,发边戍,筑长城,修关梁,设障塞,具传车,置边吏。然刘氏夺之,若转闭锤” ,这在《淮南子》看来,其中的必然性就在于统治者自身的廉政素养。对于西汉统治者来说,正是由于其在现实中反秦之道,易秦之政,坚持“清静无为”“廉俭守节”的政治路线,实现“刘氏持政,独夫收孤,财有余也” 的良政发展,使民众能够获得生存与发展的基本条件,所以才能“因民之欲,乘民之力”,“为天下除害,而与万民共享其利” ,最终取秦而代之,建立刘汉王朝。正是基于秦王朝之类的反面教训,《淮南子》对一切统治者的非“廉”行为都持批评和否定的看法,坚决反对现实政治出现“万民愁苦,生业不修”的消极状态,始终强调专制君主应该具有深厚的廉政修养,能够如圣人那样践行“能有天下者,必无以天下为也”的政治原则,克制“贪污之心”,“量腹而食,度形而衣,节于己而已”。
如何才能真正有效促使专制君主践行“廉政”,《淮南子》也有着基于黄老道家思想的正面认识,这在其“清净无为”“返性于初”的政治主张中得到充分体现。其一,《淮南子》主张应该避免各种“嗜欲”对君主内在之“性”的消极影响,认为“清净恬愉,人之性也” ,但“人性安静,而嗜欲乱之” ,这对统治者尤为如此。因此,《淮南子》主张专制君主应该“心常无欲”,“形常无事”,能够在政治实践中“游心于恬,舍形于佚” ,避免“嗜欲者,性之累也” 造成的政治恶果。其二,《淮南子》也主张君主应该在克制“嗜欲”中注重自身的廉政修养,能够在政治实践中“除其嗜欲,损其思虑”,做到“清明而不暗,虚心而弱志”。只有如此,君主才能“适情性则欲不过节” ,真正做到“约其所守则察,寡其所求则得”,最终实现“心和欲得则乐”的理想状态。其三,《淮南子》还主张君主在政治上应该“与道合一”“清净无为”,在“富贵广大,守之以俭” 中推动现实政治的清廉发展。一方面,《淮南子》憧憬“和顺以寂漠,质真而素朴”,“在内而合乎道,出外而调于义” 的政治理想,认为君主只有深悟“静漠者,神明之定也;虚无者,道之所居也”之哲理,才能在真正践行“节省嗜欲”“清净无为”的廉政原则,与民休息,利其发展;另一方面,《淮南子》凸显出君主的廉政表率作用,认为:“人主之居也,如日月之明也,天下之所同侧目而视,侧耳而听,延颈举踵而望也” ,因此君主应该“处静以修身,俭约以率下”,在“清净无为”中实现“静则下不扰矣,俭则民不怨矣” 的良政发展。
概而言之,对专制君主在现实政治中的廉政作用及影响,《淮南子》的认识理性而深刻。从秦王朝之类“非廉”的政治教训中,《淮南子》更加明确“君廉”在其廉政观中的核心地位,并进而试图通过黄老道家思想来“驯化君主”,促使统治者具有“清净无为”“廉俭守节”的廉政信念,强化其“内圣”之功,以此来推动君主政治走向“闲居而乐,无为而治” 的理想状态。历史地看,《淮南子》这种“君廉”思想对当代中国政治发展不无启示价值,在很大程度上,能够警醒执政者,促其深刻认识到“廉俭守节”,勤政为民的廉政思想。“为治之本,务在于安民”,而安民之要,则在省事,“省事之本,在于节欲” ,因此只有执政者始终能够以民为本、清廉执政,才能“必得人心也”,从而推动国家政治更好地走向和谐发展。
对传统王朝政治而言,在专制君主之下,存在着规模宏大、人数众多的官僚体系,且“大臣者,人主之驷马也” ,这成为整个专制君主政治赖以有效运行和稳定发展的根本保障。由此,与“君廉”相应,也自然产生“吏廉”的重要政治课题,《淮南子》对此有着极为深入的政治反思和总结。如何推动现实的廉政发展,在“廉者可令守分”,“廉者不利非其有” 中更好地巩固与推动王朝政治的稳定发展,对此,《淮南子》试图立足于黄老道家,并融通儒、法思想,从“吏以贵廉”“吏以行廉”和“吏以养廉”等三个方面阐明自己的“吏廉”思想。这也成为其“清静无为,政返于朴”的廉政观的重要组成。
《淮南子》认为,对于王朝政治中的各级官僚而言,需要通过明确两种政治意识来形成内在的“贵廉”思想。一则应自觉培养“廉俭守节”的政治意识,能够秉持“乐德而忘贱,故名不动志;乐道而忘贫,故利不动心” 的政治原则,促使自己现实的政治实践中践行“名利充天下,不足以概志”的廉政信念,在“身治”中体现出“廉而能乐,静而能澹” 的精神修养;二则应积极培养师法“廉士”的政治意识,能如曾子、公仪休那样清廉自守,不贪于财。“曾子立廉,不饮盗泉” ,“公仪休相鲁,而嗜鱼。一国献鱼,公仪子弗受。其弟子谏曰:‘夫子嗜鱼。弗受,何也?’答曰:‘夫唯嗜鱼,故弗受。夫受鱼而免于相,虽嗜鱼,不能自给鱼;毋受鱼而不免于相,则能长自给鱼’” ,这在《淮南子》看来,都“可谓养志者也”,深刻体现出道家“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知足不辱” 的政治哲理。由此可见,《淮南子》试图通过内在化的廉政修养方式,促使王朝政治中的各级官僚能够自我形成“贵廉”“重廉”的政治信念,从而有效保障和推动专制君主政治的稳定发展。在这种意义上,《淮南子》所体现的“贵廉”思想,不仅是对现实中官僚行为有所约束的基本要求,更是对专制君主条件下,官僚政治实现良性发展的内在的理论期待。
一方面,《淮南子》主张官僚政治应该具有仁义为本,善政为民的合理内涵,认为:“遍知万物而不知人道,不可谓智;遍爱群生而不爱人类,不可谓仁”,只有充分秉持“仁者,爱其类也” 的政治理念及精神,才能避免出现各级官吏片面的“府吏”化,因为“府吏守法,君子制义,法而无义,亦府吏也,不足以为政” 。从中可知,在《淮南子》看来,良好政治发展所需的各级官吏应该是君子化之“府吏”,能够“制义”而用“法”,在各种政治、法律规则的运行中采取有利于民众的政治行为。显然,这种君子化之“府吏”必然具有“廉直而不以切,博通而不以訾” 的政治品质,能够在其政治实践中做到廉洁自持。
另一方面,《淮南子》虽然指出:“夫仁勇信廉,人之美才也”,“廉者易谋也” ,但却不认为“清廉”之德仅能依靠现实中各级官吏的自身修养来实现和保障。相反,《淮南子》在政治上主张专制君主应该善于运用“法”“术”的基本手段,来规范与确保官僚政治的清廉发展。《淮南子》认为:“法者,天下之度量而人主之准绳也” ,“无法不可为治也” ,因此对统治者管理各级官吏就必须以“法”为用,做到“尊贵者不轻其罚,而卑贱者不重其刑,犯法者虽贤必诛,中度者虽不肖必无罪”。只有如此,才能有效控制和使用各级官吏,促其“廉”以行政,避免“释职事而听非誉,弃公劳而用朋党”所导致的“上下离心,而君臣相怨也”的消极结果。而且以“法”驭吏也必须遵循“百官之事,各有所守”的政治原则,使其权责分明,各不相扰,更利于“廉政”之实现。除以“法”行“廉”外,《淮南子》也强调专制君主应当善于用“术”行“廉”,认为:“人主者,以天下之目视,以天下之耳听,以天下之智虑,以天下之力争。是故号令能下究,而臣情得上闻” ,如此便能在最大程度上防止和避免各级官僚贪污渎职,私用公权,培植朋党,以乱邦国。基于这种认识,《淮南子》明确指出:“有术则制人,无术则制于人” ,“执术而御之,则管、晏之智尽也矣;明分以示之,则趾、跷之奸止矣” 。可见,《淮南子》对于“廉政”的政治思考具有极强的现实性,既彰显出“吏以行廉”应具有的仁政性质,也凸显出王朝政治中专制君主赖以推动和规范“吏以行廉”的具体途径。
《淮南子》不仅对官僚政治中“吏以贵廉”和“吏以行廉”的问题进行政治反思,更为难得的是,还对“吏以养廉”的必要性、重要性有所深思。在《淮南子》看来,廉政的有效推行,必须深刻认识官僚政治之人性基础,懂得“琬琰之玉,在污泥之中,虽廉者弗释” 的深刻道理。因此,在推动官僚政治走向“清廉”之路时,就应该避免“儒者不本其所以欲,而禁其所欲,不原其所以乐,而闭其所乐” 的错误做法,而是能够有所预防,在思想上积极引导,在制度上有力促进。由此,《淮南子》主张,从各级官吏自身而言,应该“心欲小者,虑患未生,备祸未发,戒过慎微,不敢纵其欲也” ,懂得“君子慎其独也”,“圣人谨慎其所积” 的道理,力求“慎廉”而从政。就现实的制度考量而言,《淮南子》指出:“天下非无廉士也,然而守重宝者必关户而全封,以为有欲者之于廉,不若无欲者也” ,认为只有从根本上消除非“廉”的可能性,强化“关户而全封”之类的制度设计,才能促进官僚政治客观走向“大廉不谦” 的理想状态。
简言之,基于对现实官僚政治的理性思考,《淮南子》深入阐述其“吏廉”思想,试图从“贵廉”“行廉”和“养廉”的不同方面有效推动官僚政治走向清廉治理、仁义为民的良性发展之路。应该说,这种“吏廉”思想极具历史价值,值得我们重新审视和借鉴。在当代中国政治发展中,我们同样面临着“治国先治吏”的政治课题,需要将为官者的主体化的廉政修养同外在的制度建设有机结合以来,有效推进清廉政治的现实发展。反观《淮南子》的“吏廉”思想,或许我们可以基于其“治身”与“治国”合一的政治理念,从“由人性而论修养,由修养而落足政治的基本思路” 中有所启示,改进和完善已有的“治吏”思想及措施,促进当代中国廉政建设的更好发展。
“民者国之本也”,作为传统王朝政治的社会基础,民众在政治中的实际地位与作用,深为《淮南子》所重视。《淮南子》认为,在专制君主条件下,现实政治发展能否表现出清廉内涵,这同基于广大普通民众之上所形成的政治、社会风气密不可分。只有促使民众能够形成良好的社会风尚,在政治上认同和体现出“知廉耻”“修礼义”的思想内涵,才能实现“行齐于俗,可随也;事周于能,易为也”的社会廉政氛围,避免产生“廉有所在而不可公行也” 的消极情形,以此推动专制君主政治的廉洁发展。出于这种深刻的政治认识,《淮南子》着眼于民心、民生和民风三个方面,阐述其“民廉”思想。
首先,期待清廉政治,渴求“至德之世”,这是民心之所向。《淮南子》认为,“古者至德之世,贾便其肆,农乐其业,大夫安其职,而处士修其道”,在这种社会状态中,不论是君主,抑或各级官吏,都能安于其职,清廉自持,而且“世之主有欲利天下之心,是以人得自乐其间” ,对广大的普通民众来说,这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政治理想。在《淮南子》看来,“三皇五帝,法籍殊方,其得民心均也” ,“尧、舜、禹、汤,法籍殊类,得民心一也” ,正是由于上古这些圣王们能够在其统治过程中,不贪于个人之享乐,而是“忧百姓之穷”,“衣寒食饥,养老弱而息劳倦也” ,深刻体现出“为民而归之于君,为君又须重民” 的政治理念,因此民众才会拥护其治,安享其利。反之,历史上如夏桀、殷纣与秦始皇那样逆廉政而行贪暴,竭力“挠于其下,侵渔其民,以适无穷之欲”,只能造成“令苛者民乱”的政治恶果,以致于民心丧尽,王朝覆灭。
其次,坚持“清净无为”,实现廉政为民,这是民生之所本。“食者民之本也,民者国之本也” ,在《淮南子》看来,民众的基本生存与王朝政治的现实发展密不可分,政兴则民利,政乱则民伤,这已被秦汉之际的历史发展充分证明。因此,只有统治者对民众“不忘于欲利之也”,践行清廉之仁政,“应时修备,富国利民” ,才能“使百姓皆得反业修职”,在“清净无为”、与民休息的社会氛围中改善自身的生存和发展条件。对专制君主政治而言,在最大程度上体现出廉政内涵,“上无苛令,官无烦治”,“工无伪事,农无遗力,士无隐行,官无失法” ,“官无隐事,国无遗利”,这才是根本上既有利于广大民众安定生活,又有益于王朝政治良性发展的“治国之道”“成国之道”。在这种意义上,民生基于廉政,廉政生于民心。
最后,“养民以公”,导民以知“廉耻”,这是民风之所贵。“民无廉耻,不可治也;非修礼义,廉耻不立。民不知礼义,法弗能正也” ,在《淮南子》看来,民众之是否认同与崇尚“廉耻”之风,这对专制君主政治的现实发展具有重大影响。因此,一方面,统治者必须积极倡导“廉耻”之风,表率那些“行足以为仪表,知足以决嫌疑,廉足以分财,信可使守约,作事可法,出言可道者”的“人之豪也” ,促使民众能够“决其善志,防其邪心,启其善道,塞其奸路,与同出一道”,实现“民性可善,而风俗可美也” 的社会氛围,以此推动和促进王朝政治更好地趋向于廉政发展;另一方面,《淮南子》强调统治者“摄权势之柄,其于化民易矣”,所以应在“廉耻”之风形成中具有典范作用,做到“俭约以率下”,“所立于下者,不废于上;所禁于民者,不行于身” ,能够“行为仪表于天下”。而且对于专制君主,还必须始终坚持“清净无为,政返于朴”的黄老“治术”,“其导民也,不贵难得之货,不器无用之物”,唯有如此,方能实现“其耕不强者,无以养生;其织不强者,无以掩形。有余不足,各归其身。衣食饶溢,奸邪不生,安乐无事,而天下均平” 的理想的廉政状态,让民众从中真正受益。由此可知,对《淮南子》而言,民风之美恶,于现实政治的廉洁与否关联密切。只有积极教化广大的普通民众,促其“好善乐正,不待禁诛而自中法度” ,形成朴悫重厚之廉风,才能熏染各级官吏,促其在现实政治中更多地表现出清廉自守、仁政为民的合理内涵。
总而论之,“廉政”之于《淮南子》而言,并非只是专制君主与各级官吏之事,更与民众和社会风俗紧密相关,因此在王朝政治发展中,“廉政”实际上具有内在的社会整体性,体现在君、臣与民之间政治互动中。只有以“廉耻”之风促廉政之行,专制君主政治才能在“义者,非能遍利天下之民也,利一人而天下从风” 中得到更加稳定的发展。若以现代的政治视野进行审视,《淮南子》这种“民廉”思想十分值得我们重视与反思,对当代中国廉政建设与发展具有可贵的历史借鉴意义。良好的廉政发展,不论是古代,抑或现代,都是一项社会性、整体性的政治工程,离不开各个社会阶层的积极参与。只有执政者与广大普通民众共同具有强烈的廉政意识,自觉规范现实的政治行为,才能“营造一个良好的文化环境条件”,形成社会化的廉政氛围,为廉政制度发挥有效作用提供“重要保证” ,最终实现政府清廉、政治清明、社会和谐、国家昌盛的理想发展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