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优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经纪人气得想杀人,事情肯定和明星、娱乐圈有关。她摸索着棉衣上的口袋,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没等输入关键词,就先在热门话题里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几乎屠榜。
【祖仲 校园暴力】
【祖仲 学校霸凌事件】
【被祖仲霸凌的受害者】
……
“消息最先是从哪里曝出来的?”少女紧蹙眉头,作为公众人物,一旦与这样影响恶劣的负面新闻挂上钩就完了,“要先找到最源头,如果是所谓的受害者出面爆料,那背后肯定有团队在操控,不然速度不会这么快。”
微博上相关新闻的评论区已经被对家雇来的水军占领了,他们各自扮演着不同角色,有假冒同班同学的,还有假装是正义路人的,总之,职业黑粉们拿钱办事,正在认真工作呢。
看着黑粉们精心准备的所谓“实锤”照片,乔优优是怒火中烧,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进去把他们吊起来毒打个三天三夜!
“我们被暗算了,可以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捅了一刀。”王珂大口喘着气,一双眼睛明显没休息好,又肿又红,眼底还布满红血丝。
她自责又懊恼,声音因激动的情绪而微微颤抖着:“又不是刚出道的那两年了,事到如今格局已定,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我这个经纪人当的可真是越来越倒退了!在今晚出事之前,我甚至没有听到半点风声,没有任何应对措施!”
“今晚的事,对家肯定很早以前就开始谋划了,他们铁了心想要搞顶流,因为不把顶流搞下去,被他压制的那些小鲜肉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乔优优放下手机,转头看着王珂,没有想要安慰对方的意思,只不过是实事求是:
“这种有规模有组织的计划行动,一旦瞄准了目标,必定能得手。因为什么,因为背后有资本力量的支持,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所以这件事,不是王珂女士的失职,你不需要自责。”
听完这些话,王珂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与无措,眼里是来不及收回的感动和酸涩,好像一瞬间一丝不挂的站在对方面前,被看得清清楚楚。
“谁、谁自责了啊,别搞错了好不好?还有啊,你大晚上的穿成这副德行是想去乡村竞选村花么?开会的时候我看你该怎么办!”
“……”
乔优优:这是今晚临时加班的工作服,有什么问题吗?
公司有记者媒体围堵,这时候过去无疑是给敌人送人头,于是,会议地点临时定在了王珂父母的家中——两位老人去国外旅游了,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三室两厅,房子总面积约一百五十多平方米,房间装修布置非常简约,拥有老一辈勤俭怀旧的特色。
王珂带着乔优优回来的时候,客厅沙发上几乎坐满了人,她们是最后一个到达的。
“你们总算来了,现在网上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现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公关团队小组成员人手一台笔记本,每个人都在疯狂敲击着键盘,整体气氛压抑又紧张,在场每个人都绷紧了弦,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积极应对危机。
“不过,因为对家现在放出的料都很假,大部分粉丝没有轻信或是动摇,已经在几个大粉的领导组织下开始了反黑行动。”公关组的成员大概汇报了一下当前情况。
沙发中间空了一个位置,王珂走过来一屁股坐下,开始了今晚的紧急会议。
“大家听好了,今晚的事我是这么打算的,首先,澄清事实是我们最最首要的任务,然后……”
客厅没有坐的位置了,乔优优只能在一旁干站着,加上她今晚这一身fashion过头的装扮,显得格格不入。
少女摸了摸鼻尖,发现今晚被紧急召集开会的都是公关部门的同事,其他部门的一个都没来。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一个后勤部的被硬拽过来是干嘛的呢?
……来这里当吉祥物,表演原地罚站的吗?
没地方坐,也没有插话的权利,乔优优慢慢退出了氛围紧张的客厅,转身去了别的房间。
隔壁是开放式的厨房+客厅,二者合一,各种设备齐全,不仅有烤箱、榨汁机,甚至还有一台咖啡机。
她找到了一次性纸杯,按照客厅开会的人数,倒了大概六七杯,然后,小心端去了客厅,给每位奋斗在战争最前线的同事递上了水。
“哇,谢谢!正好口渴了,真是及时雨啊!”
“谢谢优优!不过,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家里有什么吃的吗?我晚饭还没吃就跑过来了,有什么就吃什么,我不挑!”
同事们七嘴八舌,考虑到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保持体力和精力至关重要,乔优优主动道:“我看楼下好像有超市,你们想吃什么,我去买。”
于是,大家纷纷报上想吃的东西,都是超市里很普遍常见的,没有人提出很过分的要求。
乔优优记了个大概,比了个ok的手势就要出门,就在这时,王珂突然开口道:“东西太多了你一个人拿不了,祖仲,你陪她一起下去吧,戴好口罩别被认出来。”
窝在沙发最角落里低头不语的少年,这时才像是对外界有了些许反应,他用手压着棒球帽檐,犹豫了好久才哦了一声,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乔优优这才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刚想问你怎么了,就接收到王珂的死亡凝视,吓得她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率先朝门口方向走去。
在门外等了足足五分钟,才见到少年动作迟缓地走出来。乔优优顺手把门关了,没有第三人在场,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板,你还好吗?”
祖仲低着头,棒球帽几乎遮盖住一切,他现在就像一只敏感又脆弱的小动物,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不想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就在乔依依觉得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哑着声音说:“我,一点都不好。”
岂止是不好,他现在简直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