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既然这房子的主人要晾着她,那什么事情就都得宁花一个人自己解决了。
宁花在门口鞋柜里找到了一双一次性的拖鞋,进了客厅以后把顾润之家一楼的布局给大致搞清楚了。
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的左边是一间茶室,茶室里还弄了一座小假山,假山上面有接水管,水留下来就像是瀑布一样,看着很像当年他们在苏州游园林的时候看到的场景。
客厅右边是厨房,宁花去看了一眼,挺大的,她好像还从来没有吃过顾润之吵的菜,也是,以前都是她弄。
客厅过去是一道落地玻璃门,宁花走到门前看了一眼,外面是用栅栏围成的一个小花园,放着一张圆桌和两把木质的躺椅,春夏的傍晚和秋冬的午后,顾润之应该会坐在这里看书?
宁花没有看太久,毕竟是别人的家,擅自到处跑很不礼貌,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宁花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快要十二点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虽然不是自己的家,但是她还是打开了储物柜,找出了一把一次性的牙刷和一盒小小的牙膏,摸进一楼的卫生间,快速的洗了个脸刷了个牙。
刚刚在KTV跟顾润之那一番较量,把宁花浑身整的都有些汗津津的,在车上的时候因为开着窗,顾润之速度又快,宁花本来觉得已经缓过来了,但是现在站在浴室门口,那种黏腻的感觉又一次席卷而来。
浴室里挂着一件浴袍,男士的,应该是顾润之平常会穿的,宁花盯着浴袍看了几眼,又抬起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她忍不住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倒不是汗臭味儿,而是香水味儿混着酒味儿,闻着就很是刺激,不知道刚才顾润之吻她的时候有没有被这股味道齁住?
宁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乐了,兀自站在那里笑了会儿后,也就什么都不想了,不就是洗个澡吗?不就是穿一下他的浴袍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都是什么事情都干过的关系了!
宁花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穿着顾润之的那件宽大的男士浴袍,把自己的衣服给洗了一遍,晾在浴室里。
收拾好以后已经快一点钟了,宁花这两天本来就没怎么休息好,今天一下飞机到现在都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现在躺在顾润之家的沙发上,困意席卷而来挡都挡不住,没两分钟她的眼皮就狠狠的砸了下来,睡着了。
明天应该是一个大晴天,因为今晚窗外的月光很亮,满天繁星,朦胧的月色铺满客厅,映照在宁花身上,她睡的很熟,呼吸缓慢而安稳,顾润之蹲在沙发前,一直看着宁花的睡脸,近乎贪婪。
这张脸跟他记忆中的模样变化很大,五年前还有些胖嘟嘟的脸蛋儿现在只有巴掌大小了,以前从来都不施粉黛,现在却化着十分精致的妆容。
但是她的眼睛、鼻子、嘴唇还是那样熟悉,跟每晚梦中出现的一样,以至于刚才第一眼看见宁花的时候,顾润之的心有刹那间的停滞。
赵焱他们在机场的时候一开始还没有认出宁花,可是顾润之不一样,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认不出宁花。
宁花没有盖被子,幸好这件浴衣不薄,盛夏季节穿着睡觉应该不会着凉。
她的右手放在沙发上,托着脸颊,长长的眼睫毛很温顺的垂着,左手放在腰间,搭着肚子,看着很乖。
顾润之没忍住,伸出右手,轻轻拉住了宁花的左手。
他曾在梦里梦到过很多次他拉着宁花的手的场景。
目光停留在宁花的嘴唇上,她的嘴角有一处颜色有一点深,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现在想来,应该是刚才在包厢厕所被顾润之亲的磨破了一点皮。
顾润之有一点懊恼,他本来想要一直装作不认识宁花,但是当宁花蹲在他面前,当她那双眼睛一看向自己时,他瞬间就溃不成军。
把宁花抵在墙上的时候,尽管已经在极力忍耐了,但是那股强烈的占有欲,那忍了五年的想念,他压不住,只能够由着被淹没,放任自己短暂的沉沦其中。
感受到宁花的回应的时候,顾润之是真的生气了,他太了解宁花,知道宁花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其实一点也不在乎,要不然就不会有当初的事情,就包括现在,她在被自己莫名其妙的吻了以后,想的也是回吻。
错失的五年带给顾润之的不仅是疯狂的想念,还有顺着心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出枝蔓的嫉妒,宁花的回应让他的嫉妒一下子活了过来,他那时候在想,还有谁?你还像这样回应过谁?
这五年,有没有谁跟我一样吻过你?你又是怎么对那些人的?是不是跟现在一样?
你的回应,其实不是只属于我,对吗?你也可以,甚至已经这样回应过别人,对吗?
所以顾润之松开了宁花,强压住心里想按着她吻到天荒地老的想法。
载着宁花回家的路上,是顾润之这一晚上最为煎熬的时刻,他不是瞎子,知道宁花一直在打量着他,他表面上冷冷淡淡的,其实一直在紧咬着牙关,紧张到握着方向盘的指间泛白。
不知道宁花注意到没有,应该是没有的吧。
顾润之看着宁花的脸,有一点出神,这张脸变化这么大,又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她说话时候眉飞色舞的神态,喊他“大华哥”时候的语气,都跟五年前一模一样。
听见宁花喊他“大华哥”,顾润之恍惚间有一种错觉,好像这五年并不存在,他只是那晚睡了一觉,醒了以后就是现在,宁花也没有去国外,一直都陪在他身边。
已经五年没有人喊过他“大华哥”了……
窗外有微风吹进来,很舒服,把宁花的一缕头发吹散,顺着脸颊滑落。
顾润之魔怔了一般抬起左手,想要把那缕头发拂开,想要,想要摸一下宁花的脸。
好想触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