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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皖马上反应过来，明白了顾彦的意思，“你是说，你手里的碎片不是这具女尸的吗。”
顾彦点头，反复端详着手里的骨头，“对，这个碎片也就巴掌大小，似乎是死者生前一直攥在手里的，在死者被转移到这里时也没有被凶手发现。”
“那，这两个死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苏皖迫切地追问，案件似乎终于有眉目了。
“你跟你哥差太多，”顾彦将骨头小心翼翼地封存在真空透明袋，又将袋子放入自己的上衣兜里，“你应该问这两个尸体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们是不是反而能从这个骨头碎片着手？”
“呃，是，但是，这些证物你想拿走至少得跟这里的警方打声招呼吧！”苏皖也是被顾彦嘲讽惯了，这样直接说自己的不足还好，好歹能让自己进步；之前直接一个看自己跟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才叫无语！
顾彦似乎也就是因为想不按程序带走这骨头碎片好好研究，才终于话多了起来，“这里的警方连现场都懒得靠近，最接近尸体的反而使我们两个外来者，我也是入乡随俗，他们都不按规矩来，我估计你随便支会一声，他们根本不在意我拿走一块骨头。”
苏皖狐疑地看着顾彦将那明显残缺的骨头像宝贝一样收入口袋，“我会去帮你打招呼的，但这么完整的尸体反而不如那片骨头有用吗？”
“是的。”顾彦应了一声，迈步向门外走去。
苏皖连忙跟上去，“现在去哪？”
顾彦停下脚，“你可以忙你的去了，我在附近随便转转，有消息我会联系你的。”
苏皖忙说：“我没什么可忙的，我也跟你一起转转，这附近我好歹比你熟一些。”
对于顾彦，虽然苏皖也不是非常亲密熟悉，但她外调在此地警局，这里的办案专业性比他们那差太多，再加上她一个外调来的，实在跟本地人不熟，拉来顾彦帮忙也是苏琛的主意，她当然得跟着，随时获得第一手信息，至于本地警方混吃等死，连尸体都懒得看，估计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顾彦管用，她想尽快调回去，又得有成绩，眼下无论是出于警察天职还是为自己尽快调回一线警队效力，都得靠顾彦帮忙破获这个案子。
不过，当苏皖跟着顾彦默不作声地将三楼的所有房间走过一遍，然后上到四楼把每个房间走一遍，接着下二楼将每个房间走一遍，现在又来到了一楼。
苏皖终于沉不住气，她严重怀疑顾彦故意溜她玩儿，每到一个房间也不细看，进去转一圈就出来，就这样转了将近一个小时，让她是又累又饿，汗流浃背。
不是苏皖娇气，今天连防赛霜都没涂就顶着大太阳出警，实在是作为女孩子，一身警服短袖加内衣，出太多汗实在不方便，上半身黏糊糊的，非常难受。
不过，没等苏皖开口，顾彦却停下了脚，“一楼凉快一些，你要是受不了，就在这儿站一会儿，我再去看看一楼的房间。”
“好，我在这儿等你，不过，你到底是在看什么啊！”还算他顾彦有点儿智商，苏皖心里好受一些。
“看沙发。”顾彦冷声回道，步子又加快不少，看来之前已经是为照顾苏皖而特意放慢脚步了。
苏皖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要看什么沙发，转了那么多房间，有不少房间都有原主人丢弃的沙发，也没见顾彦多看一眼。
不过，一楼确实阴凉不少，身上的汗很快便止住，刚才因太热晕乎、膨胀的脑袋也清明许多。
苏皖没等多久，顾彦便从过道尽头的一间房里出来，向苏皖踱步走近。
“有什么发现吗？”苏皖询问。
顾彦点点头，“三楼那间房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那张沙发，现在至少知道凶手的文化程度可能是高中以上。”
“什么？”
苏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近热懵了，沙发，凶手的文化程度？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不过，顾彦说完便掏出口袋里的骨头碎片，认真观察起来，丝毫没有向苏皖解惑的意思。
苏皖知道顾彦这家伙根本不是小说里那种，自己这个捧哏问两句就能衬托他的聪明，他也马上滔滔不绝解惑；顾彦这混蛋，根本不在乎，如果自己不发表出错误的观点，他是不会开口的！
仔细想了想看过房间里的沙发，苏皖试探性地问道：“是因为，那张沙发不像其他有沙发的房间，不是夏天用的沙发吗？”
苏皖知道，尸体所在的沙发是皮质和布料的，还有厚厚的沙发垫，不像其他房间都是木质加凉席垫子。
“嗯”顾彦哼了一声，继续皱着眉毛看手里的骨头。
苏皖无奈，好在自己进入每间房都拍了照片，立刻将其他房间照片的沙发和尸体停放的沙发照片都发给了苏琛。
“哥，你还让我找顾彦，跟他讨论案子，半天都蹦不出一个关键字出来！”
一楼信号不是很好，照片在慢慢传过去，苏皖先向苏琛抱怨起来。
“那是我跟他交代的，凡事让你先多想想，让你学点东西；他脾气是古怪但不是坏，你想不明白就问他，他会耐心给你解释的。”
“哎呀，天气太热了，我脑子都热成浆糊了，我什么时候能调回去啊！”苏皖快速打着字，看到旁边的顾彦也拿出手机，单手操作着什么。
“照片，我看了，你想问我这两种沙发有什么不一样吗？考虑毁尸灭迹的话，我觉得皮质布料的沙发明显更适合让尸体腐烂。”苏琛发来聊天消息。
苏皖看到哥哥这一条，立马明白过来，发了个“OK”，立刻收起手机，让你顾彦神秘兮兮的瞎得意，我哥也不是吃素的！
“顾医生，我想明白了，凶手之所以选三楼的那个房间，正是因为其沙发材质所含的乙烯可以大大加剧尸体腐烂速度，达到最大程度的破坏尸体完整性的目的，而这种化学知识，确实是高中化学便能学到的。”苏皖迅速总结出由苏琛启发得来的信息。
顾彦又“嗯”了一个字，收起手机，指了指自己手里的骨头碎片，“这个是头骨碎片，我初步判定，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月到三个月之间，成年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