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此刻的北京城人心惶惶。百姓跟士兵担心着东面来势汹汹的日军,而京城内的皇帝跟官员则更加关心南面的“友军”。
这时候,翁同龢慌慌张张地跑进皇宫里,一见到光绪,都君臣之礼都没行,直接开口说:“皇上!大事不好了!南面的日军第一师今早被围歼了……”
光绪喜出望外,“这是大好事啊!前面打了大胜战,我大清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了!咱们应该庆祝才对!”
翁同龢:“皇上!大祸临头了,臣刚刚得到消息,南面的新军已经陆续往京城方向突进了,为首的便是载洸的龙骑军!他们距离京城已经不足五十里了!转眼就可到达北京城下,还请皇上速速决断!”
光绪这才从刚刚的欣喜若狂中缓过神来,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僵硬了。“你是说?载洸不是来救北京的,他是来进攻北京的?这不可能,禁卫军三大营不会为他卖命。”
翁同龢:“想找个像样的借口并不难。就算是禁卫军不执行这样的军令,但是他现在已经取得了禁卫军的指挥权。再加上刚刚打了胜战,声威大振,就算出发下去一个以假乱真、大逆不道的命令,想必也会有大量的追随者。
更重要的是,他手底下的新军个个都是听命于他的,只要他稳住其他军队,再派他的嫡系军队北上,趁着京师防务空虚,控制皇宫,我们就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了!”
光绪听到这话,沉默了许久,经历这几次心境上的起起落落之后,他现在已经有了一种无助又无奈,进而产生消极应对的心理了。“载洸既是皇室宗亲,又有济世之才,他既然想要,那这个位置就算是让给他坐,又有何妨。朕已经厌倦了,下去当个富贵王爷,享福享乐,了却残生吧。”
翁同龢见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皇上,这位置就算是换了另一个人来坐,国内的百姓,兴许可以保全,底下那些臣子,依旧可以当人臣,皇太后也依旧可以身居高位,统摄百官,唯独皇上您,不仅这辈子都要寄于樊笼之中,连善终都难呐。
皇上,您要是到现在还心慈手软,一旦载洸真的利用他的军队控制了皇城,万事休矣!”
光绪:‘那你说说看,朕现在要做什么决断?’
翁同龢:“皇上现在应该下旨,昭告天下,解除他的兵权,如若不从,就坐实他的叛乱之行,号召周边的军队群起而攻之!”
光绪:“可是……东面的倭寇还在进犯呢,现在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
翁同龢:“只能险中求胜了,只要能及时揭露其不臣之心,说不定新军将士顾及皇上的天威,自个就先乱了。咱们还能趁机接管新军的兵权,一举两得啊皇上。”
光绪犹豫了,“要不要……先问过皇太后再做定夺?”
翁同龢急得只跺脚,“哎呀皇上!现在是什么情况您还拎不清楚吗!皇太后明显就是偏向他的,您现在在行事之前,还要先过问她,那我们这个事还能办成吗?”
光绪:“要不……还是再等等吧,要是他真的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我们再名正言顺地对付他……”
正说着,一名御前侍卫突然进来说:“皇上,醇亲王在宫外等候,说是负荆请罪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君臣二人都震惊了。
光绪:“他来了?他带了多少人?”
一御前侍卫,“就他一人。”
(颐和园内)
这边,李鸿章将载洸待到京城里之后,便直接到颐和园跟慈禧复命了。慈禧在听到李鸿章带来的消息之后,长吁了一口气,绷了几天的神经也渐渐舒缓开来了。
慈禧:“你制止了一场潜在的军事政变,是我大清的大功臣,我本该好好嘉奖你,但是这事毕竟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也不能明着赏你点什么,你就当无私奉献了一回吧。”
李鸿章:“皇太后能将此等重任交于臣,是对臣的信任,这便是最好的赏赐。何况,臣也不过是当了一回跑腿,主要还是醇王爷深明大义,以大局为重,心甘情愿地跟臣进京。”
慈禧:“听说载洸还打了胜战?”
李鸿章:“大胜战,几乎全歼了日军第一师。”
慈禧:“歼灭了多少人?”
李鸿章:“一万有余,只剩下小部分残部往东仓皇逃窜了。捷报传到军中,前方军队士气大振。”
慈禧笑了笑说:“真不愧是你看好的将帅之才,我看,这个大清国真正能够抗击外敌的,也只有载洸一人了。这样的人才,既要提防着,但也得好好护着。”
李鸿章:“皇太后圣明,就怕有些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作出了自毁长城的事情。”
慈禧心领神会,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又将身边的侍卫统领召到自己面前说:“你,带着本宫的口谕进宫……”
(皇宫内)
载洸:“罪臣向皇上请罪!”
坐在龙椅上的光绪皇帝冷笑了一声说,“你又何罪之有?你在前线打了大胜战,立了大功,你训练出来新军将士,现在也是抵御倭寇进犯的中坚力量,朕还得感谢你才是,为你立碑著书,歌功颂德。”
翁同龢:“老臣有一事不解,斗胆请问醇王爷,为何于军中斩杀朝廷三品大将,此等关乎朝廷体制的大事,京师就在跟前,难道不该先呈报皇上,等到皇上有旨意之后,再行杀伐之权吗?”
载洸:“当时情况万分危急,臣遵照皇上旨意,统领禁卫军,御敌以保京师。为了打通南面新军北进的道路,臣欲率军南下,击破阻挡之敌,怎料此人胆敢抗命,乱我军心,无奈只得将其军法从事,以正军心,正是因为顺利调动了三大营南下,才有了今日这霸州大捷!”
翁同龢:“那老臣再问你,为了私自囚那十几名禁卫军统领,你可知这同样是触犯王法的行为,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如此对待朝廷命官,朝廷的恩威何在?皇上的恩威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