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郑华和李鹏宇,看到这阵仗后,更是如蒙大赦,他们硬着头皮起身,在同伴的搀扶之下,慌慌张张地跑出包厢,这期间,连头都没敢回一下。
直到他们跑出饭店老远之后,心里面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李响不学好啊!这才高中毕业,就敢和带枪的人混在一起了。”郑华撇了撇嘴,冷声说道。
“哼,他这种人活不了多久的,早晚要进号子,挨枪子。”李鹏宇在一旁附和。
孙芳芳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冷笑道:“你们可不要忘了是谁救了你们,刚才要不是李响的话,你们能如此轻松地从那间包厢内走出来吗?”
李鹏宇听到这话,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不好,他生来就小心眼,见孙芳芳一直提及李响,不由得醋意大发。
“你今天怎么总是帮着那个李响说话?孙芳芳,你要是再敢跟我提李响的话,咱们之间就完了。”
“完了就完了吧!今天,我算是看清了你们的为人了。”孙芳芳伤心欲绝,扭头便走,再也不想理会李鹏宇。
“孙芳芳,你今天要是敢从我身边离开,咱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之前,李鹏宇一直拿这一点来威胁孙芳芳,而且屡试不爽。
可这一次,这一招却不管用了。
李鹏宇望着孙芳芳决绝的背影,气的七窍生烟。
他捏紧拳头,一拳打在一旁的老槐树上。
老槐树浑身颤抖,他的手也流血了,真疼啊!
包厢内,两方人马对峙了起来。
彭老虎虽然心里面有些突突,但他身为安城大哥大级别的人物,如果这么轻易就认怂的话,从此以后就会威严扫地。
如果严重的话,他的位置都可能保不住。
出来混,就是混一个面子,一个威风。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彭老虎硬着头皮道:“兄弟,我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口音,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承认你是个狠人,可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就能让你走不出安城。”
“你可以试一试,是你一声令下快,还是我手里的枪快。”程远咧了咧嘴,晃了晃脑袋,小霸王气息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
“在安城,就算是公安局的陈局都要给我几分面子,有本事你有崩了我,我看你怎么走出安城。”彭老虎打肿了脸充胖子。
这个时候,他如果不充这个胖子的话,以后肯定没法带小弟了,这就是当大佬的苦啊!
而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个无比阳刚的声音。
“拿着我的名头在外面竖大旗,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一个面色刚毅的男子也走进了包厢。
来人穿着一身警服,不是陈局又是谁?
“陈……陈局?”
彭老虎这种小角色,就只有他认识陈局,而陈局却不认识他,他刚才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在吓唬程远,同时也在给自己挣面子。
看到陈局的这一刻,彭老虎彻底懵了。
“你们这是干在干什么?聚众斗殴吗?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陈局进门后才发现,这群人手里竟然拿着西瓜刀。
彭老虎一听这话,顷刻间被吓出一身白毛汗。他赶忙吩咐手下,让他们把家伙都收起来。
他们这些游走在边缘地带的人,平常最怕的就是派出所的人。
而眼前这个人,就是安城派出所官最大的那一个。
至于程远,这小子精着呢,在陈局还没进屋的时候,便把手里的枪别在了腰里。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而就在这时,包厢内再一次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
“陈局,你怎么跑到这间包厢里来了?看到李先生了吗?”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安城第一钢铁厂的厂长包文华。
包文华看了看陈局,又看了看李响以及彭老虎,一时间有些发懵。
“李响,你怎么跑到这间包厢里了?大家伙可都等着你呢。”包文华来到李响身边,和他勾肩搭背地聊着天,就像多年的老友一般。
“这位就是李先生吗?竟然这么年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着实不简单。”陈局见彭老虎把家伙收拾了起来,当下也不愿意理会这个瘪三。
他咧了咧嘴,露出满面春风,几步走到李响身边,主动伸出手来。
陈局和包文华是好朋友,之前一直听包文华聊李响有多么多么厉害,这一次见到真人,自然要结交一番。
李响也伸出手来,和陈局的手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幸会幸会,您就是安城公安局的陈局长吧?”
三人谈笑风生,彼此寒暄着,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
彭老虎愣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提心吊胆,无比紧张。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的时候,这三人竟然率先离开了包厢,这期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彭老虎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带着手下,悄悄从包厢内溜出来,朝着隔壁包厢望去。
“安城公安局局长陈强,安城第一钢铁厂厂长包文华,安城市副市长邱远山,安城第一运输厂厂长李定远,安城锌矿厂厂长林茂城……”
彭老虎数着隔壁包厢内这些大佬的名字,只觉得头皮发麻,嗓子发紧。
包厢内的人,每一个都是安城的社会名流,每一个都不是他能够惹的起的存在。
而这些人隐约间,似乎都在恭维着程远旁边那个不太起眼的青年。
“错了,一切都错了,刚刚那个拿枪的小子只是个保镖,是个小角色,他旁边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年轻才是正主啊!”
彭老虎喃喃自语,只是,他就算拍碎自己的脑袋都想不明白,如此年轻的李响,为何会得到安城所有大佬的青睐?
难道这小子是中央某高官的孩子?
他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除了这一点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了。
彭老虎此刻十分庆幸,他庆幸他没有一时冲动,而和李响产生太过激烈的冲突。
他带着手下这批人,失魂落魄地从饭店内走出来,直到被外面刺眼的阳光照到后,才逐渐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