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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强权 居官清廉的阳固

阳固是北魏北平郡无终(今蓟州)人,字敬安,生于天安元年(466),卒于正光四年(523)。“刚直雅正,居官清洁”,这是《北史》对阳固的评价,称阳固为官心胸坦荡,正义凛然,敢于直言,廉洁奉公。

阳固才能卓异,性格豪爽,洒脱不羁,不拘小节。少年的时候,仗义负气,好打抱不平,喜爱结交精通剑术的侠士。到了26岁的时候,阳固才开始屈己待人,喜好学习,广泛阅览了诸子百家的书籍,并且表现出特别出众的文才。入仕之后,任秘书省著作郎,掌管国家经籍图书、国史实录。

北魏太和年间(477—499),阳固跟随大将军、宋王刘昶征讨南朝陈的义阳郡。孝文帝元宏下诏,任阳固代理法曹参军,并且代理陵江将军。刘昶性格暴躁,治军严酷残暴,三军将士胆战心惊,没有一个人敢发一言。阳固曾当面直言相劝,触怒刘昶,险遭斩首。随后,刘昶任命阳固为监军。阳固在军中,作战勇猛果决,但对待上司志意闲雅,毫无惧色,刘昶对阳固的表现十分惊奇。征讨义阳回军之后,刘昶向朝廷上表,将阳固的事情报告给孝文帝元宏。阳固年30余岁,开始被任命为大将军府参军事,位列佐官,代理主管城防修建等事务,仍然跟随刘昶镇守彭城。后来,孝文帝又下诏,任命阳固兼任刘昶大将军府的长史,总管将军府事务。不久,阳固遭逢父丧,离职守丧。

南齐的将领裴叔业献出淮南的地方内附北魏,宣武帝元恪下诏命令平南将军、广陵侯元衎与司徒、彭城王元勰一同镇守淮南的重镇寿春,并敕命阳固为元衎将军府总领兵马的司马。还朝之后,阳固又任太尉府掌管阁事的西阁祭酒,兼任执法定罪的廷尉。在评议孝文帝元宏改定律令的时候,阳固任给事中,侍从元宏左右,以备顾问应对。后来,朝廷把阳固外放,任北平郡试用太守。阳固在任太守期间,有很多惠政。久之,阳固因受中尉李平的弹劾,获罪被罢免官职。后来,阳固再任给事中,兼任侍御史,侍从孝文帝元宏左右,以备顾问应对,监察百官。不久,阳固又转任治书侍御史,掌管纠察宫廷禁内朝会失时、服章违错、飨宴会见等项事宜。阳固在职期间上疏弹劾违法乱纪的元氏宗室广平王元怀、汝南王元悦、南阳长公主,又上疏弹劾暴虐的恒农郡太守裴粲,因而触怒朝廷权贵,被孝文帝罢官免职。

深明大义,忠心报国,直言敢谏,是阳固为官的最大特点。景明年间(500—503),宣武帝元恪广泛征询群臣的意见,访求朝政得失。阳固进上忠直之言,建议:确立储君维系天下人心;平衡宗室关系,维护内部团结;举贤人、黜不肖;勤奋朝政,轻徭薄赋;兴建学宫;重耕桑、轻工商;减少佛教耗费,救济黎民百姓等事。

先前,宣武帝元恪把一切朝政都委任给下边的群臣,不大上朝会见群臣处理政事,喜好参佛悟道的桑门之法。此时,尚书令高肇是皇帝的外戚,特别受宠信,一人专决朝廷政事。还有咸阳王元禧等人,各自互生衅隙,相互排斥陷害。因此,宗室大臣之间关系疏远、感情淡薄,王畿的庶民因徭役而疲惫,因困苦而羸弱,情况日益严重。阳固于是著作《南北二都赋》,以婉转隐晦的语言劝谏世宗元恪。

延昌四年(515),掌管巡查京师、维持治安的中尉王显,修建豪华的私人宅邸。竣工之后,召集众位僚属,共聚饮酒会宴。王显酒醉失言,问阳固:“这所宅邸怎么样?”阳固回答说:“晏婴居住在低下狭小的房舍,但是他的名声流传至今。高大的房屋必然会生起灾祸,这已经写在《周易》当中。这房屋只不过像行旅居住的馆舍,只有有德的人能最终保住它,我愿说这些来勉励您。”王显默然无语,不能回答。以后有一天,王显又对阳固说:“我作太府卿,库藏钱物充实,您认为怎么样?”阳固回答说:“您收取百官俸禄的四分之一和州郡的赃赎,全部纳入京城的库藏,用这些充实府库,不足为多。况且有聚敛的大臣,难道没有盗窃的贼臣吗?怎么能不戒之呢!”王显听后非常不高兴,因此衔恨阳固,后来又有人在王显面前离间阳固。王显因而上奏宣武帝元恪,说阳固有剩余的粮谷,但又多次请求朝廷拨给米麦。宣武帝元恪听信了王显的奏言,免去了阳固的官职。阳固安守本分,闭门不出,著《演赜赋》,用来阐明境遇通顺与境遇滞涩的深奥道理,又作《刺谗疾嬖幸诗》二首,用来表明自己的心迹。

肃宗孝明帝元诩即位后,阳固重新拜任官职,任尚书考功郎,掌管对孝廉、秀才的考试,把考试合格的人评定为不同的等次,以便朝廷录用。以后,朝廷凭考试的等次录用秀才、孝廉,是从阳固开始的。镇军将军李平兼任尚书仆射,率北魏大军征讨硖石的南朝梁军,建立了行台,节制调度征讨淮南的各支军队。孝明帝敕命阳固任李平行台的七兵郎中,掌管行台的左兵、右兵、中兵、外兵、骑兵、别兵、都兵七兵。李平因为阳固勇敢果决,军中大事全都让阳固参与策划,又命阳固节制调度水军。阳固巧设奇计,赶在南梁大军之前,首先获得硖石外城。征讨硖石的大军罢兵还朝,太傅、清河王元怿推举阳固。孝明帝元诩任命阳固为步兵校尉,兼任汝南王元悦府中的郎中令,不久又加封为宁远将军。此时,汝南王元悦年少,行为大多乖戾违法,猥亵近似于小人。阳固进言劝谏,并当面陈述以往各个朝代藩王贤明和愚暗的不同,用来感动元悦。因此,元悦既特别尊敬阳固,又特别畏惧阳固。清河王元怿见阳固如此辅佐汝南王,心里特别高兴,自认为推举确得其人。熙平二年(517),孝明帝下诏任命阳固为洛阳县令,宁远将军一职仍旧不变。此时,阳固遭逢母丧,悲号恸哭,极尽哀思之情,以致身毁发病,仅靠扶持拐杖起身。守丧期毕,阳固仍然处在悲哀之中,不饮酒,不吃肉,乡里和亲友全都为他的孝道所感动。

神龟末年(519),清河王元怿兼任太尉的官职,召用阳固任太尉府的从事中郎,负责府中事务。领军将军元义发动兵变,杀害了元怿及下属的官吏,把持国政。此时,朝野震悚,人人自危。元怿的各个儿子以及元怿的门生、吏僚,无不忧虑会遭受横祸,都在家中躲避,不敢出来任官。过去一向被元怿厚待的人,更是人人自保。阳固因为曾经被元怿召任为官,有知遇之恩,于是独自一人来到元怿殒命的地方,放声恸哭,哀痛至极,很久才返回家中。百官之长的尚书仆射游肇听说了阳固的事,感叹地说:“即使栾布、王修那样的人,又怎么能超过他呢?他这个人真是君子啊!”等到汝南王元悦任太尉后,选拔推举任官的人大多不称职,元悦又肆意用鞭击、棍打来惩罚。阳固因为自己以前曾任元悦的首任郎中,虽然已经远离国政,还是上言深切地劝谏元悦。元悦很受感动,于是再次召任阳固任太尉府的从事中郎,但阳固却推辞不肯就任。

正光二年(521),京兆王元继任掌管教化的司徒,他原来自己选拔的官员都高任一级。元继又召任阳固任司徒府的从事中郎,主管府曹事务,加镇远将军。司徒府撤除之后,元继任命阳固为前军将军,镇远将军一职仍旧不变。正光四年(523)九月,阳固身逝,时年57岁。孝明帝元诩颁布诏书,赠官为辅国将军、太常寺少卿,赠谥号为文。

阳固秉性刚直,不畏强权,居官清廉,家无余财。逝世之后,家徒四壁,没有可供丧殓的钱财,亲戚朋友只好拿出银两给阳固置办棺木,收殓下葬。先前,阳固曾著有《终制》一篇作为遗嘱,明确丧葬的事必须从俭。临终之际,又令各个儿子都要严格遵守遗嘱。

阳固死后,赠辅国将军、太常少卿,谥曰“文”。后人把他的作品辑成三卷,名为《阳太常集》。

点评: 阳固秉性刚直,不畏强权,做事态度坚决,坚持原则,一生清廉,去世后甚至没有可供丧殓的钱财,是一位深受百姓称颂的清官。广大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只有敢于坚持原则,自觉做到忠诚、担当,才能担负起党和人民交给的政治责任,守住政治生命线,体现出共产党人一心为民的人生价值追求。 pIkfwRl8BY47f8AW3fcqMnL4aubjvsPm1oJnnnOkGKS/Hm6cFkjbn1xZRndcC+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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