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润之看向他,“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老大,你可能才接触,所以不了解,我们台球厅一直都是这样子营业的,也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这,这怎么能够说改就改呢?”
范方林苦着脸跟顾润之笔划,想要让他知道,台球厅的规矩是老规矩,不能够随随便便就给改了。
顾润之揉了揉耳朵,问道:“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
“不是,这当然您是老大,可就算您是老大,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能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啊!”
“还要征求谁的意见?”顾润之低头看着范方林,此时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
是杨楘。
顾润之眯缝着眼睛,问:“杨楘?”
“想不到?”杨楘缓缓向他走来,说:“我就算已经不是老大了,但也还是帮派的元老,更是这个台球厅的股东,你要整改这个台球厅,还得经过我的同意。”
杨楘让范方林下去,范方林一边用袖子揩着额头上面的汗,一边低头弯腰的走了。
“这家台球厅,我们已经经营了蛮多年的了,营业方式一直都是这样,它是我们所有经费的来源,向来稳定。”
杨楘对顾润之解释,然而他们顾老大并不想听那些废话。
他再次重复自己的要求:“我们的台球厅必须要整改。”
“把之前逃脱的税款全部给上交了,赌球的勾当我们也不能够再干了,必须恢复正常营业。”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赌球的勾当?混我们这一道的,哪一个台球厅不赌球?你说不做就不做了,有没有想过在别家眼里,我们成什么样子了?”
杨楘看起来有点生气了,他厉声对顾润之说道:“恢复正常营业?我告诉你,在我们这,我们这样的经营方式,就叫做正常营业!”
哪怕杨楘的脸都要怼到顾润之脸边了,他也不生气,他心里清楚,要像整改,确实是不容易的。
他质问杨楘:“你知道偷税漏税是犯法的吗?你知道赌球这种行为,一旦被逮到了,后果多严重吗?”
杨楘一挥左手,满脸的不在乎,“交税这个可以,虽然欠的有点多,但是既然老大让交,那我也可以,但是禁止赌球这个,你过了。”
“那你又想过你这样做的下场吗?”杨楘沉着脸说,“突然大家伙都不能够赌球了,那些有钱人谁还愿意来我们台球厅玩儿?到时候我们的收入绝对会骤减,最后责任谁担?你?”
“我。”顾润之直视杨楘的眼睛,杨楘突然就怔住了。
“如果真的收入骤减,兄弟们饭都吃不上了,最后的责任由我全权承担。”
杨楘轻笑了一声,“你?一个读书的穷小子?你能担什么责任?”
“我能担的责任比你大,我也能让我们的台球厅的收入不仅不减,反而骤升,你信不信?”
两人对视着,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抗衡,最终,杨楘还是没能成功劝说住顾润之,没办法,谁叫他是老大,他也不可能真的跟老大闹翻。
既然他要承担责任,那就让他承担吧,反正最后吃亏的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