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嗯……!唔……!”一阵阵令闻者脸红又心荡的呻吟从客栈二楼某房内传出。
“别嗯嗯啊啊的,你忍着点儿,这叫得老朽心痒……”段银心急声劝着,一只手掌浮在女子背部上方,只见他掌中凝聚着一股气劲,这气劲正在慢慢从她背后的伤口中拉出一根金色的长钉。
快半个时辰过去,段银心的脚边已经堆了七八根同样的长钉,一根足足有两指长,根根带血,每往外拔出一寸,都是十万分的剧痛。
宋青宁的汗水已经濡湿了枕头,她口中死死咬住被褥,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已经三四更天,第十五根断魂钉终于被拔出,宋青宁已经痛得麻木,颊边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湿,毫无生气地贴在她脸上,背上全是血,浑身又湿又粘,整个人宛如水鬼上岸。
“我说美人儿,你说的那法子,究竟是什么?”段银心替她拔钉也拔得满头大汗,累得腰酸背痛。
宋青宁双眼无神地看着他,嘴里还喘着气儿:“我……也许能吸收他体内的毒。”
“你?”段银心明显不信。“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吸收?你该不会想自杀吧?”
宋青宁无力一笑:“在毒宗欠我的……还清之前,我还不想死……”
段银心叹了口气,下楼打了一盆水来,给她将背上的血迹擦去,道:“你休息好了,再去给小段解毒吧。”
宋青宁方才仿佛是去地狱里走了一遭,此刻也觉得浑身疲累,淡淡嗯了一声,阖眼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傍晚,她还是闻见了饭香才醒的。
醒来,便见段银心在桌前一口酒一口肉地饕餮着,见她醒了,还拿着手中的烧鸡腿晃了晃:“你醒啦?过来吃鸡腿喝酒啊!”
自从拔出断魂钉后,宋青宁觉得整个身子都轻了许多,坐起来也不怎么疼,她试着运了运气,虽然运起来的气还很微弱,但她至少能动武了。
“鬼面奴呢?”宋青宁问。
“他在轿子里呢!他今天一天都没出来,你正好去帮我看看他死没死。”段银心大大咧咧道。
宋青宁下床稍稍舒展了一会儿,虽然背上还是有些痛,但走起路来已经不似前几天那样一步一疼了。
她慢慢走下楼,来到客栈后院,远远就看见那架白白的轿子,在一排华丽的车辇中格外突兀。
宋青宁走到白骨轿前,轻声问:“鬼面奴,你在么?”
无人应答。
宋青宁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以他的武学修为,有人靠近不可能不知道。
莫不是真的死了?
宋青宁心中莫名紧张起来,又往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将车帘撩开。
鬼面奴背靠窗边坐着,一动不动,由于戴着面具,此时太阳最后的一丝光辉消失,夜色降临,宋青宁更加看不清他究竟是睁眼还是闭眼。
宋青宁伸出手要去推推他。
“何事?”鬼面奴突然开口,吓了宋青宁一跳,赶紧将手收回来。
“你……你没死。”宋青宁下意识道。
“怎么?让你失望了?”鬼面奴的语气很诡异。
“不……”宋青宁忙否认。“我来给你解毒。”
“哦?”鬼面奴看了她一会儿。“你不是说只有药人能解么?”
“我就是药人。”宋青宁心中其实并不确定。“毒宗将我关在毒室,每天都在我身上试毒,日夜都被毒风熏体,十天,我还活着。”
鬼面奴默了默,道:“若是失败,你会死。”
宋青宁咬咬牙,道:“我不会!”
鬼面奴突然凑上前来,那张恶鬼面具突然放大数倍,似企图在宋青宁眼中看出些什么。
片刻,鬼面奴又坐回去,道:“那你试试吧。”
宋青宁坐在他身后,给他运功,将他体内的毒素都吸收进自己的身体。
宋青宁被关入毒室三天后,她便发现,自己所修炼的抚仙亭武功,即纯阳功体,能吸纳万物,被毒了十天,除了眼睛看不见之外,并不觉得身体上有任何不适。
所以她便猜想,自己的纯阳功体吸纳了千百种毒物,她还能存活,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发生变异,形成了百毒不侵之体。
究竟是不是,此次一试便知。
若是失败,那她就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