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政府办公楼会议室内)
日本代表念着:“中国认明朝鲜国确为完全无缺之独立自主国。故凡有亏损其独立自主体制,即如该国向中国所修贡献典礼等,嗣后全行废绝。
见今中国已开通商口岸以外,应准添设下开各处,立为通商口岸所有日本政府官吏臣民及商业、工艺、行船船只、陆路通商等,与中国最为优待之国礼遇护视一律无异。
中国将管理下列地方之权交割与日本,辽东半岛,台湾全岛及所有附属各岛屿,澎湖列岛;
中国将库平银三万万两,分四年之期交予日本,作为赔偿军费,每年需交的数额及利息如下……”
日本代表将和谈的条约悉数念了出来,再经由翻译官传回到载洸耳朵里。载洸像是听了一个世纪大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对面的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外务大臣陆奥宗光则铁青着脸,愤怒地看着这位赫赫有名的世纪狂人。
伊藤博文:“敢问亲王阁下,为何发笑?”
载洸:“首相大人您是知道的,我们中国吃饭有个习惯,就是先吃个开胃菜,再大快朵颐,您这一上桌就给整这么大一盘硬菜,就不怕噎着了自己,吃撑了吗?”
陆奥宗光脸上充满愤怒,“这是外交场合!请……”
对面的伊藤博文止住了他,笑了笑说,“饿极了,想迫不及待地要吃下嘴边的肉。”
载洸收起了笑,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是不是把中国当成待宰的牛羊了?”
伊藤博文:“中国这样美好的地方,谁不想来分一杯羹呢?就算我们不拿,西方的列强也会来拿,我们不过是快一步下嘴罢了。
久闻亲王阁下是深谙外交之人,成王败寇的道理,您不会不懂吧,战败了,就要付出代价,这是国际规则。”
载洸:“没错,某种意义上来讲,规则确实是强者定的,可是你们日本人还没有这个资格,来给我们中国人定规矩!”
伊藤博文:“日本已经成立了征清大都督府,以参谋总长小松彰仁亲王为大都督,将兵力聚集到山海关一带,准备直捣北京,发动直隶平原大作战。
如果战争再继续延续下去,只会让贵国的民众遭受财产跟生命的损失。中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亲王阁下也应该认清贵国的处境才对。”
载洸:“那我也告诉你们,我的新军正在前线聚集,准备反攻拿下辽东半岛,将你们日本人彻底赶出中国!”
伊藤博文:“若是日本军队倾巢而出,以清军的战力,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载洸:“本王离开京城的时候,请战的声音还不绝于耳,好些人还主张效仿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迁都,最终战胜拿破仑这一战略计划。
只要我们坚壁清野,迁都再战,你们再打个一年半载也对我们无可奈何,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伊藤博文:“亲王阁下,何至于此,你身为清国重臣,又是皇室宗亲,难道不应该多为清国的朝廷考虑吗?”
载洸怒拍了一下桌子:“我这次来,就是要为国人争一口气!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气节!你以为你在山海关外放几杆枪,放几尊炮,中国人就会束手就擒?
中华民族历经沧桑几千年,历经百般磨难而延续至今,能被你一个日本灭了不成?你们要来,就继续来吧,我们四万万国人奉陪到底!”
伊藤博文:“贵国如今已经是国贫民弱,山穷水尽,拿什么来打?”
载洸:“首相阁下也太低估我们中国人的血性了吧,我们在田野打,在巷子里打,没有枪炮,就用锄头,用大刀!
你日本就算是一时得志,终究不过是个蕞尔小国,你能把战线拉多长,你能将战场铺多开!我倒要看看,打到最后是谁先倒下!”
一众日本外交官见到载洸如此强势,心中漫上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原本以为是块香饽饽,没想到一咬下去却磕崩了牙。
伊藤博文虽然事先预料到了载洸是块硬骨头,却也不曾想到如此难对付,不仅对日本的国情了如指掌,还摆出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姿态,让人无从下手。
伊藤博文:“战事越拖下去,对贵国越不利,亲王阁下请慎重。”
载洸:“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就算再打个一两年,战火也只危及到我国北部罢了,富裕的南方你们还动不到,对于中国而言,不过就是伤筋动骨罢了。
但是日本的财政还能再抗得住?你们如果想要看到维新几十年的成果都付之一炬的话,那你就尽管来吧!”
伊藤博文:“亲王这般的表态,日本方面并未感受到亲王阁下有丝毫和谈的诚意。”
“你们就有和谈的诚意了?”载洸拿起那份拟好的条约,用手指着上面的条款,“你们日本在这时候提出这样的条约,就是对我们中国的侮辱!”
伊藤博文:“亲王阁下既然觉得和约不妥,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议,何必大动肝火呢。”
载洸:“好!既然首相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提我们的条件。朝鲜可以被你们吞并,沿海沿江的通商口岸也可以增设,可以给贵国建设工厂、开采矿业等业务,给予日本片面最惠国待遇。
但是有两点是底线,偿款,最高不过5000万两白银。地,我们是一寸都不会割给你们!”
伊藤博文:“亲王阁下这样的条件,日本政府万不能接受。”
载洸缓缓地站起身来,“那很遗憾,既然这样,我们那就只能改日再议了。”说完,他便率领代表团准备离开了。
“亲王阁下!”伊藤博文站起身来,叫住了载洸,“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这场战争再打下去,中国只会生灵涂炭,濒临崩溃!就算你再花言巧语,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
载洸冷冷一笑,“那咱们就走着瞧吧!”说完,便迈着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