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城大比之后,孩儿想出去闯荡一番,见识一下天下群雄。”
楚行云蓦然抬头,看着楚暮的眼睛,良久,“以后白虎城每人敢对你放肆,为何……”
楚暮一笑,“依偎在长辈的羽翼之下,成为一个长在温室里的花朵,也太无趣了些。好男儿志在四方。”
楚行云仿佛早有预料,“唉,好吧。便依你,你……想去哪里?”
“往南,青云宗。”
“青云宗?”
“没错,青云宗是我风云国第一大宗,只有在弱冠之前达到玄武境才能有机会参与选拔,进入青云宗。青云宗宗门内天才无数,孩儿心比天高,自然走最难的路,去最强的宗门。”
“今年青云宗弟子选拔就在白虎城大比之后。所以,若想出去闯荡,白虎城大比之后你就要踏入玄武境。你现在才是……玄灵境三重天,可有把握突破玄武境?”
“有。”
“既如此,那便去吧。青云宗之事暂且不提,白虎城大比也要小心才是。王家那个小子虽不成器,可你修炼时日尚短,终究……万事小心,不可小觑他人。”
“嗯,孩儿明白。爹,那孩儿告退了。”
“去吧。”
楚暮回房,更加努力修炼。不仅是为了白虎城大比取胜,更是为进入青云宗做准备。前世的死也让楚暮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所以这辈子,楚暮不会选择做一个散修。
话说其实如果有的选,没人会想做散修。整日提心吊胆,既要担心被人寻仇,又得担心洞府被人偷。各种修炼资源得自己想办法不说,还得看那些炼丹师或者某些宗门的脸色。
稍加不注意,就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也正因此,虽是九州剑神,但楚暮前世过得却也并不如意。唯一的好处就是,前世为了生存练就的某些手艺,对于重生的楚暮来说,会成为一大助力,比如……炼丹。
没错,楚暮虽是剑修,前依着前世散修的苦逼生活,为了疗伤和修行,楚暮不得已学过一些炼丹手法。而以他九州剑神的身份,所学的炼丹术自然不会太低。
这炼丹术此时正好便能派上用场。
于是楚暮,派小桃去账房支取了月例,随后写下一些材料,打发人在白虎城大肆采购。
炼制一些低阶丹药辅佐修行,只是对于那种能够提升修为的丹药,楚暮目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触碰的。
得亏这些低阶材料到处都有,而且炼制也无需鼎炉,否则便费事了,毕竟炼丹师那么少,白虎城可没有丹炉售卖。
自此楚暮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除了按时让小桃送饭,便是修习剑神录和凌天九剑等剑法。
如此两月,终于修炼到了玄灵境八重天,凌天九剑也略有小成,虽尚未融会贯通,但对付王家大少却绰绰有余。
只可惜凌天九剑的剑势剑意仍然没能彻底领悟,连一半都没达到,堪堪超过三成。只能说凌天九剑实在是一门高深剑法。
楚暮盘算时间,白虎城大比就在明天,于是梳洗一番,再次去拜见父亲楚行云。
不提楚行云看着楚暮玄灵境八重天修为的惊诧,此时的王家家主看着自己儿子的修为境界更是乐开了花。
“玄武境,十九岁的玄武境!我就问这白虎城中还有谁!哈哈哈哈,我儿果然天纵奇才。此次白虎城大比我王家必定夺魁!
我儿,待白虎城大比之后,为父便送你前往青云宗。等你进入青云宗,我看着白虎城中还有谁敢瞧不起我王家,商贾起家怎么了,我王家二郎乃是天纵奇才!”
王家大少显然也被自己的父亲感染了,当即说道,“对。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彻底吞并吴楚两家。吴家嫡脉仅有一女,到时候我携白虎城大比魁首之势迎娶颖晨,然后合两家之力,灭掉楚家。
尤其是那个楚暮,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嗯。我儿说得对。今次白虎城大比之后,白虎城就该改姓王了。白虎城大比也不必取消,以后白虎城大比就是我王家展现实力、吸纳人才的活动。”
隐在屏风后守护王家家主的王家长老无奈了,苦笑一声现身出来:“家主,即使和王吴两家之力,我们要灭掉楚家也没那么容易的。单一个楚行云,我们就对付不了。”
王家家主皱起了眉:“你是我王家修为最高的,难不成再加上一个吴家长老也不成?”
这长老更无奈:“家主,你未曾修行所以可能不太懂, 玄武境修士与灵武境乃是天差地别。
吴家那位是初入玄武境三重天,比我还差一些。
可上次我远远瞧着,楚行云应该已经突破到玄武境七重天了。
这不是人数就能解决的问题,我可以保证能拖住楚行云,可是……我不能保证我能拖住他多久。
而且……”
王家大少忍不出问道:“而且什么?”
“若楚行云要绕过我强杀家主和少主,只怕……只怕我拦之不住。”
“那楚行云竟如此厉害?若再加上一个楚家大长老暗中偷袭楚行云,胜算有多少?”
这长老几乎被吓傻了,楚家的大长老跟王家、吴家联手干掉自己家的家主和最强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楚家大长老怕不是脑子有毛病吧。
当下如实答道:“五成机会可以重创,但要说杀掉楚行云,把握不超过四成。”
王家家主陷入沉思。
“没事,爹。待我杀了楚暮,看他楚行云怎么办。白虎城大比上他还能不认账不成?等我杀了楚暮,进入青云宗修行有成。修成地武境回来,他楚家蹦跶不了多久了。”
“我儿说得对。明日就先斩了楚行云的儿子。然后携大胜之势与吴家联姻。至于楚家,不着急,我们缓缓图之。就看我儿你的了。”
“是,爹明天您就瞧好吧。看我怎么把楚暮那个臭小子切成两半。”
入夜,天边一道流星划过。
街边一个老乞丐嘬了一口浊酒:“明天,有人要像这颗流星一样一闪即逝喽。就是不知道,会是哪家的娃娃。”