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有些慌。嘴里始终感觉有一种刺刺咸咸的东西,漱口喝水都没有缓解,喉咙里也火辣辣地疼。
“当然是开玩笑的。”林英冷冷道,“胆子这么小。”
自从得不到“结婚”的答复,这个小弟对我保持敌意。
晚上我在林英房间住。不过他丢给我一个睡袋,禁止我上床……
一天疲倦的我倒头就睡,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似乎有警报声,我起身推开门,发现林姝正在用一支激光笔照射玻璃,那面玻璃正闪烁着淡绿色荧光。
见我醒来,她指向那面被蒙了特殊涂层的玻璃:“今天是防火日,每家都需要点亮‘安全灯’,没有点亮的房子会成为重点防控对象。”
我来了兴趣:“那么小偷不是也发现目标了吗?”
她忍不住笑起来:“我们这里的小偷……也不能说没有,只是和外面城市的不一样。”
我立刻回过神来。
传统入室偷窃的爬墙是不成的,这能见度手都不知道抓的是什么。进入小区撬门?有防盗系统也是很难的。
我对于西城小偷的生存状况充满忧虑:“那他们岂不是生活很艰难?”
“也不算吧。”林姝收起激光灯,和我一起靠墙坐在木地板上,低声说:“我家以前被小偷光顾过一次,那个人就是用传统手法爬上来的,好不容易打开窗户,然后……”
西城小偷较少,生存空间太小且下手困难,倒不如去其他人口更密集有更多环境下手的地方。不过也有一些。
最早时雾霾屏蔽了视频监控,导致西城一个月内出现好几起当街抢劫案。不法分子抢劫了五个人,成功了两个。
剩余三人因为是年富力强的青壮年,当即大打出手,让抢劫者慌张逃窜。雾霾也给偷盗造成了一个麻烦—戴面具,穿防风衣,有时候真难以分辨男女。
巡逻警力大大增强,对各地无业游民进行登记核查,让大多数偷鸡摸狗之辈从西城逃离,剩余那部分则是“技术”过硬的高手。
据说他们行业里也有说法,真正的高手得在西城成功一次才能让人服气,类似于高级技术职称认证。
总的来说,在西城行窃难度太高,回报难料,天然一个巨大的“毒气室”,让人望而却步。
我被她“挠”得痒痒的:“然后呢?”
林姝眨了眨眼:“不告诉你。”
我将嘴靠过去,正要触碰她花瓣一样的嘴唇时眼睛不小心瞥到暗处一道犀利的眼神。
这小子怎么在这儿!
林英堂而皇之走过来,拉起我,不容分说推进他屋里,将门带上,嘴上说:“很晚了,你该睡觉了,明天要早起。”
给他这么一闹,我完全没有了和女友偷偷幽会的兴致,闷头就睡。
第二天早五点我就被林姝拉起床。
“带你去看好玩的。”她一脸兴奋,“走走,快点。”
原本我很开心,却发现林英居然又赖在我们俩旁边,让我一阵郁闷。
你够了。
大学生就好好上课去,不要打扰你姐姐的幸福。
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地问:“林英啊,单身哪?”
林姝一笑:“你倒是猜错了,我弟弟可受女孩子欢迎了。”
林英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无知”两个字,让我一阵憋屈。
“林英不上课吗?”我隐晦提醒。
“林英特地请假过来陪我们玩,没有他带路,我们去那里比较麻烦。”林姝神神秘秘道。
目的地排队的人很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戴防毒面具的人排成长龙。大家就像一群敢死队员,等待轮到自己去自杀式爆破敌方阵地。
在林英带路下我们走入另一条通道,“碍事弟弟”刷了卡后眼神警告了我一秒,我装作没看到。
侍者引导我们进入了一个电梯内。
里头摆放了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电梯三面封闭,我有些懵,我可没在攻略上看到电梯餐厅这种东西。
我有些不安地坐下,强装镇定地打听道:“你们都是在电梯喝早茶吗?”
林姝笑眯眯道:“这里可不容易排到位子,今年才开始营业,网上攻略可没有。”
她很熟练地点餐,都是一些平常的早餐,煎蛋、牛奶、水果沙拉、面包、油条。
我点了一颗卤蛋。
电梯门合上,缓缓上升。
大提琴悠扬的声音在电梯之中环绕。
巴赫的无伴奏G大调是第一首前奏曲。
我真不该点卤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