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嘭!嘭!嘭!
烟火在空中发生轻微的爆炸声,周围闪现朵朵灿烂的烟花,见其并没有对黑衣杀手造成伤害,宁檬不禁撇了撇嘴。
“原来不是什么神雷!”
“可莫要小看这枚烟火,今夜它可是救了大家的性命!”唐休抬头瞅着烟火消失的方向说道。
“笃笃……”
房门外,箭矢的笃笃之声越来越急促。
“援兵还要多久能到?外面这些人恐怕要鱼死网破了!”
宁檬听着箭矢破空之声越来越快,转身对唐休问道。
“来了!”
唐休眉头上挑,眼角带着一丝笑意,听着由远及近的喊杀声,一颗心彻底的放了下来。
……
“杀!”
“刀盾兵在前,弓箭手在后,将此院团团围住!”
“勿要放走一个贼人,众将士跟某杀!”
“吼!杀!吼!杀!”
院门撞开,宛如潮水般的郡兵高举盾牌,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迅速变幻阵型,向着那几十个黑衣人包围而去。
“放下武器,可活!”
盾牌后一名将官对着不知所措的黑衣人吼道。
“抵抗者,杀无赦!”
“吼!杀!”
随着将官的喊话,数百郡兵齐声呐喊助威。
“杀!”
“刀盾兵上前,困!”
将官瞅着对面火势越来越大的房屋,转身向身后的誉王殿下请示了下,而后立刻准备强攻。
“杀!”
黑衣人面对步步紧逼的郡兵,犹豫片刻猛然挥舞弯刀冲了上去。
铿!
嘭!
霎时间,刀盾碰撞,火花四渐,无数的箭矢蜂拥而下,黑衣人在惨叫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数百装备精良的郡兵对上五十个黑衣人,这无疑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杀!”
“剿灭贼人,救火!”
誉王萧赞瞅着眼前的局势已经被郡兵控制住了,立刻对着身后的众人吩咐道。
“喏!”
随着誉王殿下一声令下,上百郡兵立刻忙碌了起来。
……
“誉王来了!”
宁檬眉头挑动,脸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你什么时候和誉王联系上了?”转身对唐休问道。
“就在今日!”
唐休并没有多说,而是盯着门外的渐渐变小的火势。
“苏定远可真是居功甚伟,竟然安排这么多黑衣杀手潜伏在陈阳城,真是便宜这狗贼了!”
韩冰等人皆是一阵后怕,直到房门打开,看着外面躺了一地的尸体,他们犹自不敢相信,这么多少藏在暗中,而他们竟然差点就被凶手骗了过去,若不是……
唐休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只是他却没有转身,因为有些事情他还需要向这位誉王殿下解释。
……
“誉王殿下!”陈庆之来到萧赞面前,对其躬身施礼。
“陈将军无须多礼,将军乃是朝廷栋梁,国朝柱石,父皇派孤王前来正是要向将军学习!”誉王萧赞满脸亲切的扶起对方道。
“末将愧对圣人信赖,今夜多谢殿下援手!”
陈庆之对着金陵方向躬身行礼,而后又对萧赞施礼道。
“呵呵……将军此话真是折煞孤王了,孤王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若不是这位唐公子使人报信,孤王尚且被这些贼人蒙蔽!”
萧赞苦涩的摇摇头,眼中却是对唐休满满的赞赏。
今夜能够援手陈庆之是他没有想到的巨大收获,当然他并不指望陈庆之如此便能够投靠他的门下,可是这也是一份天大的善缘。
而这一份善缘便是眼前这个眼睛明亮的少年送给他的,再次望着唐休,萧赞的目光越发柔和了。
是个人才!
唐休知道,此刻该轮到自己表态了。
是以!
他缓缓上前,先是对着誉王萧赞行礼。
“启禀殿下,在下也是碰巧而已,自白天与明月司诸位分别之后,本想回转乐城,可走到半路却想起自己尚未在城中好好游玩一番,便和路人打探了一番城中精致。
谁成想,等在下来到普济寺中却是迷了路,又误打误撞的听到了这些黑衣人的谈话,这才知道他们欲谋害陈将军。
当下却是又急又惊,这才一边找人向殿下搬救兵,一边在寺中寻找将军的落脚之地,因此……还差点让将军误会!”
说到最后,唐休脸上挂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转身又是对着陈庆之行礼。
毕竟,有道是礼多人不怪!
“哦?这误会又是何事?”誉王萧赞装作好奇的模样问道。
唐休知道对方是好意,便耐住性子把被发现偷听一事讲了一遍。
“哈哈……真是想不到,风度翩翩的唐公子竟然还有这种妙事,孤王到是真想见见当时你的模样!”
誉王萧赞闻言哈哈大笑,打趣着唐休。
“嘿!情非所以,被逼无奈……”唐休作无奈状。
“此番陈某还要多谢唐公子报信之情,唐公子智谋卓越,日后定然前程似锦!”
陈庆之像是话里有话的对唐休表示感谢,一双沉稳的眸子盯着唐休,仿佛能够把人心看透。
“将军所言甚是,唐公子才华出众,更兼其精通断案之术,此行若是有唐公子相助,定然能够功成,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誉王萧赞突然画风一转,转身对着陈庆之说道。
“如此甚好,若能得唐公子相助,此去定然能够逢凶化吉,人到功成!”陈庆之毫不迟疑的说道。
啥?
然而,站在一旁的唐休却是被这突然而来的画风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功成?
什么逢凶化吉!
这是又有什么危险事情让自己去做?
不行!
坚决不同意!
可是……还不等唐休反驳,誉王萧赞和陈庆之却是向着远处而去。
“喂?想什么呢?”
不知何时,宁檬来到他的身前,伸手拍了他一下。
“那是谁?”
唐休有些好奇的指着远处和誉王萧赞、陈庆之站在一起的老和尚。
“普济寺主持普济大师,此人十六岁出家为僧,三十四岁被上任主持收入门下,七年后老主持圆寂,普济大师因佛法精湛被众人推举为新任主持,距今已一十九年。”
宁檬好像知道唐休在怀疑什么,寺中发生如此大事,这位普济大师自然是有嫌疑的。
“做了十九年的主持了……”唐休喃喃自语,未了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