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侯:“大帅!禁卫军部队都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了,是否要对日军第一师发起进攻!”
载洸:‘南面的新军呢?’
冠侯:“也已经准备完毕了,随时都能配合禁卫军两面夹击。”
载洸犹豫了一会儿说:“日军现在是在作困兽之斗,以乃木希典的性格,他一定会以命换命。我们虽然实施了坚壁清野的政策,也断绝了他们的补给,但是现在他们却占据了城池跟有利地形,短时间内要是真的强攻的话,我们怕是会付出很大的伤亡,原本低落的士气又将一蹶不振。”
冠侯:“要不先围上几天?可是我们这边的压力就大了。万一被日军打通了补给线,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载洸:“调整一下战略,围而不攻,守住战略要地,逼他们突围,我们可以减少一些损失。再把禁卫军主力都调过来,加强我们这边的防守。”
冠侯:“我们本来是要进攻的,将士们都蓄势待发了,要是现在调整计划,末将怕有损士气,对整体的局势也存在隐患。”
载洸:“乃木的第一师现在已经被我们断了补给线,只要我们坚持住,先崩的一定是他们。”
冠侯:“大帅,属下最担心的并不是敌人,而是朝廷……如果不速战速决的话,就怕会有变故。”
载洸沉思了片刻后,后,叹了口气说:“现在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冠侯:“放眼望去,朝廷里竟然,没有一人是咱们的盟友,想想还真是可悲啊。”
载洸:“盟友都是争取来的,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我写两封书信,你找信得过的人送过去。”
冠侯:“给谁?”
~~~~~~
日军指挥部这边,大山岩也时刻注意着战场的形势。对于他而言,这是最后一次打败载洸的机会了,如果这一次不能取得胜利的话,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洗刷载洸带给他的耻辱。
大山岩:“载洸这小子,竟然对我第一师围而不攻,反而选择坚守桥梁,断我补给。”
田村怡与造:“要是我们的战略物资送不进去,第一师没有吃的,支撑不了几天。但是载洸正在不断地往我们的补给线上聚集兵力,要想打通这条路,看来不付出一点代价是不行了。”
大山岩突然冷笑了一声,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这一声笑,让其他的日本军官都无法理解。
田村怡与造:‘司令官,现在形势不容乐观,您为何发笑?难不成你已经有了制胜之策了?’
大山岩:“载洸会调整战略,难道我们就不会吗?他集中力量围困我们的第一师,我们就直接抄了他们的老家。传令下去,所有部队,全部朝北京城方向进攻!”
田村怡与造:“既然这样,那就让第一师撤回来吧。”
大山岩:“不必了,让他们继续坚守,完成阻击任务吧。在我们攻下北京之前,绝不能让敌人的中央新军干扰我们的进攻任务!”
田村怡与造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白,“那……第一师不救了吗?”
大山岩:‘让他们自救吧!’
田村怡与造:“可是……他们面对的毕竟是敌人的中央新军以及禁卫军的两面夹击啊,而且也没有补给,如果我们不去救,他们支撑不了多久,那可是一万五千名将士啊……”
大山岩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了句:“我要用这一万五千将士的性命,来换一场决定帝国百年命运的胜利……”
~~~~~~
日军向北京方向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刚刚从天津方向败退到后方的淮军,还没来得及构筑第二道防线,就被凶猛的日军打得找不着北了,败报源源不断地从前线送到了李鸿章面前。
李经方气喘吁吁地走进房间里,嘴里不断念叨:“父亲!父亲!战报……战败,前线快挡不住了,聂士成在请援。”
李鸿章不愧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在十万火急的战局面前并没有展现出丝毫的慌乱。只见他边在房间里踱着步子,边头也不抬地看着载洸送过来的书信。
李经方:“父亲,您听得见我说话吗?”
李鸿章:“听见了,你给聂士成回话,没有援兵了,让他顶住。”
李经方:“南面不是还有禁卫军吗?怎么会没有援兵呢?京城要是真有什么闪失,那可是死罪啊父亲!”
“知道了!吵什么吵!非要吵得人心惶惶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治你一个扰乱军心之罪!沉得住气,才能成大事。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像你这样,心浮气躁,自乱阵脚,怎么成大事!”李鸿章边教训着儿子一边思索着书信上的内容。
李经方:“父亲,你这是……”
李鸿章:“这是醇王爷让人秘密送来的书信。”
李经方:‘上面都说了什么?’
李鸿章:“醇王爷说了,现在已经到了决胜负的时刻,让我说什么都要让淮军在前面顶上七天的时间。”
李经方:“七天?父亲,这差事可不好当啊,先不说我们到底能不能支撑七天,就算我们做得到,朝廷也未必准啊。现在这种局面,已经不是醇王爷一个人说了算的,您要是听他的话,到时候朝廷要是怪罪下来,我们也要一起受牵连。
父亲,干脆就把醇王爷这封信交给朝廷吧,这样一来,就算是日寇兵临北京城下了,也是他人贻误军机,也不关咱们李家的事情啊。”
李鸿章用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迂腐之见!”说完,他又缓缓地转过身来,不动声色地将那一纸信封点燃,焚毁在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