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载洸啊,说了那么多,大清国还真离不开你。但是你都做了那么多了,这一次朕再将这般重任交给你,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载洸:“为国为民,这是臣的本分,只要朝廷需要,国家需要,臣万死不辞。”
光绪:“你觉得,我们这一次去和谈,能争取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载洸:“日本人这一次大动干戈,无非就是要逼我们割地赔款。”
光绪满脸忧愁:“割地赔款?这可是丧权辱国的事啊,你怎么看?”
载洸:“臣以为,要达到既不割地、也不赔款的目的,日本人是不会答应的,到时候,免不了又要烽烟再起。所以,在谈判的过程中,一定要往前线增兵,一来巩固防线,防止和谈破灭之后日军突袭;二来则是要作出靠武力收复失地的姿态,给日本人在谈判桌上施加压力。”
奕劻:‘什么?又要打战啊?这仗不能再打了皇上,臣以为,如果日本人愿意和谈,那割点地、赔点款,也是可以接受的。’
光绪愤怒地说:“住口!祖宗留下的基业岂能拱手让人!没有开疆拓土也就算了,你难道还要朕做失地之君,让朕担负历史的罪名吗?”
奕劻:‘臣不敢……但是眼下,我们打也打不过,如果想要和谈,又不想要割地的话,那就给多点银子,也能成。’
光绪:“载洸,你觉得呢。”
载洸:“地是万万不能割的,赔款也应在五千万两白银以内。”
光绪:“如果是这样的话,朕也能接受,但是日本人能答应吗?”
载洸:“日本人狼子野心,这样的条件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光绪:“那怎么办……”
载洸:“臣还是那句话,前线不能懈怠,要持续给压力,谈判桌上也要态度强硬,据理力争,一寸土地都不能让。”
光绪:“那照你这么说来,媾和之重任,除你之外,也没人能胜任了……”
搞了半天,除了载洸,自个还真的什么都办不成,想到这里,不免又心灰意冷了。光绪犹豫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容朕缓缓,改日再议吧……”
(颐和园内)
一众后党大臣在皇宫议完事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颐和园,等了一个时辰之后,李莲英才走出来说:“皇太后有旨,召李中堂觐见,中堂大人请吧。”
其他人坐不住了,连忙走上前去。
奕劻:“李总管,那我们几个呢?”
李莲英:“老佛爷只召见了李中堂,还劳烦几位在此等候,奴才先进去了。”
李鸿章进去后,其他几个人都面面相觑。奕劻将荣禄拉到了一边,轻声说:“荣中堂,你说,皇太后难道真的要将这新军的兵权一并交给他李鸿章?”
荣禄则笑了笑说:‘王爷放心吧,就算皇太后她老人家想将这兵权交给他李鸿章,那李鸿章还不一定敢接手。’
奕劻:“这是为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这样一支铁军,就等于将我大清的国运握在手里,日后谁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这是别人绞尽脑汁都想拿到的东西啊,那李鸿章是何等精明,他不要?”
荣禄:‘庆王爷,这带兵的事情,可复杂着呢,不是说你坐上了那个位置,成为了这支军队名义上的统帅,这支军队就成你的了。关键时刻,还得看底下的将士听谁的。弄不好,就会被反噬。
你想一想,那载洸心似海底针,脑子里装的都是常人看不懂的玩意,没准就真的敢学曹操行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甚至是学唐太宗来个弑兄夺位也有可能。
到时候他口号一喊,新军肯定会响应,李鸿章夹在其中,左右为难,他会不晓得这个道理?谁愿意干这引火烧身的事情?
为了不被拖下水,他是不会接这个差事的。再说了,他还不一定够资格,载洸可是位列百官之上,又是亲王,换了一个李鸿章去,他能服众?’
奕劻摸了摸胡子说:“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你觉得,皇太后最终会派谁来接管这兵权?”
荣禄眯了眯眼睛,洋洋得意地笑了下说:“放眼望去,能担当这般重任的,也只有王爷与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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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臣李鸿章给皇太后请安。”
慈禧:“免礼,来人啊,给中堂大人看座。你这个月是第几次到我这园子里来了?”
李鸿章:“如果臣没记错的话,算上这一次,应该是第四次了。”
慈禧:“你这一个月来的次数,比去年一整年来的次数都多,也难为你了,老是让你四处跑。”
李鸿章:“能见上皇太后一面,不知是臣几世修来的福分。”
慈禧:“我常跟人说啊,李中堂老成谋国,大清国的半边天,都是他在顶着,要是没了你李鸿章,我大清国就相当于失去了一条胳膊,这天也要跟着塌了。”
李鸿章:“皇太后这话让老臣情何以堪,这大清国的天是您一人在顶着,也只有您才能顶这片天,其他人不过是您吹出来的云朵罢了,只可作点缀之用,连我们这些小云朵,都得靠您撑着,才能在这片天空下,有自个的位置。”
慈禧笑了笑说:“你们这些儒生总喜欢说一句‘半部论语治天下’,按照我的话说,人是半张利嘴走天下,剩下半个天,得靠腿来走。你是大用之才,既有利嘴,又懂得走正确的路,这天我来顶着,地底下的事,你来替我走一趟。”
李鸿章:“臣洗耳恭听,请皇太后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