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殿下,乐城唐休昨日方到陈阳城,今日便有重大收获,根据其手中掌握线索,此次无头鬼案乃是有人装神弄鬼所为,而且……凶手的范围现已经锁定了区域!”
“就在方才,凶手光天白日下竟然敢猖狂杀人,唐休等人就在现场,虽说差一点就抓住凶手,可是……下官以为,凶手定然是畏惧唐休破案之名,这才铤而走险!”
“殿下,十日的时间虽然到了,可是……唐休毕竟是刚刚入城,您看能否宽限几天时间?”
蔡明成有条不紊的对着太子萧统说道,认真的脸颊仿佛凶手就在不远处等着他来抓似的。
可是……
旁边的苏定远却是听得心头大震,赶紧低下头,生怕被人注意到。
蔡明成的话虽然字字中肯,并没有半点不实之处,可是苏定远自己明白,他的原话并不是这样的。
现下听蔡明成如此说,无不在表示着凶手已经按耐不住了,唐休只需要一点时间,便可以破案。
可是……
“哦?唐休有线索了?他需要几日可以破案?”
太子萧统沉吟片刻,最终还是顺着蔡明成的话问道。
“五天?”
蔡明成壮着胆子伸出五个手指头,太子萧统却是摇摇头。
“四天?”
蔡明成退而求其次,抬头看着座椅上的太子。
“三天!”
太子萧统一言而定,随即只见他起身而来。
“明成莫要怪本太子不近人情,需知父皇的国策才是重中之重,若是耽误了父皇的大事,纵然是本太子,也保不下你,懂吗?”
太子萧统来到蔡明成的身旁,意味深长的说道。
“请殿下放心,下官会调派苏捕头全力配合唐休公子,务使凶手在三日之内成擒,为陛下尽忠!”
蔡明成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铿锵有力的回道。
“嗯~”
太子萧统淡淡点头,却是再也没有说话,带着几名禁军护卫离开了客厅。
直到等太子一行人走远,蔡明成这才缓缓起身。
“苏捕头,多余的话本官不想多说,太子的旨意你听到了,三日内本官只要凶手,至于其他一应事宜尔等可自便!”
蔡明成头也不回,平淡的声音响彻在苏定远的耳边。
“卑职遵命!”
苏定远只感觉满嘴的苦涩,太守大人这是要把坑甩给他们的意思。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呼喊之声,苏定远这才回过神来。
“头,唐公子传信,让你赶紧去万花楼!”一名衙差道。
“什么?大人呢?”苏定远瞅了眼空荡荡的客厅问道。
“大人早就离开了,头,你没事吧?”衙差狐疑的问道。
“呼~”
闻言,苏定远舒了口气,向前几步,抬头望了眼昏暗的天空,却是夕阳西下,夜幕即将笼罩城池。
“走!”
苏定远摇摇头,抛去心头纷乱的思绪,那些不是自己应该考虑的,为今之计是要赶紧去万花楼。
没错!
案发现场的那名受惊吓的女子,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只是他忙着禀报消息,部署衙役,这一忙却是把这事忘在脑后了。
……
万花楼。
夜幕降临,火红的灯笼亮起,莺莺燕燕的姑娘将万花楼吊坠的越发迷人。
来来往往的男人们每到此刻都会管不住自己的脚步,被那一声声娇滴滴的声音勾走魂魄。
欲绝还迎,步履盘缠,推杯换盏,娇羞之声不断。
“好地方!真是好地方啊!”
唐休透过窗户望着大堂中那些来来回回的莺莺燕燕,不由的感慨道。
“呵呵……公子说的是,自然是好地方,只是公子年幼,切不可伤了精元!”郎中捋着胡须说道。
“呃?”
唐休闻言一愣,转身瞅了眼那年过花甲的老郎中,看到对方眼中那,你不用解释我都懂的神色,他不由的脸色一红。
“老先生误会了!”唐休有些无力的解释着。
“呵呵……”老郎中笑了笑,却是并没有说什么。
呵呵?
几个意思?
唐休脸色不由的一黑,宁檬当初也是呵呵,然后自己就来到了万花楼,如今这老头又是呵呵!
“呵呵!”
“呵呵!”
谁不会啊!
唐休没好气的笑了几声,转身瞅着床榻上蜷缩的女子,如今却是比之前好了许多,安静了许多。
最开始,那老鸨子看到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子,硬是说这不是她们家的姑娘,死活不让进门。
可是……唐休岂是那般好骗得,一个荷包丢在对方身上,紧接着一块银锭一块令牌出现他手中。
“自己选!”
唐休懒得和对方废话,在陈阳城谁能大的过太守府去,若是有就把明月司的玩牌砸对方脸上。
然后,那老鸨子在看清太守府的捕快令牌,颇为识趣的拿起了那锭银子,让人带着唐休等人来到了这间位于二楼的房间。
而此刻坐在床榻旁,身穿绿色粉裙的女子,便是主动要求来照看那疯癫女子的人,听那老鸨的话语,这女子仿佛唤作蓝夕。
“蓝夕姑娘,听你的口音不像是陈阳城的人,到是有点金陵那边的口音。”唐休等的有些无聊,却又不能离开,毕竟有些事情还需要向这位疯姑娘求证。
“公子见多识广,蓝夕幼年曾随祖父在金陵住过一段时间,后来祖父病故,蓝夕辗转流落到此处!”
蓝夕伸出纤纤玉手抚了下那三千青丝,柔柔的声音并没有多少感情。
可唐休却是明白,一个曾经住过金陵的姑娘,如今却是流落到这万花楼,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哦!那这位风儿姑娘?我看这万花楼中,大概也只有你愿意来看她!”唐休手指床榻上的疯姑娘。
“风儿原是冀州人,听闻是后来逃难来到陈阳城的,后来家里人相继离去,风儿被迫无奈把自己买进了万花楼……”
唐休默默的听着,望着床榻上那蜷缩成一团的姑娘,不由的有些感慨,流落青楼的姑娘,每个人都有着各自悲惨的来历,也许这些卖身葬父的故事人们听得已经麻木了,可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苦!
也许……自己应该开个青楼,只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唐休默默的想着,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蓝夕姑娘,我看来这万花楼的客人,其中不乏达官贵人!”
“嗯!”蓝夕闻言,闪烁着亮晶晶的眼睛瞅着唐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嘿!麻烦蓝夕姑娘和风儿姑娘再沟通下!”
唐休回过神,自嘲的笑了笑,暗道自己果然不算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