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仪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随便,你爱喝不喝,”说完,她自己像是负气一般拿起那杯子自己喝完了。
证明自己并没有在里面下毒。
夏婉仪从沙发上站起来,对顾润之说:“你不是来救宁蓉的吗?现在我宣布你成功了,我放了她,你把她带走吧。”
顾润之狐疑的看着夏婉仪,夏婉仪对他笑了笑,冲卧室点了一下头,“不去么?”
顾润之耸了一下肩,没说什么,转身走进卧室把宁蓉从床上抱了起来。
刚刚把宁蓉抱起来,顾润之就听见“砰”的一声,他心里一惊,暗道糟了,转身一看,果然,房门被关上了。
顾润之赶紧又把宁蓉放下,走上前去想要把门打开,但是不管他怎么掰,门始终没有动一下。
他用力的砸了两下门,喊道:“夏婉仪!快给我把门打开!你要干什么?”
夏婉仪就在客厅坐着,她听着里面的动静,又走到门后,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笑,“顾润之,你应该要感谢我!”
“谢你什么?谢你把我关在这里?”
“当然要谢我这个,你也不看看你跟宁花在一起有什么结果,宁花长的又胖又丑,人还自负,心眼儿多,一点也没有女生的样子,你看我的女儿宁蓉,又漂亮又聪明,她跟你才是绝配!”
顾润之愤怒的吼道:“你放屁!”他狠狠的踹了房门一脚,把夏婉仪给吓了一跳,“快点给老子把门打开!”
夏婉仪并不为所动,反而笑的更开心了,“看着挺冷静的一个小伙子,脾气怎么这么爆?让我来猜猜,你先走是不是觉得心里有一股无名火直往上窜?是不是浑身发热?你去镜子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有些泛红?”
顾润之愣住了,他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他猛地抬起头,又砸了一下门,“你对我做了什么?”
夏婉仪的声音从门后传过来,“也没什么,”她年轻的时候常年在歌舞厅晃荡,唱歌很好听,有一把好嗓子,尽管在牢里待了十四年,但是声音条件依然很好,尤其是现在,传到顾润之的耳朵里,莫名让顾润之觉得浑身不自在。
“只是想要今晚的气氛更好一点,所以给你闻了一点香,你年龄正当好,应该也听过它的名字,叫迷情散,怎么样,熟悉吗?”
顾润之没有见过迷情散,但是听夏婉仪那意思,应该是一种香,空气中确实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之前一直没有注意,一直到现在,顾润之安静下来才猛然发现。
他转过头,看见在窗帘角落放着一炷香,味道就是从那里发散出来的,顾润之有些艰难的走过去,一脚采灭了香,捡起来就毫不犹豫的砸到了门上。
夏婉仪还在门后笑,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顾润之的愤怒情绪的影响,相反,顾润之越气愤,反应越大,她就越兴奋,越高兴。
夏婉仪笑的很高兴,“砸吧,砸的越大声越好,”她看看墙上的时钟,快要六点了,算算时间宁蓉也马上就要醒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顾先生,我这就是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你了,望珍惜啊!”
她一边笑一边走出去,把外面的大门也关上了,顾润之想到这是三楼,如果从窗户那里跑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他拉开窗帘,把窗户打开,却愣住了。
夏婉仪家的窗户是那种很老的款式,玻璃外面就是钢筋做的防护栏,钢筋之间的间隔只有十厘米的样子,顾润之根本不可能钻出去。
顾润之又回到房门那里,用手砸,用脚踢,用平生最大的力气掰门把手,但是不管做出怎么样的努力,那道门始终纹丝不动。
而且更让顾润之感到不安的是,他现在变得异常敏感,空气中的香味明明已经消失了,但他总感觉自己还能够闻到那个味道,他感受到自己的皮肤温度在升高,周围的气温在升高,他仿佛身处在一个蒸笼里。
好热,热得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热的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一片猩红。
中了迷情散以后,顾润之的嗅觉、触觉和听觉尤其敏感,他突然听到床的方向有了一点动静,顾润之转头一看,宁蓉居然醒了过来!
宁蓉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眯着眼从床上坐起来,她环顾四周,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突然看见房门那里蹲着一个人,宁蓉吓了一跳,那人的脸很熟悉,此刻正如临大敌的盯着她。
宁蓉反应过来,“姐夫?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
她惊讶的看向顾润之问道,顾润之霎时又把头转过去,就像做错事情的小朋友一样,又把脑袋买到膝盖中间,不再看宁蓉。
宁蓉愣了愣,突然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再看了一遍这间房间的陈设,想起来这事夏婉仪的卧室,“这是,夏婉仪的家里?姐夫,你怎么来了?”
顾润之没有回答她,宁蓉觉得顾润之很是奇怪,从床上下来,想要走到顾润之旁边看一看他。
顾润之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吼道:“不要过来!走开!”
宁蓉被吼的吓了一跳,印象里顾润之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大声的说过话,他总是有点冷淡但是处事又极为周全的。
宁蓉更加觉得奇怪了,她固执的走上前,发现顾润之居然在发抖,像是极力隐忍什么一般。
宁蓉很是担心,她蹲在顾润之旁边,问他:“姐夫,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是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顾润之把耳朵蒙上,只是近乎哀求的对宁蓉说:“别跟我说话,快,赶紧走开!”
宁蓉看见他面前的那一炷香,明白了点什么,“是不是夏婉仪对你做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你了?”
突然,顾润之像是终于忍不了了一般,猛地把宁蓉扑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