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很快就结束了,几乎所有人都举着酒杯围着顾润之转,宁花重新坐回她的小角落,手里的香槟也没有那么好喝了。
敬酒的人很多,顾润之来者不拒,只要是有人碰了他的酒杯,他就一定会笑着喝下一口酒,偶尔遇到酒场上的老油条,顾润之还会直接一口就把整杯酒都喝光了。
宁花叼着酒杯站在几米开外,期间也有一些人跑过来跟她敬酒,喝完以后再看顾润之,他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自如了,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也有些迷离。
很明显是喝了太多的酒,已经开始醉了。
宁花眯缝着眼睛,看顾润之坚强的跟所有人都喝了一遍酒,然后就坐在了后面的沙发上,哪怕是已经喝醉了,顾润之看着也没有任何失态,只是右手拉了一下领带,眼神放空,盯着前面,也不知道是在看谁。
“活该,”宁花在热闹的人群众小声吐槽,“明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还这样一个劲儿的喝酒,就算是抢到了蓝钻也没必要这么高兴吧?现在爽了吧?喝醉了舒服了?神经……”
她已经喝完了一杯香槟,正准备转身找服务员再要一杯红酒,却看见在顾润之不远处有一位小姐在打量他。
这个小姐宁花认识,姓龚,名字叫做龚楚楚,她京都有名的龚氏集团的千金,今年二十五岁,她的父亲跟言老交情似乎很不错,作为龚家的独女,历来都十分受宠,圈子里大部分人都不敢招惹她。
宁花停下了动作,看着龚楚楚对身旁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说了句什么,男人点头,都到顾润之身边,弯腰喊了他一声,再把顾润之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把他扶走了。
应该是看见顾润之喝醉了,所以把他扶回房间了吧。
宁花猜想着。
但是他突然想到上午宁花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这些年来顾润之十分受欢迎,很多富家小姐都紧盯着他,而且,刚才龚楚楚看顾润之的眼神,似乎不是很对劲。
宁花犹豫了两秒,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放下酒杯就跟了上去,不敢跟的太紧,害怕被发现。
穿西服的男人把顾润之扶到三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里,龚楚楚也跟了进去,大概三四秒钟后,男人走了出来,把门带上了,他左右看了一眼才离开。
确定黑衣男人已经走了,宁花才从柱子后面探出头来,她赶紧跑过去,拉了一下门把手,被反锁了,宁花顿时就急了,用力拍打着房门。
可能是因为拍打的动静实在是太大,龚楚楚把门打开了,不过只开了二十公分的空隙。
她上下打量了宁花一番,“你是谁?”
宁花想要看一下屋里的情况,屋里关着灯,而且龚楚楚还挡在面前,她什么也看不到。
“您好,我想问一下,顾润之顾总是在这间房间吗?”宁花看着龚楚楚问。
龚楚楚的脸色变了变,“不在”,她否认的很干脆,打算把门关上。
宁花一把扣住了房门,龚楚楚使劲儿压都压不住,她瞪着宁花,“你干什么?放手!”
宁花收了刚才虚假的笑意,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她冷声问道:“我刚刚看见你把顾润之弄上来了,你要对他做什么?”
龚楚楚愣了一下,遂又笑了起来,“呵,我要对他做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宁花被噎了一下,拧了一下眉,但还是好声好气的说,“龚小姐,现在还是酒会上,您就这么把顾润之带上来,不好吧?”
龚楚楚挑起嘴角,细细看了看宁花以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虽然长得是挺好看的,但是穿的未免太普通了,应该是趁人多随便混进来的。
她也不小心翼翼了,直接松开手,门大打开,龚楚楚站在左侧,左手扶着门框,姿势很是嚣张,“你是不是没长眼睛,不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当然知道您是谁,您是龚家大小姐。”宁花还想看屋里顾润之的情况,龚楚楚挡在她面前。
“知道我是谁就更好了,”龚楚楚眼神轻蔑,“看你这样子,言叔叔应该没有给你酒会的请柬吧?我看你怕不是偷摸混进来的?”
宁花想要反驳,龚楚楚不给她机会,连珠带炮的说:“既然被你撞见了,那也没什么好骗你的,跟你想的差不多,我跟顾润之就是这种关系,你情我愿,怎么了?有意见?”
“我是龚家大小姐,龚氏唯一继承人,我爸爸在整个京都都是数一数二举足轻重,响当当的人物,你是觉得如果顾润之跟我发生点什么,他还会吃亏么?”
“我告诉你,顾润之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他跟我在一起,就等于拥有了整个龚氏集团,这么好的回报,你怎么还觉得他这是吃亏了吗?”
“再说了,”龚楚楚脸上的嘲讽意味更重,“就算你也喜欢他,想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你觉得你能够给他他想要的吗?我看你顶多就是个暴发户,心还比天高?谁的男人都想要抢?”
龚楚楚咄咄逼人,宁花听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这些富家千金还真是两极分化严重,要么就是很有教养很懂礼貌的,要么就是跟这个龚楚楚一样,仗着家里有声望就天不怕地不怕的。
宁花深吸一口气,张口准备回怼,突然,龚楚楚一下朝她扑过来,宁花连忙朝一旁闪开。
毫无准备的被人在背后狠狠一推,龚楚楚差点就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她踉踉跄跄的稳住脚步,惊愕的转身,只见顾润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站在门口,冷着脸看着她。
龚楚楚还没来得及唤他的名字,顾润之又抓住了站在一旁看戏的宁花的手,一把把她拉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被拽进去的时候,宁花还有些懵,同时心里还有一丝丝后悔,她这算不算是多管闲事了?
刚才龚楚楚说话的口气虽然不好,但是仔细想来,句句在理,如果顾润之自己本来也是愿意的,如果他俩本来就是熟识或者炮友,那她这样做岂不是破坏了人家的好事?
宁花甚至忍不住猜想,顾润之把她拉进来该不会是想要收拾她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