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而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间,那黑衣人嘭的一声化作青烟消失不见了。
“啊~”
张虎大惊失色的跌坐在地下,双腿间湿润了起来。
“本尊乃主人座下勾魂使者,你胆敢触怒神灵,死后定然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刀山火海炼狱之苦!”
宛如地狱中的宏音突然响彻在破旧的山神庙之中,张虎已然是吓得脸色惨白,不断的磕头求饶。
“哼!念尔初犯,不予追究,若有下次,神火焚体!神火焚体!”
随着那地狱宏音发出严厉的警告,一团白色的火焰噗的一声,缠绕在那香炉之上,发出咔嚓咔嚓的灼烧之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良久……
等到那火焰消散,那尊不知存在多少年的香炉已经被炼化成了黑灰,而张虎却是面如土色。
茫然的抬头打量着四方,张虎的脸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真是太吓人了!
难道……那神秘人不是人?
心中喃喃自语,张虎却是死死咬着牙不敢露出半个字,生怕那勾魂使者把他也给炼化了。
往日不起眼的山神庙还是那般破旧,可出了门的张虎再次回头望去,却突然感觉那就是一头盘踞着的上古巨兽。
……
“嘿嘿……主人的手段真是厉害!”苟大目露崇拜之色,想起方才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张虎,他就感觉浑身上下透着爽快。
想当初这狗东西没少看不起咱们,只怕他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会跪在咱们脚下。
苟大目露得意之色,旁边的纪二也是听的连连点头。
“主人自然不是凡人,就咱们这手地狱宏音、鬼音显圣就足以惊世骇俗!更何况……还有那不知明的神物,竟然能够炼化香炉,恐怖如斯……”
纪二感慨的站在苟大身边,脸上带着几分惊惧之色,虽说这是唐休交待的事情,可方才那一幕,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不错!主人的手段越是厉害,咱哥俩的大仇就更加能够得报。不过……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像那老家伙似的了?一股子酸臭味!”苟大撇了眼纪二,狐疑的盯着对方。
“咳咳……还不是和那帮狗东西待的久了,用咱主人的话说,这叫做……那啥朱赤,什么者黑!”
纪二挠挠头,下意识的学着唐休的样子耸耸肩膀道。
“得了,咱哥俩还是闲话少说,张虎这泼皮应该不敢耍花样了,还是快点出城与主人汇合吧!”
“走!”
苟大和纪二对视一眼,将山神庙的痕迹收拾了一番,趁着没人注意,便悄悄的在后门离开了。
……
朱红色的大门仿佛鲜血一般刺眼,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子矗立两盘,闻登鼓旁站立着两名身穿皋衣的衙役,手持佩刀作威武之状。
正所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郡守,这里便是让整个乐城人敬而远之的县衙正门。
唐佑脚步匆匆的自远处而来,待来到县衙正门之前,他抬手整理下衣服,拾级而上。
“唐公子!”
两旁的衙役显然是认识唐佑,上前拱手问好。
“两位大哥有礼!”
唐佑不敢托大,同样抱拳还礼,这衙役对他问好自然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可是他父亲终究也只是个胥吏而已,与这些衙役份属同僚,而他自己却还只是个白丁。
“唐公子可是来找大公子?”衙役笑着问道。
“不错!不知大公子可在府内?在下有要紧的事情要回大公子!”唐佑擦擦额头的汗水,急切的问道。
大公子?便是县令王乔之子王朗,对于唐家大公子能够巴结上王朗,这些衙役自然是羡慕的。
“承裕,你这边匆忙来寻本公子,可是金露酒有好消息了?”
而正在几人说话之间,却见县衙内走出一满脸桀骜的人,嘴角带着一丝阴狠的问道。
“大公子……”
衙役看清突来之人,赶紧插手行礼,恭敬无比,整个县衙谁人不知道,这位大公子那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性格最是阴狠。
“正是!”
唐佑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承裕,正是唐佑的字,按礼说只有长辈可是如此称呼晚辈,可方才王朗的神色与语气,却全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只是……对于王朗的称呼,唐佑却全然没有不豫之色,而是悄悄的凑到对方耳旁耳语了几句,只见王朗那阴狠的神色露出了几分笑意。
“不错!很不错!走!”
王朗连连点头,抬脚向着远处而去,唐佑赶紧跟了上去。
瞅着两人轻快的步伐,其中一个衙役有些好奇的嘀咕了一声。
“大公子这是又得了什么宝贝?脚步竟然这般轻快?”
“闭嘴!不想活了!”年长的衙役低声恫吓一声。
“大公子的事情也是咱们能够说的,忘记去年刘三怎么失踪的了?到现在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方才听大公子念叨什么金露酒……”
衙役舔舔舌头,金露酒?这名字一听就好酒!
“金露酒吗~”年轻的衙役眼珠转了又转,轻声的嘀咕了一句。
……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王朗把玩着手中盛满琥珀色的金露酒,脸上露出满足之色。
“好词!没想到你还是才华横溢的唐佑!”
王朗仍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唐佑却是一副甘之如饴的神色,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经了解这位大公子的性格了。
“嘿嘿,大公子谬赞了,在下哪里懂的诗词歌赋,不过是拾人牙慧,有感而发罢了!”
突然间,唐佑有些意兴阑珊的对王朗说道。
哦?
王朗轻轻撇了眼对方,好像看穿了对方的念头,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
“又想起你那位天才二弟了?莫非这词便是他说的?”
“读来听听!当年的临江郎,又写出何等佳作!”
王朗停顿片刻,继续对唐佑说道,言语间却是不容质疑的命令,而他的脑海中却是回忆起了五年前那个青衣少年,就算那人面带微笑,可是仍然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那铮铮铁骨就仿佛是站在云端俯视着他们,那种感觉……真的让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